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柳冰凡这才刚起床,还未洗漱,苏华苑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柳冰凡拿上面纱披着外衣走出里屋,看着怒气汹汹的柳怀冬,觉得格外好笑。
她的父亲怕不是个傻子吧。
被何安青母女玩转在手里,一玩就是十多年。
也不知道他这当官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愚笨至此,可悲可笑。
“孽障,还不给我跪下!”柳怀冬插着腰瞪着柳冰凡,恨不得拿起把刀宰了这丫头。
好心接她回来,竟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谁?”柳冰凡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春儿一脸惶恐杵在那,立马说道,“春儿,说你呢,还不快跪下。”
春儿被点名,立马“噗通”跪下。
伏着身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跪下,但随即想了想说道:
“求老爷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应该早些来大小姐身边伺候,这样大小姐才不会差点被恶奴给害死,老爷不会差点失去爱女,老夫人也不会差点没有嫡孙女,都是奴婢的错,好在恶奴已经绳之以法,总算可以放心,这些全部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求老夫人早点让奴婢来大小姐身边……”
柳冰凡诧异,这丫头有潜质,可以好生培养。
柳怀冬被春儿这么一打岔,愣了愣,接着又朝着柳冰凡吼道:“还不跪下!”
柳冰凡瞧了春儿一眼。
春儿立马接话:“老爷,奴婢跪着呢,没法再跪下了……”
“你给我闭嘴。”柳怀冬不悦的吼了春儿一声。
“是,老爷,奴婢错了,奴婢这就闭嘴。”春儿声音凄凄惨惨,格外可怜。
“父亲,您这怒气匆匆的,该不会真的是要责罚我这婢女吧,她是前些日子祖母赏的,到我身边还不过几日光景,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或是在寿安堂的时候,春儿得罪了父亲,如今父亲想起来了?”
柳冰凡低头瞧着春儿,沉声道:“我瞧着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也是个欺主的,连父亲都敢得罪。”
春儿被这么一说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开口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不会了,求小姐宽恕奴婢,奴婢一定洗心革面小心谨慎,绝不给小姐添麻烦。”
总之先认错就是了。
柳冰凡摇了摇头:“父亲这么生气,一定不会是个小事,你知道错了,那又错在哪了?”
然后转头看向柳怀冬,“或者父亲说一说这婢女是怎么得罪了您的,女儿给您断断,这丫头到底犯了多大罪,是杖责还是发卖,全凭父亲做主,回头我去回了祖母,再要一个婢女就行。”
“父亲不用为难,祖母毕竟是您的母亲,一定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说父亲您的,父亲只管将事情全数说出来,让这丫头死也死个明白。”
柳怀冬一腔怒火而来,如今被这么一打岔,旧的怒火还未下去,新的火气却又上来了。
这丫头牙尖嘴利,难怪安青会被罚的那样重。
“你姨娘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她。”柳怀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奔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