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齐国太子,在天佑国的生活十分怯意。”霁华拉着苏筠怡手,轻轻地将她带至自己身后。
齐泽云瞧着霁华和苏筠怡之间颇为和谐的小动作,只觉得牙齿痒痒。
对于苏筠怡,他在心里是不同的,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还是只是好奇引起的占有欲,但是齐泽云就是看不惯苏筠怡在霁华身边那般小女子温顺模样。
他还是喜欢苏筠怡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就炸毛的样子。
在齐泽云看来,时而冷静沉着,时而迷糊可爱,才是苏筠怡正常模样,在霁华面前这般,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
若是被现代的少男少女听到齐泽云的心声,怕是要嘲笑他是个恋爱白痴了,毕竟在心爱之人面前,表现得稍微羞涩一点,那不是正常操作吗?
“轮回宫宫主,也好兴致,听说宫主美人无数,怎么看上了丫头这种清汤寡水的?莫不是山珍海味吃过了,想要换换口味?”齐泽云不依不饶,说话带刺。
若是搁在以前,齐泽云如何乱说,霁华都不在意,可是今日苏筠怡在,他握着苏筠怡的手,紧张得微微颤了颤。
他不想让苏筠怡误会。
外界对他是有各种传言,可是他从来都是置之不理。
世人如何议他,论他,在以前的霁华看来,都微不足道。
他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但是现在不同了,心中有了挂念,他就不想让苏筠怡无悔。
可是苏筠怡依旧表情淡淡的,安静地站在霁华的身后,手放在霁华的手心里,沉默乖巧得如同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猫。
并不是苏筠怡不在意,而是作为一个现代女子的思想,过往之事都是经历,她并不介意霁华有过往,但是只要和她在一起之后一心一意就可以了。
对于这些,苏筠怡自觉自己还是挺大度的。
而霁华却不这么想,他不动声色地回眸,看了苏筠怡一眼,见她淡然平视前方,似乎并不在意齐泽云的话,心里稍微有些吃味。
莫不是苏筠怡根本不在意自己?难道女子在意心爱之人,不该吃醋吗?
霁华眼神沉了沉。
“怎么?宫主的心事,被我言中了?”齐泽云轻轻摇了摇扇子,心中得意得紧。
霁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苏筠怡的表情太过冷淡,而引得自己有些烦闷不安,所以他不想和齐泽云过多纠缠,只道:“今日我和筠怡还有事,若是齐国太子无事,还请回。”
说完,霁华拉着苏筠怡,就准备往帐篷的方向走。
而齐泽云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两人,他才不允许,大半夜丫头和霁华两人独处。
所以,齐泽云脚步一抬,跟在霁华的后面:“听闻轮回宫宫主乐善好施,今日更是帮着丫头的未婚夫婿救治病患,也不知我能不能有幸参观一下?”
霁华闻言,并未搭理齐泽云,但是也未曾驱赶他。
齐泽云便一边摇着逍遥扇,一边跟在霁华和苏筠怡的后面,往霁华手下新搭建的帐篷堆那边走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要不是帐篷四周点着火把,周围几乎黑得瞧不见脚下的路。
苏筠怡心系病患,所以走得很快,霁华也知道苏筠怡的心意,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些。
话说苏筠怡昨日一早被霁华抱着离开没多久,小树儿就醒了。
当时江昊听到小树儿说肚子饿了,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
他本以为小树儿快死了,却没有想到,小树儿居然被救活了。
他想跪着感谢苏筠怡,要不是她,小树儿定是必死无疑。
霁华的百名手下过来帮着清理帐篷的时候,小树儿已经吃了苏筠怡留下的面包,恢复了生机,只是因为卧病了许久,整个人还有些怏怏的。
而帐篷里本来等死的病患,有一些已经坐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迷迷糊糊见到一个身着白色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给他们喂了水,然后他们又睡着了。
可是等到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周身轻松了许多。他们都以为是仙女下凡,救了他们的命。
只有江昊知道,那不是仙女,是个凡人,但是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就见到一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将那小姐带走了。
经过一日的修整,江昊和小树儿都已经活蹦乱跳了,他们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帐篷里,不和其他人在一起。
霁华领着苏筠怡过来的时候,江昊正在和小树儿讲他在皇城里的事情。
“江昊?”苏筠怡在帐篷外,轻轻喊了一声。
帐篷内,江昊腾地一下从床铺上站了起来。
小树儿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跟着江昊,来到了帐篷外。
今日苏筠怡取下了面罩口罩和防护镜,一张白净的小脸露在外面,身上的防护服却还未脱下。
江昊出来,见到三人,微微一愣。
他知道霁华,就是昨日将救命恩人带走的那人,至于苏筠怡,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原来这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唉……虽然眼睛很像,可是果然不是他啊……江昊的失望清楚地写在整张脸上。
至于站在两人旁边,摇着扇子,一脸阴冷之气的男子,江昊瞧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小树儿,快来谢谢恩人,就是这位小姐,救了我们。”江昊拉着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的小树儿,将他拉到苏筠怡的面前。
小树儿今日恢复了生气,虽然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可是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瞧着喜庆。
他走到苏筠怡的面前,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苏筠怡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郑重其事道:“小树儿谢谢大恩人的救命之恩,若有朝一日,恩人需要小树儿,小树儿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力!”
说完,小树儿又重重地磕了一记响头。
苏筠怡瞧着小树儿这人小鬼大,有模有样的样子,只觉得心酸又好笑。
她松开霁华的手,蹲了下来,将小树儿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树儿,我不需要你的报答。”苏筠怡从怀里摸出一块手绢,一边说着,一边将小树儿的脸擦干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小树儿满是尘土的脸被擦干净的时候,苏筠怡才约莫估计出他的年岁,看样子,也不过就五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