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巴泽尔(1 / 1)

另一边,距离内厄姆隔着一片海的某处建筑内,此时正进行着一场神圣的仪式。

仪式于空旷寂静的小教堂中举行。

在一座高耸的天使雕像俯瞰下,一位棕发中年男子跪在那里,另一位身披主教白袍,头戴长法冠和圣带的老人则抬手抚摸着中年的脑门,口中还在喃喃着一些宗教术语。

而伴随着他话语的,是其手中不时挥洒下来的一片片淡金色光辉。

那光辉看起来就很温暖人心,令跪在地上的棕发中年脸上疲惫神态有所减缓。

最终当棕发中年整个人精神面貌已经完全和正常人无异之后,这场“驱魔”仪式基本结束。

“今晚睡去,你大概就不会再梦到怪事了。”

老主教如此说道,并示意棕发中年站起身来。

“但你也该好好反思一下,巴泽尔,你最近到底做了些什么?这种涉及到神灵的梦境,可不是随便什么存在就能施加出来的,同时它更像是一次警告。”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是严肃,甚至有些凝重。

“做了些什么……”

被叫做巴泽尔的棕发中年闻言有些迟疑。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可不少,截杀了一位修道院院长,然后又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爵捉奸在床闹出好大笑话。

但这两者似乎都不可能牵扯到某种强大存在。

那位修道院院长尽管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小秘密,但杀手前去截杀他的时候,却并没有获得什么像样的反抗,显然他那些秘密根本就属于农夫怀里的宝贝,自以为珍贵。

而后者也不可能有什么涉及到强大存在的地方,那个男爵家族往上数几代都是男爵,可没出现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想着,巴泽尔突然想起了自己养在驻地的一位男妓。

如果没记错,对方好像出身于一个曾经很辉煌,但现在已经破落了的古老家族?

这么一想,他的怀疑心不由大起,因为他当时做神之梦的时候,就是和那位男妓睡一张床来着……

巴泽尔脸色因此有些严肃,开始琢磨起等回去后该如何对待那个家伙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一旁的老主教就复又开口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来这里很不明智。”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父亲。”

巴泽尔闻言低声回答,“您想不到那种梦会是什么模样,那神的光辉有多伟大,伟大到我甚至形容不出来……”

“神是伟大的,前提是你遇见的是真神。”

老主教边说边瞥了眼教堂深处那座天使雕像,“真神在何处?如我们所知那样处于天国中?还是早已离开这个世界?我想这个问题只有圣灵才能回答。”

巴泽尔闻言心虚地笑了笑,没敢接茬。

因为这段时间那场神之梦,他现在对于这方面的话题比较忌讳。

于是他转而问道:“伊维萨那边最近怎么样了,父亲?”

“上面正在白塔内翻阅资料,鉴定那座封印圣棺诞生的年代与来历。”

老主教说道:“那是一处没有被丝毫记载的封印地,但布置风格却明显与教会有关,只是……上面人有祈求过启示降临,但天国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破开封印的那个魔鬼呢?”巴泽尔忍不住好奇地问:“找到线索了吗?它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可没好处,巴泽尔。”

老主教警告地看了其一眼。

他显然对此有所了解,但却并不想多提。

于是话题随之转移到了其他事情。

“等最近这阵风波过去之后,你需要让下边人加急处理一批货物。”

“加急?”

“某人肚子又饿了。”

“这……他简直太贪婪了吧!?”

“相信我,孩子,他越贪婪,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可是他答应让罗兹滚蛋,到现在却还没有履行约定!”

“这似乎涉及到更高层次的一些变化。”

老主教闻言后皱了皱眉,“按照那人的说法,我们其实已经快要成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其他人在上面支持罗兹……”

他显然对此有所疑虑,但紧接着就笑了起来,“不过无妨,只要目前局势持续下去,罗兹早晚都是会走的,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巴泽尔对此似懂非懂,随后他突然问道:“弟弟在纽卡斯尔那边过的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

老主教闻言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如果不是没有其他信得过的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主持纽卡斯尔的局面了,那小子哪里像是我的种?”

“他总会长大的,父亲,也许用不了多久。”

“无所谓。”

老主教冷哼着摆了摆手,“等我当上了主教,我们也就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了,到时他再不争气,我就把他送到破碎群岛去。”

说罢,他转移话题道:“回去的路上你顺便去矿洞看看吧,我需要那里的挖取进度加快,告诉他们,我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

巴泽尔闻言点了点头,又与父亲商议了一些事情后,他踏步告退离去。

老主教则转身走出此处小教堂,只是当他走到一条露天长廊中时,却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然而侧头看去,却只看到一抹黑影于天空中疾速掠过。

“暗影乌鸦?”

老主教因此眯了眯眼,“真是胆子不小……”

……

另一边,离开教堂的巴泽尔悄然乘坐一辆马车朝着岛屿的港口位置行去,然后准备通过港口抵达内厄姆,继而往更深处的内陆赶去。

面见了父亲,驱散并了解到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神之梦,巴泽尔此行目的已经完成,自然是需要抓紧返回驻地。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神父呢。

只是当晚他顺着港口乘坐船只来到内厄姆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他非常错愕的消息。

“坎博雷伯爵差点死了?”

“是的。”

前来汇报的管家低声道:“而且我们的探子来报,他现在变的很不正常。”

“有多不正常?”

“苏醒后他没有安心躺在床上休养,反而满庄园乱跑乱跳,别人问他什么都回答,包括一些隐秘的事情……”

“包括一些隐秘的事情?”巴泽尔怔了怔,“有提到我们?”

“还没有,但据说他连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丑事都和别人说了……”

“他疯了吗?或者傻了?”

巴泽尔感觉很是不可思议,“这种事情竟然可以伤到脑子?”

管家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巴泽尔于是沉吟了片刻,最终果断地道:“坎博雷家那位继承人不是有预感到他父亲会失足摔死吗?通知他,他的预感需要提前了!”

“这会不会太明显?”

汇报消息的管家闻言愣了愣,“毕竟坎博雷伯爵刚刚中了毒,差一点就死了。”

“这更合适,还能解释那老混蛋没彻底康复,伤势复发导致了失足……虽说有漏洞,但总比让那老东西继续疯下去要好。”

巴泽尔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最大的风险来自罗兹,但罗兹现在正忙着伊维萨那边的事情,没有时间理会其他。”

……

“况且他又不知道这其中内情,怎么想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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