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妹家里稻米收完了,稻草就继续留在稻田里等待晒干,之后选一个好天气堆草垛就行了。
今天秋妹要去帮阿柒家里割水稻,所以一早秋妹就起来先帮着阿奶和阿公把稻米晾晒好,苗族晾晒稻米都是使用的竹篾编制而成的大垫子,这时候的苗寨依然是最古朴的,没有钢筋水泥,只有石板路和木屋,木屋前面也是相对平坦的草坪,用于晾晒稻谷、衣物等。
秋妹拿着自己用惯了的镰刀去阿柒家集合,远远的看去阿柒家堂屋的窗户人头涌动,家里热闹非凡,应该是阿柒的二叔家打完稻米也来帮忙了。秋妹不得不感叹阿柒越大,来帮忙的人就越多了呢!记得以前阿柒阿爸刚失明那会,就只有花妹和她去帮忙,最多她二叔家里忙完了就加进来一个二叔。
“也不知道还有谁来帮忙了,应该不止她二叔吧?”秋妹疑惑的自己嘀咕一句,抬脚爬上阶梯进入阿柒家堂屋。
“啊?这么多人啊,阿柒,我今天是不是不用来的?”秋妹进入一看,六七个人挤在一起,居然有三个男孩子,唐木、水生和潘宝志也在其中!剩下的就是村里的几个伯妈还有阿柒的二叔了。
阿柒正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大茶壶给每个人碗里倒茶水,用手势示意秋妹自己找地方坐。茶叶是今年阿柒和花妹她们上山时采的苦丁茶,苗族人爱喝这种茶,这种茶叶不同于一般茶叶,微苦中带着甘甜,香气喝得惯的觉得香,外地人喝不惯的就觉得臭和怪。秋妹觉得这香味就是臭香,如同兰花香和臭菊混合在了一起,还加了点枯木和树叶味道在里面,闻多了有点上头,所以别细闻,你就直接喝就行,喝到嘴里就会慢慢习惯了。
老人说过,女人少喝这茶,因为太寒,也就夏天解暑可以多喝点,上火的时候也能喝些,所以天气寒凉时女性都不会喝这个茶,都是男性喝的多。
“秋妹来了,吃了没,没吃伯妈给你烙个粑粑。”阿柒阿妈看到秋妹热情的询问秋妹吃没吃早餐。
“伯妈,我吃过了,昨天就跟阿柒说过的,今天我在家里吃,早上还得帮我阿公阿奶晒稻谷才会过来,您别忙了。”
“真吃了?你别看到别人都吃过了就不好意思说啊,要是没吃伯妈给你现做!一会可不能饿肚子干活哦!”
“吃了伯妈!我还能跟您客气吗,我要没吃我一进来就自己动手烙粑粑吃了,你家粑粑放哪我都知道呢!”
“哈哈哈,这妮子,好吧,让阿柒倒碗茶你喝喝,差不多该出门了,太阳都快出来了。”
“嗯,伯妈你去忙吧,我自己想喝会去倒的!”
“诶!秋妹,你也来了?”唐木端着碗茶站在窗户边笑容灿烂的叫秋妹。
“嗯,唐木,今年你们怎么这么勤快啊?还来帮阿柒家打稻谷了!”秋妹疑惑的问。
“哪里是我们勤快,我是被潘宝志拉来的,我家都还有一小块稻田没打呢,水生家里打完了也被他拉过来了,不过我家那块小水田我阿爸他们今天半天就能打完,我不在也行。”
“哦,是这样啊。呵呵呵~潘宝志人还挺好的。”秋妹干笑两声。
秋妹站在屋子的一角没再说话,心里可能有些微失落,阿柒拿着碗给她倒茶时她才缓过神来,神态如常的接过碗喝了两大口茶下肚。
“秋妹,你是不怕被噎到嘛,小口点喝,你要是口渴了我这还有大半壶呢,我阿妈又烧了一大壶拿过去田里喝呢。”
“咳咳咳~诶唷,没事没事,我这不是想两口喝了好赶紧出门割秧嘛,伯妈说要走了,不能因为我给耽误呀。”阿柒一句话刚说完,秋妹就咳了起来,阿柒赶紧放下水壶给她拍背,责怪她着什么急。
“秋妹你要是喝酒能喝成这样,那整个村子人都没人喝得过你,哈哈哈哈~”水生左窜右窜的跟这个人聊完又换另一个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秋妹和阿柒跟前拿着一个空碗交给阿柒。
“你自己不会放啊,碗柜在那里没看见啊,真是的!”秋妹凶横的骂一句。
“这么凶!我这不是不知道脏碗放哪的吗,来来来,你喝完了吧,我顺便也给你放了,阿柒,脏碗放哪里?”水生一看见女孩子凶就马上认怂,跟桥生完全是反着来的。
“秋妹,大早上的火气这么重啊?别把我们水生吓到了啊,哈哈哈~”唐木依然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秋妹发现最近唐木怎么总是笑容满面的,难道是要成婚了?要知道以前可没见过他这样笑的。
秋妹疑惑的看着唐木问“你是不是找到合适的姑娘了?是不是要定婚期了?怎么最近总是笑得跟朵花似的,说!哪家的姑娘?哪个村的?我们认识不?”
“诶~是呀唐木,有没有?你跟我们说说,你说了我们也好早点给你准备准备。”
唐木立马带些羞涩的摸摸后脑勺“这个秋妹,胡说八道,我笑那是因为我高兴,哪里是有什么姑娘了!有那也是找村里的,离得近。”
“村里的?唐木,你看上谁了?不会是花妹吧?比我们大的阿姐人家估计都有心上人了哦,是不是花妹!哈哈哈~你说说,要是的话我给你做媒!”秋妹瞬间来了兴致,八卦这种东西,女人天生就喜欢,纵使平常再清高的女人,只要遇到自己感兴趣的八卦那也是马上能勾起兴趣的。
“哈哈哈,是呀唐木,是不是花妹?”阿柒和水生异口同声的大笑着问唐木,唐木马上焦急辩解“瞎说什么,我说要找村里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呢,我又没那么着急,过完年阿爸就送我去学开大货车了,等学完了赚些钱才会取媳妇呢。”
说完唐木朝阿柒和秋妹瞟了一眼,吓得秋妹一缩,心想,他不会是喜欢阿柒吧??他跟潘宝志那么好难道不知道潘宝志也喜欢阿柒的?我得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他!打定主意秋妹沉下心来。
“诶!走了,开工了!”潘宝志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跟着阿柒二叔去扛谷箱了,阿柒家里窄,谷箱都是放在她二叔家。
“哦,走了走了!”屋子里的人听到潘宝志的声音都纷纷拿起自己的镰刀涌出。
潘宝志和阿柒二叔因为扛着谷箱,行进速度没有秋妹她们快,他们先出的门,却被后来者居上赶超了好远。所以等秋妹他们在田里割出来一块足够放谷箱的空位置时才看到潘宝志和阿柒二叔一前一后的扛着谷箱走来。
“潘宝志,你要好好表现啊,让阿柒阿妈满意了,阿柒可就是你的媳妇了!哈哈哈~”一个伯妈看到潘宝志这么卖力调侃道。
“那是,能娶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是谁家做梦都想要的好事呢!哈哈哈~~”另一个伯妈爽朗的大笑着应和。
“哈哈哈,潘宝志这么能干的孩子,不取我们阿柒我也喜欢!好了,你们几个老媳妇的,没脸没臊,别让姑娘小伙难为情!他们年轻人怎么样哪是我们老人说的算的,让他们自己来,我们闭嘴就是!”
“阿柒妈,你是没生儿子不知道,现在好媳妇难找,哪家有个漂亮能干女儿哪家才最有福呢,哎!最近几年,很多女孩呀都出去打工了,这一出去就不回来了,说是外面的更好,都嫁外面的去了,有几个还会愿意嫁回这深山老林里的?”
“是呀阿柒妈,你是三个女儿,换以前是挺难的,现在可就不是了,只要你三个女儿都找近的嫁,女婿都是能当儿子用的咯,不好好孝敬老丈人、丈母娘,哪能有媳妇?我那大儿子好容易取的媳妇,你看,都是先跑去帮老丈人收稻谷了才回家帮忙家里的,我也不能说什么,你说了万一儿媳妇不高兴了,两口子吵架,儿媳妇跑了怎么办?不是害了儿子吗?”一个伯妈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么严重?咱们附近几个村不是都还挺好的嘛,没见有几个光棍的啊?”阿柒妈显得很惊诧。
“那是咱们几个村还没修上大马路,进出不方便,电线也还没拉,我那表亲,他们那边通了电,修了大马路,那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个都想往外蹦,听说不少人打工赚钱回家,都买上电视机看了,就我们附近几个村,这大山里修路困难,对了,据说过年时候村里就会有人来看,要给牵电线了!”
“那是大好事啊!天天点个煤油灯乌漆嘛黑的,听说按上电灯泡那可亮堂多了!晚上都能绣花了呢!”
几个伯妈聊得热火朝天,阿柒和秋妹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听得也津津有味,水生忍不住说“我去年过年的时候去栗木村那边吃酒,确实比我们这好太多了,他们住山脚,路铺上了石头子,说是过完年就会敷上水泥修大马路,电线也牵好了,晚上亮堂得很!等我学会开大货车赚钱了,村里肯定也有电了,到时候我就买个大电视机回来放,请全村人来我家看!”水生得意洋洋的捧着一把稻穗,就好像现在已经把电视机抱着了怀里一样。
“哈哈哈~行啊水生,到时候我们都指望你啊!”潘宝志边干活边说话,干活说话两不误。
“你赶紧把你怀里那把米打了再说吧啊,像抱个宝贝似的动也不动了!到底是不是来干活的啊!”秋妹泼盆冷水下来,水生愤恨的握住那把稻穗砰砰的打在谷箱侧壁上。
“哈哈哈,秋妹厉害!”潘宝志大笑起来。
“哪~哪有,他光顾着说话,我肯定得说句话啊,要不然他一个人闲着我们累死累活的。”
“你个秋妹,我就停了那么一会你就看不惯,到底是你家田还是阿柒家田?阿柒都没说什么呢,幸好我晚上是吃阿柒家饭不是你家的,要不然你得骂人骂成什么样?!”
“要是我家田,我才不会请你来帮忙呢,偷懒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好意思吗?”
眼看秋妹和水生就要展开一番唇枪舌战了,阿柒赶紧制止:“好了好了,怎么都要骂上了呢?秋妹,今天花妹不在你是想替她斗嘴吗?平常我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和男孩子斗嘴啊,少说两句吧,都是来帮我家的,你得看我面子帮着我好好招呼大家啊!”
对啊,秋妹也是瞬间觉得自己行为过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只得笑着跟阿柒说“那个我就是跟水生开玩笑抖着玩的,哪里能叫骂,水生是吧?”说完秋妹一脸天真灿烂的笑着问水生,水生差点被这急转弯吓得兜不住正抱在怀里的稻穗。
“啊?是~~是是,我跟秋妹就是斗嘴玩玩的,开玩笑的,我一个男孩哪能跟她吵架呀。”水生讪笑两声,赶紧避开秋妹那看向他的天真笑容跑到谷箱那里砰砰砰的打起稻谷。
“秋妹,看你把我们水生吓得!你要想斗嘴玩跟我抖啊,我嘴巴比水生厉害多了,保证你抖得过瘾,来不?”唐木一脸坏笑的看着秋妹说。
“你凑什么热闹?我才没那么无聊,要斗嘴找花妹去,晚上去她家扔石头叫她!她准奔奔跳跳的跑出来跟你抖个你死我活!”秋妹翻个白眼继续割稻谷。
中午时,阿柒阿妈回家挑来了一锅洋芋焖饭还有两碗腊肉和一盆炒青菜,材料阿柒阿妈提前准备好,中午阿柒阿爸摸索着做的,人眼盲之后只要熟悉了环境,一些家务事也是可以摸索着帮忙做下的。
干了一早上活,大家边吃饭边休息了一下,吃饱喝足又开始了劳作,下午太阳更烈,精神就会萎靡一些了,连聊天聊了一个早上的伯妈们也安静下来,就埋头割着稻谷。直到太阳偏西,他们更换到另一边阴面些的田里,大家感觉凉快了很多才又开始有了精神边聊天边干活。
秋妹心里盘算着,怎么找个机会跟唐木聊聊呢?他要是喜欢阿柒,那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吗?多难过啊,要是他一意孤行,非要跟着追求阿柒,那阿柒多难做人啊!潘宝志和阿柒本来就是两情相悦,只有她和唐木才是多余的人,同病相怜啊!
傍晚,大家开始收工回家吃饭了,有的人去找个洗脚的地方洗脚去了,有的人要回家擦个身子换身干净衣服,有的要去田里拉几个稻草回家喂牛、、、、、、,反正人基本四散开来了。
秋妹逮着机会,屁颠屁颠的偷偷跟在唐木身后,唐木去他家田里拉两捆稻草回家喂他家的大水牛,扛着两捆稻草转身看到秋妹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的,好奇问她“秋妹,你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要偷谁家稻草??!”
“谁~稀罕偷稻草!我家有的是!”秋妹都快气笑了。
“你这个样子就跟个小偷似的!这附近就只有稻草了,那你是想让我想你是不是要偷泥巴吗?哈哈哈~~”
秋妹看着他那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我只是想找你说个事!怕被人看见,让人嚼舌根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是啊!”
秋妹一脸严肃,弄得唐木紧张起来,赶紧把稻草先放下认真的注视着秋妹等她开口。
“你说吧!什么事啊!”唐木说。
秋妹看他一脸认真一下子有些难以启齿。“就是那个~,你是不是喜欢阿柒啊?”秋妹终于问出口。
“啊?你说什么?”唐木一脸不可置信,秋妹怎么突然会这么说?他没听错吧?
“就是你今天不是说要取村里的女孩嘛,我想了一下,你看,花妹肯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的话你肯定也不喜欢,再小的也太小了些,太大的人家每天晚上都出去跟男孩子玩去了,那就剩阿柒了啊。”说完,秋妹偷瞄唐木一眼,看他的反应。
“啊?!~”唐木一脸茫然的看着秋妹。
秋妹继续趁热打铁,说“我跟你说啊,潘宝志喜欢阿柒,你应该知道吧?依我对阿柒的了解,她肯定也是喜欢潘宝志的,你要是喜欢阿柒,现在还是死心吧,我阿奶说,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最后受伤害的就是自己!懂吗?”
秋妹一脸认真的看着唐木,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这番点播,唐木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仆后仰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秋妹,原来你是以为我要跟潘宝志抢阿柒啊!阿柒是很漂亮了,但是潘宝志是我兄弟,我哪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这个你放心吧啊!”
潘宝志笑完跟秋妹认真的解释道。
“不过,我知道你喜欢潘宝志,是不是?秋妹,我现在觉得你比阿柒要好,你自己喜欢潘宝志,但是还怕别人会抢了阿柒,让潘宝志难过,我要是潘宝志,肯定会喜欢你,把阿柒让给别人。”唐木突然说道。
“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是跟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阿柒的事情,就提醒下你潘宝志也喜欢阿柒!扯我身上干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喜欢潘宝志了?”被戳中心事,秋妹脸烧的通红,又急忙欲盖弥彰的狡辩起来。
“好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嗯~你放心吧,我不会破坏潘宝志和阿柒的。”说完唐木又挑起稻草,大步往前,朝家里走去了。
“诶~!你可别告诉任何人啊!!你要跟我保证,说出去不得好死!”秋妹急忙追上去要唐木保证。
“嗯!知道了!我谁都不说,我又不是女人有那么碎嘴嘛?!”唐木头也不回的答道,秋妹稍稍放下了心。但是心里还是忐忑,依然紧随唐木,走了一段,唐木坏笑的转过身对秋妹说“你这么跟着我,不怕被人嚼舌根了?不怕别人说我们两天没黑就出来约会?”
秋妹脸刷的红起来,窘迫的回怼唐木一句“那你赶紧走,我晚点回家!”
“诶呀,没事,我们一起走吧,大不了一会遇到人闻起来我就说恰好碰见的,天要黑了就一起走路回家的,走吧!怕什么!大不了我就娶你喽,反正你喜欢的人也不会娶你。”唐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滚吧你,谁会嫁给你!我不嫁人就是了!女人就得要嫁人吗?!哼!”
“诶~你要是不嫁人,等你阿弟取了媳妇你怎么办?天天赖在家里你阿弟媳妇不得跟你吵架,嫌你老姑娘了还赖在家不嫁人!给家里添麻烦。”
“哼!用得着你操心吗,我阿爸肯定会给我几亩地一个屋子,我自己种菜种地自己养活自己,又不靠我阿弟,他敢让他媳妇骂我,我就让他们没好日子过。”秋妹不以为然的翻个白眼。
“哈哈哈,那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为了潘宝志那家伙一辈子不嫁了??”唐木凑近秋妹坏笑着问。
唐木靠近秋妹,男孩子特有的汗味混合稻谷的香气冲入秋妹的鼻腔,让她有种异样的悸动,她明明不喜欢唐木的,可是为什么唐木靠近,会有这样的悸动呢?可能是不适应吧!毕竟除了阿爸,她跟阿堂都没有这么近距离过,可是阿爸是从小抱着她长大,跟唐木的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秋妹不适的后退了下,反驳他道:“才没有呢!以后我肯定会遇到一个比潘宝志要好的男孩,然后嫁给他!谁让你乱说话的,我就是话赶话瞎说的!我这个样子像是嫁不出去的人吗?”
“嗯,是是是,你和阿柒一样抢手呢!哈哈~”唐木豁然的大笑。
“谁要跟阿柒比了,阿柒确实很抢手,我可比不上,我也不想比!等明年我就出去打工,外面好男孩多的是!就让阿柒和潘宝志好好的吧,你也是啊!别打阿柒的注意了。哼!”秋妹不屑的瞟了一眼唐木,快步的超过唐木走在了前面。
“我没打她注意啊!~~”唐木摇着头无奈的跟着秋妹走回去。
“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