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在屋里待了好几日,她给自己把过脉,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因着她身体特殊,恢复得格外慢,显得特别严重而已。
这几日,她从始至终只见着这个一身粉色的聋哑婢女。
期间来了个大夫,给她匆匆问诊了一番,又匆匆离去,对于柳冰凡的问话,根本不予理会,完全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柳冰凡也明白了,这并非救,而是扣押,是圈禁,让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看不到外界如今的样子。
那个聋哑的婢女不知名字,柳冰凡知道她也许是听不见,但出于礼貌,柳冰凡想说话时便称呼她为小粉。
起初,柳冰凡还很有耐心的同她说话,意图让她明白自己的用意。
然,完全无果。
短笛不知去向,她无法联系上大师兄。
经过几番尝试,柳冰凡也作罢了。
柳冰凡起身,掀起被子道:“小粉,我想出去走走。”
边说话,边配合着手中的动作,让小粉明白。
她在这屋里待了五日,甚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无事可做,只得每日望着帐顶发呆思考。
小粉从衣架上拿了件披风给柳冰凡披上。
柳冰凡额上有冷汗划过,这大热天的给她披件披风,小粉确定是聋哑?而不是脑子有问题?
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这一身,轻叹,一身寝衣委实不适合出屋。
一件披风有总比没有好。
这是个简单的院落,院子不大,种了一棵槐树,树下一张石桌四条石凳,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先前刚下过雨,到处还是湿漉漉,深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空气中雨水的清凉。
门口忽然进来一人,暗蓝色的长衫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笔直,但长相却是很普通。
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柳冰凡微微眯起眼睛。
那人走进,对着柳冰凡行了个拱手礼,道:“小姐今日感觉可好?”
柳冰凡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带着疑惑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人虽面上带着笑,但一双下压的眼睛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笑意:“在下王秋生,算不上是救,小姐身受重伤,记得好生休养。”
柳冰凡听着他声音有一瞬间的错觉,但这长相她是真未曾见过:“小女子谢过王公子,小女子家住京都,王公子可否送我回京都?”
“这恐怕有些难。”王秋生有些为难的道,“此处离京都甚远,在下现在有一趟镖要走,抽不得空,若是不嫌弃,小姐先在此住下,待王某送完这趟镖再亲自送小姐回去。
小姐身受重伤,也并不适合长途跋涉,待那时小姐身子也好全了,回去王某也能安心。”
柳冰凡眼中有一丝寒意浮出,又快速闪过,一双媚眼含笑的应道:“那先谢过王公子了。”
“不用客气,大夫每五日会上门一趟,希望小姐能早日康复。”王秋生的声音很有磁性,若不看那张脸会觉着这定是一个俊俏公子。
柳冰凡看着王秋生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卢康和,你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