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木桃很好奇地走上前去,凑近了再看,宋城没有拦她,但还是小心地戒备着,防止那人醉的不知南北,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裴二郎?”木桃叫道,那人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来,却是醉眼朦胧,盯着木桃看了又看。
“你…是……何人。”裴二郎盯着木桃问道,又摇摇手说道,“不不不,不认识,也没关系……没关系,天涯何处无知己,千金难买……同醉人,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宋城见木桃似与他相识,正站在一边,打量着裴二郎,忽见裴二郎伸手就要拍在木桃肩上,好享购手中还端着一个酒杯就要送到木桃的嘴边,赶紧格开了他的手,对木桃问道,“你们认识?这人实在是醉的厉害呀。”
那裴二郎感觉到宋城的敌意,又仔细去看宋城,看了半天笑道,“咦,我……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来,干掉这一杯,再饮三百杯。”
木桃哭笑不得,明明我才是你认识的人,一边喊他道,“裴二郎你醒醒啊,你住哪,我们好送你回去啊。“
这时候杏花楼中跑出一个杂役来,看见裴二郎赶紧走过来,“二郎原在此处,真是对不住啊,我家二郎喝醉了酒就这样。”
木桃认出那人是裴二郎的亲随,在山阳渡口便见过的,笑道,“你也不认识我了吗?你家檀娘可一起来?”
那人这才注意到木桃,“你不是那个林小郎君吗?我家檀娘在房里正着急呢。”
见他们认识,宋城让下人帮那人送裴二郎进了杏花楼,檀娘听见外面动静已经迎了出来,那裴二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搬到床上直接躺倒了。
檀娘赶紧给他垫上枕头又扯上被子,便过来向他们致谢。
这才注意到木桃,意外道,“林小郎君,还说想要去寻你们,没想到竟然这样碰见了,真是多亏你们了。”
木桃才想起自己仍是男装,便以男装身份拱手一礼,笑道,“今日晚了,你们休息吧,明日我再来。”
檀娘又与宋城见了礼,一直送他们到了门外。
离开杏花楼,宋城竟没有问木桃这是什么人,两人仍往木府而去。
木桃十分熟悉道路上巡夜守卫的路线,一路穿街过巷到了木府外面,宋城见她悄悄溜进了小门,还转过身来向他挥手致意,不由笑了一下。
不知何时,春意渐渐融进了这冰冷的夜晚,堪堪,又是一年春。
木桃悄悄儿沿着花园的墙角溜入自己的小院,刚走进,却看见赵玖正站在院中,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晚上你还出去?”赵玖声音中略有些生气。
“有些急事,我不是让明月告诉你了吗?”木桃一边说,一边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正准备跟赵玖说碰到裴二郎的事情。
“你去葫芦肆了?”赵玖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葫芦肆了?”木桃嘟着嘴。
“我去悬黎那找你了。”赵玖叹了口气,“你与宋城合伙都没关系,可是你不能晚上去他那里啊。”
“我又没干涉过你去琼华楼,也没问过你去盈香楼,你为何管我去葫芦肆,我从前去得,现在怎么去不得了。”木桃不悦道。
赵玖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是啊,自己怎么干涉呢,他叹了口气,一时哑口无言。
另一边木桃气得回房去了,原准备跟赵玖说的话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木桃起来的时候,赵玖也已经在院中练完剑回来。
“以后晚上你去哪,我送你好不好。”赵玖忽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木桃本来还有些生气,却忽然被他郑重掂量的样子逗笑了出来,“扬州城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我从前常走。”
“可是杏花楼那事之后,我还是很担心。”赵玖说道。
木桃点点头,“嗯,知道了,不过昨日宋城送我回来的。”
赵玖原本要迈进西暖阁的脚步略停顿了一下,唔了一声,又进房间关门换衣服去了。
木桃坐在堂上先开始吃早饭,天亮的越发早起来,等下就要赶去店里。
赵玖换了衣服出来,也在桌边坐下,明月也给他端上碗筷。
“昨天晚上,你猜我们还碰到了谁?”木桃忍不住还是说道。
我们?赵玖心中有有些生气,冷淡地答道,“谁?”
“裴二郎。”木桃说道,“不过他可没认出我来,他喝的醉醺醺的,完全不省人事了。”
“那你在宋城面前认出他来了?”赵玖问道。
“啊,我当时忘了,因为十分惊讶就直接喊了他名字,又碰到了檀娘,檀娘也认得我。”木桃想着说道,又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宋城?”
“裴脩然毕竟是楚州司马家的二郎,不想让宋城知道我们与他也有来往。”赵玖说道。
“嗯,知道了,不过裴二郎那个样子,谁能想到他会是楚州司马家的二郎啊。”木桃撇嘴道,“也只有你脑子转的那么快,不过当时毕竟也是在楚州地界,他才那么跋扈。”
“嗯,但是宋城手眼通天,我相信他的能力不会只在扬州城中。”赵玖说道,“明日我悄悄去见一下裴二郎。”
“我也要去。”木桃说道,“我还想好好跟檀娘说说话呢,上次多亏她照顾我们。”
“你不用跟我一起,你可光明正大地去找檀娘,反正宋城也知道了。”赵玖说道。
木桃唔了一声,赵玖又忽然对木桃说道,“我听影娘说,过两日是悬黎的生日,你们想出去玩?”
“你怎么又知道?”木桃嘟囔着嘴,这人在自己身上装了个监控嘛。
“昨日我想去悬黎那里接你,你不在,影娘跟我说的。”赵玖说道。
“她干嘛跟你说这个。”木桃不满道。
“她托我帮她将一串佛珠带到禅智寺开光,说是要送给悬黎做礼物。”赵玖说道。
“找谁不行,非要托你。”木桃撇嘴道。
赵玖看她噘着嘴地样子,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推开饭碗站起身便准备出门了。
木桃一脸懵,直到赵玖走到门口,才又叫住他说,“你等我会,我同你一路往兴隆坊去,有件事我顺便要跟你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