“卿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从小在医院长大的苏恒看宁卿的反应略微疑惑了。
他不断拍着宁卿的背,希望她能好过些。
这些日子他联系不上她,他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当沥辰出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宁卿最重感情,纵使沥辰对她有过背叛,但终究她都是不忍心他在监狱度过一辈子。
况且,现在沥辰他……他不敢告诉她,也不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接到她的电话,他几乎扔下手头所有工作,看到的却是伤横累累的她!
难道是萧折肃对她做了什么!
“卿卿!你告诉我!是不是那萧折肃欺负你了!”想到刚才那个男人一副对宁卿不冷不热的模样,苏恒就来气,“那种男人不会对你真心的!沥辰的教训你难道还没受够!你怎么能为萧折肃伤心!”
宁卿吐得力气都快没了,知道苏恒误会,无力地攀住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我只是肚子不舒服,你怎么想那么多。”
另一只手抱住宁卿,苏恒担忧,“好端端的,怎么闹肚子!”
宁卿脸色尴尬,“没什么,马上就好的。”
显然,宁卿这句话不奏效,苏恒送她回去的一路上她不停地干呕,吐了很久却始终没吐出什么东西,苏恒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他生活在医道世家,从小在医院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宁卿这是什么病,苏恒不是没有怀疑的。
病吗?也许那根本不是病吧!
车子什么时候停住的宁卿没去在意,只看到她这边的车门被打开,苏恒抱她出来。
“到家了吗?”靠在他怀里,宁卿问。
“没有,反正是路过父亲的医院,既然你肚子不舒服就顺便进去看看吧。”苏恒抱着宁卿往医院内走。
宁卿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大,“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不用劳烦苏伯伯!阿恒!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家好了!”
怀里的女人如此紧张更让苏恒的心里多了分笃定。
“还是看看吧!怎么会无缘无故犯恶心,还吐的那么厉害!你从小到大都不晕车的!”。
“我说了不用!阿恒!放我下来!”宁卿的力气变得很大,推得苏恒差点站不稳。
苏恒踉跄了一下,差点把宁卿摔地上,幸好还是稳稳地站住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苏恒的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他放柔声音,无奈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宁卿眼神闪烁,“说什么!”
“宁卿!你肚子到底怎么回事!只要进去一查就知道!如果你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你就说实话!”
抬眼望着苏恒,眼中带着凄凉的笑,“人尽皆知?果然……这个事情还是挺丢人的吧……”
苏恒浑身一震,宁卿一句话说明了什么,他怎么会听不明白!
转身,把她重新放进车里,坐进驾驶座,苏恒烦躁地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望了望宁卿的肚子又把烟掐灭扔出窗外。
“是沥辰的?”沉默了许久,苏恒问。
宁卿咬住下唇,“能不能别问。”
“我怎么能不问!你知不知道沥辰他……”如果是沥辰的孩子,那这孩子该怎么办!
终于还是谈到沥辰了,宁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怎么了?”
“死刑,已经判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宁卿的胸口被狠狠敲了一下,又听到苏恒继续说,“他受不了监狱的苦,前两天已经自杀身亡,消息已经被证实,尸体也验过了。沥辰……他没了。”
“扑哧”一下,宁卿似乎听到一把利刃刺进自己胸口的声音,这里是那么疼,那么痛!她捂住胸口,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自杀?多么可笑的理由!他每天被狱警暴打,可他生存的**是那么强烈!他是怎么死的,宁卿心知肚明!萧折肃……是萧折肃……
胸口疼得快要无法喘息,眼中的泪在不停打着转,可宁卿始终没让泪水流出。
“卿卿……”看到宁卿的样子,苏恒心疼地倾身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知道你听到消息一定受不了,可这是事实。”
“你信他那种人会自杀吗?”宁卿抑制自己肩膀的抖动,深呼吸,看着苏恒问。
“不信又怎样!那是沥氏集团的执行者!他都这样轻易死去,谁敢去查他真正的死因!除非,那人也不想活了!”
是啊……一个落魄少爷,曾经是沥氏最高统治者,现在轻易地死了,就算向天借胆,谁又敢去查那幕后的黑手。
“卿卿!沥辰不在,你对他的恨对他的怨都可以放下了!现在,我只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沥辰的?”
宁卿看着苏恒欲言又止,沥辰的死讯对她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纵使恨他怨他到极点,但是人都死了,就像苏恒说的还有什么可恨,可怨的。
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双琥珀色的冰冷眸子,她的身子禁不住一抖,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做到这样冷血,这样无情,鲜活的生命是这样随便践踏的吗?
她七年的男友,死在了她孩子他爹的手上,多么可笑的事情。
“不管是谁的孩子……我都不会让它来到这个世上。”宁卿想到外面的大医院都接了萧折肃的命令,她抓起苏恒的手,“阿恒!帮帮我!我真的不想要……不想要这个孩子!”
在他未婚妻面前,她说她不认识他。在他未婚妻面前,她知道,她什么都不是。她想她是恨他的,她恨他的残忍,残忍地对待沥辰。她也曾恨他的薄情,恨他可以轻易把她送上手术台由他安排的人亲手结束他的孩子。
对待曾经心爱的女孩,他都可以做到那样薄情,毁掉她整个家族,何况她宁卿不过跟他认识了几个月,不小心又怀上他的孩子。
这样的她,他又怎么在意,真是不敢想象,以后还跟他有着牵连,不!她不要!无论如何,她又怎么允许这个意外的孩子降临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