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都督,只不过是一个二品官的位子但姜稚不过只是当了三年的官而已
而且这都督之位,可不是简单的二品官而已。
他还是执掌南屿近三成大军的的总将——怕便是秦夜这个南屿太子,明面上执掌的军马都不及姜稚来的多。
一个步入朝堂不过三年的小少年还是一个身份背景神秘的人
而在这位姜都督进入南屿朝堂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原本在南屿名声如日中天,势力也是堪称南屿一绝的锦王府,却直接在一场大火中灰飞烟灭。
姜稚同锦王府有关系。
一想到这里,钟清绝便抑制不住地会多想了。
那锦王府的覆灭
会不会通姜稚有关呢?而在锦王府灰飞烟灭之后,历代锦王精心培养的势力又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在姜稚手中?
若是不在他手中的话?又在谁那里?姜稚这样一个身份背景来历成谜的羸弱少年,又是如何在南屿那个狐狸满地的朝堂上脱颖而出,然后成功得到了南屿帝绝对的信任呢?
没有人知道。
对这件事最清楚的,恐怕就只有当事人了但是
“姜稚为何会知道眠眠兄妹二人的事情?”钟清绝的神色依旧是漠然的,但他的语气里却带着很明显的关心:“陛下,这件事情你是否该和本王解释一下?”
“朕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北陵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平常和钟清绝很难得有话说,即便是有话说,两人的语气也难得能好:“这小子邪门得很不过”
抬眸瞥了钟清绝一眼,北陵帝眸光闪了闪,沉声开口:
“那小子的眼睛”
他眯起了眼:“简直是像极了乖宝甚至可以说是”
“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么就会有那么像的一双眼?
不过这两人的眼睛虽然像,但绝对不会有人会认错因为他们二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乖宝的眼神一向很清澈虽然偶尔会露出某种别人看不懂的色彩吧但那毕竟是占少数但是姜稚的呢北陵帝竟一时找不到言语可以来形容。
他的眸底明明是带笑的。
可是偏偏似乎又夹杂着凉薄明明是那么流光溢彩的一双眼但偏偏落到敏锐之人的眼中却感觉那所有的色彩,都是阴暗的明明眸子里的光看上去那么的温柔,乐观,充满生机但
又偏偏似乎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死气。
很矛盾。
简直矛盾极了。
北陵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一双眼眸
而且这样的眸光
还是属于一个同乖宝一样大的少年人。
似乎没有人能看的懂他。
能懂他的
恐怕也只有姜稚自己。
不过
“那小子那么难查你怎么知道他同锦王府有关系?”扭头看向钟清绝,北陵帝沉声开口:“你哪来的消息?”
钟清绝的本事,作为他的亲生皇兄,北陵帝自然是很清楚的。
但姜稚这个人
“本王在边疆时,曾收留过一个人。”眸光凝了凝,钟清绝口吻淡然地开口:“本不过是个人而已本王也没有兴趣去查左右别人也算计不到本王头上来但是”
他的嗓音似乎沉了沉:
“本王此次因为姜稚的事情特地派人回边疆调动势力查探那人在听到‘姜都督姜稚’五字后,竟主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北陵帝懂了:“那人是南屿锦王府的人?”
“没错。”
钟清绝点了点头:“也是从他的口中本王知道了姜稚其实同锦王府有联系但是本王再问他多的他却是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主动透露
却又不肯在多说?
北陵帝若有所思:“这人是什么意思?你有派人去查过么?他说的是真的么?”
“陛下似乎误会了什么。”
钟清绝瞥了北陵帝一眼:“本王不是傻子,所以没有傻福运气也不是很好,但是其他的本事,还是比陛下好的。”
北陵帝:“”
这是在攻击他对吧?
钟清绝是在说他傻对吧?是在说他绝对是靠运气吃饭的没错吧?
好生气。
但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北陵帝笑得很虚伪:“那还真是不巧,朕就是因为运气好,才一不小心略胜皇弟一筹。”
钟清绝:“”
“陛下也就只能靠着那点运气了。”面上依旧是冷淡的神色,钟清绝冷声开口:“不过陛下你的运气,似乎也不怎么样。”
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来都不能去见微语?
北陵帝:“”
他噎住了。
他估计自己这辈子和钟清绝都不会有什么好话说了。
继续互怼好了。
不过
“继续查吧。”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北陵帝没好气地开口:“毕竟也算是你的侄子而且,他还是微语的心结。”
钟清绝面色冷然,却没有拒绝北陵帝:“嗯。”
她想找的人
他会帮她找到。
根本就无需钟清煜开口。
与此同时,姜稚这边。
“查我?”漂亮狭长的凤眸里流光潋滟,姜稚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有点玩味道:“你是说那个荣亲王,在查本都督?”
纱帘那头,暗卫一板一眼:
“是的。”
说着他又道:“墨统领此时在北陵边疆,那是荣亲王的地盘内他知道主上的很多事情,可需属下派人去”
暗卫的话还没有说完。
姜稚却是一脸玩味地抬手,示意他住嘴:“不用。”
暗卫当即沉默。
但没过多久,那暗卫却是再次开了口,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的:
“可是墨统领当初是锦王身边的人主上当初若是墨统领透露出了主上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姜稚嗤笑:“他不会。”
暗卫又沉默了一下,旋即他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下,才开口:“主上为何如此说?”
他不明白。
锦王之死,可是主上一手促成的而墨统领当初是锦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但凡他要是透露出了主上的一点事情
主上曾努力想要抹杀的过往,可就瞒不住了。
“正因为他的锦王的人,才更不会透露什么顶多,不过是会说本都督与锦王府又换而已。”姜稚眸中划过一道复杂之色,但很快又被凉薄所取代,他勾着唇,语气含笑:
“他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