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六章墙头草的觉悟
当由军政部和军统联合组成的一个观摩团抵达东北之后。/.0m
满洲,尤其是北满的局势突然之间发生很大的变化。
伪满高层已经意识到了日本人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在东北,在白山黑土之间,日本人接连遇到真正的对手。
没有信仰,眼中只有财权的伪满高官们开始行动了。投靠曾一阳,且不说结果如何,曾一阳会不会收编他们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其关键问题还是这些对**不相信。
做多了坏事,当然怕遭到报应。
于是,汪精卫宣扬的曲线救国和国民政府中蒋介石的默认,使得伪职人员对国民政府的认同感很深。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哎……这个钱不太好给,大半是国民政府内部的经费也不足,外汇需要从国外采购武器,而国民政府旗下的数百万大军也需要给养。
虽说是国难时期,但国难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活不成不是?
不少闲云野鹤一般,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心灰意冷之余,又不甘做没有气节的奴才的在野政客们,不仅要奇怪。为什么国难已经3年多,而在国家权力心中的那些人,却越来越有钱?
但国府的政客们时常爆一些‘好消息’,让很多心怀不满的在野政客不甘心的同时,也不敢多加评论,惹上一个破坏抗日的坏名声。
这次,国民政府重磅出击,正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东三省。
伪满的高层将官,实权人物赫然发现,关东军这棵大树也不稳当。
39年,关东军悍然向苏联人发动进攻,这也是日军历史上的第一次战役级别的惨败,3个担负进攻的主力师团,近10人被击毙和俘虏,在当时被日军成为建军之后的最大耻辱。
之后,关东军围剿曾一阳,屡战屡败。
关东军在满洲的控制力将随着军事上失败,在军心、民心上也开始走下坡路。当然在中国战场被拖住了大量的进攻兵力也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
王静修、张景惠、于芷山等伪满洲国的实力派人物,正盯着绥化城外的战役。
让日本人非常纳闷的是,这些实力派人物不停的举办宴会。
而且无法阻止的是,中国人喜欢没有没事举办宴会来联络感情,政客们尤其喜欢,这种传统对于就是心怀不满的日本人也不能横加指责。难道用举办宴会的借口来驳斥这些墙头草们的集体行动吗?
除非,日军宪兵队开着大卡车,在城内大肆搜捕。
以前抓抗联,抓地下党员,抓反日的志士,让老百姓们寒心的同时,也一点点的积存对鬼子的仇恨。但要是鬼子忽然抓起了汉奸,而且还不是侦缉队的小脚色,而是伪满政府要员。
不是军政部长,就是外交总长。
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头号大汉奸,老百姓要是知道了消息,还不心欢雀跃?
这也不太现实。
对于关东军来说,正是因为这些汉奸在九一八的时候投靠日本人,做出了卖国的行径,才让关东军夺取了中国的东北。,当时就两万的关东军,在旅顺一带,那里可能打下奉天,长春这些重镇?
当然鬼子是不懂得感激是什么东西的。
但是他们也知道,失去了这些人,那么满洲将变成另外一个华北,一个硝烟迷雾,到处是反日武装的苍夷之地。关东军根本就不敢做如此打的动作,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暗杀。
但暗杀也会造成这些人的警觉。
尤其可怕的是,伪满的这些高官们要是心中害怕,甚至会连累已经被关东军训练的有模有样的伪军的战斗力,事情虽然蹊跷,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对军队的控制力还存在,而且根深蒂固。
对此关东军宪兵司令部也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让这些大老爷心中不满,上来找茬。
虽然背地里,鬼子很看不起这些汉奸。但也要看什么人,就那张景惠的秘书松本益雄来说,本身其也是日军中中层军官。按理说,也具备了日军一贯的狂妄本性,但在张景惠面前还是表现出小心谨慎的一面。
不过,这些天松本益雄的日子可不好过。
也不为别的,就是张景惠老是请客。
连祭祖什么的都搬出来了,还不嫌够,实在找不出由头,连宅子内值得庆贺的找一遍。发现他老爹的三姨太正好七十。反正想起来了,也没管日子对不对,安排下去办寿辰。
张景惠甚至连自己老爹的三姨太的七十寿辰都操办了,想想他自己都六十多岁了,竟然无聊到给老爹的小老婆操办起寿诞。估计这个张景惠他爹的小老婆躲在屋子里高兴坏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风光过,没想到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却享受到了正妻才有的待遇。
甭管参加宴会的人是否知道举办宴会的由头。
但老太太脸上还是带着僵硬的荣光,激动的感受着人生中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寿辰。
在花厅外,主人打发下人管家排着队伍挨个的送礼。
张府的管家挨个的唱声:
“资政参议李老爷:梅瓶一对,上好人参两支……”
“军政委员会罗委员:寿桃一盘,燕窝一盒……”
“邢部长:玉如意一柄,上好苏绣……”
……
张景惠是伪满的表面当家人,当然他什么事情都不管,就当着他的内阁总理。人前糊涂,人后精明。
不过,他这次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很多东西都非常熟悉,这西天连轴转的吃喝,这个要随分子,那个要送好礼,可花了不少的钱。这年头,在日本人手下讨食吃,也不容易。贪污军饷,调用筹建款都没这些伪满官员的份。
只能等小鬼子那天心情好,想起他们给些土地什么的。
满洲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土地。
因为鬼子到处抓劳工,杀抗联家属,没主的地多的是,对这些伪满高官来说,土地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有地没人种,还不如没有来的清静。
所以张景惠的家财也是入不敷出,连日来的开销让他也颇费周折,好在他在东北军的时候,上下还算过的不错,也算是一个人物,总算是撑了下来,但也是大伤元气。
这次好不容易有捞回本的机会,张景惠自然想要多捞回一点损失,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真的很难:“管家,你看看这对梅瓶不是我三天前送给罗委员纳妾的贺礼吗?”
“老爷,确实有些眼熟。”
“还有那人参,连我当时送礼的盒子都没换,也好意思往外就拿!”
……
管家这时也感觉有些不对,眼前这一大堆东西,一多半都是张家送出去的贺礼,没想到转了一圈之后,又一次回到了张景惠的手中,在伪满政府中担任首脑的张景惠也忍不住气骂道:“尼玛,这些东西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老子的手里。”
“老爷,几位大人都在客厅等你。”
“让他们先去书房,我马上就来。”张景惠不放心的看看左右,没有看到日本人给他安排的秘书松本益雄,放心了不少。往日里,这小鬼子密探就像是阴魂一般赶都赶不走,这回要不是张景惠准备了一手,这偌大的几进院子,连个说话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要不是张景惠先前就准备好,让邢世廉的老部下,驻守在城外的皇协军混成第10旅团的几位主管也赶来赴宴。
当然这都是障眼法,军队的主管到来,又是关东军非常忌惮的皇协军整改部队。要是十万皇协军都发生内乱,怎么满洲也不用美国人不承认,光内乱就能将关东军拖死。
所以,担任张景惠机要秘书的松本益雄,心急火燎的皇协军军官聚会的隔壁房间偷听。其间,张景惠招呼他上席都被他拒绝了。
张景惠心中不免一阵得意,这招用在鬼子身上,早半个月,说不定小鬼子宪兵队的巡逻车都开来了,没二话,当场抓人。
可眼下,小鬼子在北满战局不仅无法取胜,而且已然露出败迹。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张景惠摇着四平八稳的小方步,一摇一摆的往他的书房而去。在伪满要员中,总理张景惠是个装糊涂的应声虫,给人一贯的印象就是慢半拍,即便是谜题揭破之后,他也会想一会儿,然后‘哦’的一声恍然大悟。
却没想过,这正是张景惠的聪明之处,凡事先不表态,而外表老态龙钟的样子,也能欺骗人。
只有在他看似笨拙的表情之下,隐藏着是一颗玲珑心。
在伪满草创之初,关东军并不希望伪满有军队,但是熙宁、于芷山,甚至连川岛芳子等人都在筹备伪满国防军的建立,并推行伪满的国防军法的实施,这也是川岛芳子日后激怒东条英机,被在关东军参谋长位置上的东条英机暗杀的原因之一。
而获得了日本武器的伪军,在短时间内爆发了让日本人都胆战心惊的扩军计划。
根本就不用像日本那样,全国宣传,之后筹备。
一口大锅支在营房门口,杀两口猪,锅里炖着翻滚的猪肉,当官的在营房门口大吼一声:“当兵吃肉!”
保准有一圈人,乌泱泱的当晚就住在了营房。这种扩军制度,完全颠覆了鬼子的观念。也就是这时候,鬼子才对伪满境内的伪军开始防备,并压制其发展。
时至今日,伪军,也即是皇协军在伪满境内的数总量已经不足十万人。
但经历过层层淘汰和选拔,这十万人甚至比以前的十五万部队的战斗力还要高。一旦这支力量发生了变化,比方说投到了曾一阳的阵营中,只要曾一阳完全的吸收消化这股力量,在第二年,他就能够拥有足够的兵力,对满洲境内的关东军发动全线的进攻。
而这些军队的实际控制权,还留在伪满内阁的几位实权派任务的手中。
这段时间的频繁交往,才引起了关东军内部的无比紧张。
“起义!绝对不行,这不仅关系到兄弟们的生计,再说曾一阳能容得下我们这些人吗?”说话的周围语气非常冲,一听就是于芷山这个老山贼。
“那你说这么办?”
“我派去南京汪公那里的人已经和戴笠的手下接上了头,西南那位对兄弟们是非常有心的。”
“有心?有心会让少帅当一个空头司令,在重庆养老?”
“诸位,诸位,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来是因为西南派了一支观摩团到满洲,至于西南的用意,我们不去猜测。关键是北满眼看就要被曾一阳给占了,关东军兵力有限,又被南线的游击战给拖住了手脚,这才给了我们机会。曾一阳需要我们,给他带来全线进攻的实力;西南政府是国之正统,蒋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给国民信心;而关东军却发现我们成了他们前面的绊脚石。所以,良禽折木而栖……”
“谢公不要拽文了,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将大家聚集起来的人,但又不能拥有实力,在大义上却也能说得过去。一来可以洗刷我们身上的……啊哈……。”谢安公看了周围一眼,给了周围一个你们都懂的眼神。之后接着说:“二来,一旦事泄露,也不用但心马上会聚集到我们身上,给大家一个准备的时间。”
“你是说皇上!”
谢安公微微点头,捻着他那稀稀拉拉的一缕山羊胡。
张景惠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听了个大概,这才一推门,进到了屋内。躬身对大家行礼抱歉道:“诸位,怠慢了诸位……”
“张公不用客气,我等都是性命之交。”
“客气了!”
突然,张景惠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邢世廉总长,关于明天军政部上交皇帝的行文等酒席之后我们再斟酌一番。
邢世廉诧异的发现,几乎是一刹那,周围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盯着他,还有人带着是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大骂张景惠无耻:“尼玛,又是我!”
“有劳邢总长了!”谢安公站起来,对邢世廉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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