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这原因导致她一直未能痊愈。
一条性命即便被大师兄救了回来,也畏寒得很。
一到冬日下雪时期,她就会高烧不止,或是腹痛难忍。
等到师傅云游回来,要再将她治好已经回天乏术了。
如今她乖乖听话,乖乖养着,乖乖将药喝净。
即使这药真的苦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她也一滴不剩,不敢有一句怨言。
只因大师兄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要大师兄肯治,她便能痊愈。
怎还敢说大师兄一句不是。
而李夜寒日日看着她吃完药都是先沉思,再瞧着她半晌,瞧的她内心发麻,方对着她点点头离去。
那表情,柳冰凡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就只能道声谢,暗地里撇撇嘴。
该不会是逮着了机会恶整于她……
这药虽苦,但药效还是不错。
她如今能大口吃肉,大口呼吸,偶尔还能在院里舞舞剑,飞上屋顶看看星星。
“大师兄。”柳冰凡从卧上坐起来,正襟危坐的看着进门的李夜寒,恭敬的唤道。
李夜寒冷着脸不发一语,直接将手中的药递过来。
柳冰凡从前有想过,这张脸若是像枫师兄那般笑,怕会迷死所有人。
但真的见到后,她怕得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只因李夜寒不苟言笑,偶尔也只是扯扯嘴角,笑容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若是真笑开了那便是有人遭殃的时候,比之不笑的他,毒性更甚。
柳冰凡赶紧伸出双手将药接过,几度深呼吸后,便捏起鼻子一口干。
饮得干脆利落,不留一滴药渣子。
李夜寒看着再次陷入沉思。
怕不是药量不够,是味觉出了问题?
或者是脑子烧坏了?
“大师兄为何如此看我?可是我饮药方式过于滑稽?”柳冰凡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何每次她喝完药,大师兄都要沉思上那么一会儿。
捏了鼻子吃药,是她试过最快能将药一次性喝完又不呕出来的方法。
“药不苦?”李夜寒接过柳冰凡递来的空碗,问道,冷冷的眼睛盯着柳冰凡,像是想从这张脸上直接看到答案。
“怎么可能不苦!”柳冰凡差点跳脚。
简直苦如胆汁,还一日比一日更苦上一分。
她是做了多少次心里建设才努力将它全数灌入肚子的。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大师兄趁此机会苦死她算了。
她一直不会被李夜寒的美貌所迷惑,就是因为他手里端着巨苦汤药。
有着这汤药,她还有什么心情去欣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李夜寒再次审视柳冰凡。
这药他尝过,苦到极致,看她日日饮得干脆,还特意又多加了2两黄连。
难道真是烧坏了脑袋?
再苦也喝?
“那个……大师兄,明天的药可不可以少点黄连?”柳冰凡弱弱的问出口,“真的好苦,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跟着师傅学医多年虽学的不精,但后来为了卢康和,她苦研药医,再加上后来又在太医院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的她自然尝得出药量一日比一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