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青臭名远扬，被何家抛弃，被柳家嫌弃，被天下人不齿。
柳仙慧名节尽失，治疫之策让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柳易槐品行不端，科举舞弊，藐视大齐律法，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柳依琴面容尽毁，暴露人前，受不得刺激，自杀身亡。
最后虽非她所杀，但她的目的都达到了不是？
她成功了不是？
可这内心的空虚是怎么回事？
月色黯淡，蒙着一层柔光，秋风轻拂，吹过苏华苑，带上不过几片落叶，苏华苑静如水，所有人沉睡。
石天宸推门进来时，屋里漆黑一片，他看到的是自己那只心爱的小猫正蜷缩的窝在榻一角，格外的柔弱，让人心疼。
将门带上，石天宸上前将柳冰凡拖出来，抱在怀里，声音轻柔的问道：“怎么了？”
柳冰凡听得石天宸的声音，闻着石天宸身上的味道，顺势将头深深的埋在石天宸的怀里，久久不发一言。
石天宸就这么抱着她，抚着她的背，等她。
“她们都死了。”柳冰凡声音中带着一丝彷徨。
石天宸轻柔的应道：“嗯，死了。”
石天宸揉了揉柳冰凡的头发，笑道：“她们终于死了，你可以安心准备嫁给我了。”
柳冰凡神色一僵，面色渐渐发红，忽然抬眸，望进那双满眼宠溺的凤眼中，一个巨石忽然落下。
她们死便死了，她悲秋伤春个什么劲，她的人生才刚开始，随即一笑：“嗯，等你娶我。”
柳冰凡的笑容慢慢绽放，仿佛前边在那蜷缩着掉入死胡同的不是她。
整个人轻松下来后，饥饿随即而来。
一声不地道的咕噜声传出。
石天宸笑着勾了柳冰凡的鼻子一下，随即双手一拍。
小蝶推开门，探进来一个脑袋，见柳冰凡笑得娇羞，担忧的心瞬间稳了下来。
紧跟其后的是以彤，随即咧嘴笑道：“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去备点吃食。”石天宸冷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以彤喜笑颜开，立即福礼，转身离去。
小蝶进屋，将屋里的烛灯全数点亮，屋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柳冰凡面色微红，起身下榻，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道：“春儿和如兰呢？”
小蝶面无表情的道：“睡下了。”
睡下了？
柳冰凡转头看了石天宸一眼，见他看着自己，面上又是一红，立即回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怕是被她们迷晕了。
他们这简直跟偷情也没啥区别了。
“别胡思乱想，本王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石天宸走到柳冰凡身边，一拍脑袋，认真的道。
柳冰凡嘟了嘟嘴：“现在还不是。”感情大师兄连读心术都学了。
石天宸在柳冰凡身边落座，一手支着脑袋，一双凤眼深沉，一声“嗯”上扬，尾音带着警告。
这蛊惑的声音，简直不要太过分了。
柳冰凡捂着脑袋，赶紧道：“是是是。”
石天宸轻笑出声：“乖。”
小蝶默默往门外移动，屋里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