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收了几件宝贝,心情大好,满意地向两间耳室中走去,耳室中葬着殉葬的牲畜,右侧耳室白骨遍地,细细辨认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女童骸骨,最中间有一尊一人高的青铜鼎,鼎中有一具虫尸。
此虫大如脸盆,通体金甲,六肢长满倒刺,头生独角,独角顶部分叉做两根,两根分叉的角顶端又开始分叉成两根。此虫名为“叉犀金龟”,俗称“独角仙”。但是脸盆大的独角仙却当世罕见,更何况还是金色,甲虫的防御力本就强悍,金色的甲壳代表着变异成了金属性,防御力自然更加不俗。
卫庄好奇地扣指敲击,一时间当当作响。“好东西啊,这么硬,不论是炼傀儡还是炼盾牌都是上好的材料。”卫庄愈发满意,连着青铜鼎一起收了。
又踱着步子来到左侧耳室,左侧耳室中都是童男尸体,正中同样有一尊青铜鼎。鼎中竟然盛放着一具讙的尸体,尸大如虎,威风凛凛,非但未曾腐烂,反而栩栩如生。
卫庄扒开后腿,向那后退中间望去,“果然是母的,难怪此地会出现讙,原来是它的遗腹子。真是造孽。”
卫庄口中不慎唏嘘,手底却毫不留情,一甩袖直接将青铜鼎,连带着尸体收了。这种“僵尸肉”吃是没法吃了,不过讙骨骼坚韧,用来炼制傀儡倒是好材料。
“完事”卫庄志得意满,这墓葬陪葬品不多,却胜在都是精品,单那柄匕首就能卖出天价。但他心里却知道,这墓室中最珍贵的只怕还是那只血手。一只旱魃的断手,若是能炼制成法器,其威力怕是足以惊天动地。
卫庄弓着身子,双眼贼溜溜地盯着那血手乱瞟。这是一只女人的手,柔弱无骨,若是撇开它瘆人的苍白与妖异的鲜血不论,那么无疑这是一只极美的手,只此一只手便胜却世间大多数美女的容貌。
它是那样的吸引人,卫庄对着它竟生出一种勃·起的冲动,恨不得......
此手,掌心中生着一道如莲如火的赤色灵纹,圣洁中又透着一股妖异。
这是一种天生的符文,强大的灵兽会天生骨文、血文,将血脉传承浓缩成一个字符或者一道纹路,兽类没有语言,就是靠着这种骨血相传的符文继承传承。
人类的符纸最开始就是靠临摹这类符文创造出来的,后来才学会了将道与术归纳、提炼、推演成符文,形成符道、阵道。
而最初的符纸、阵柱都是用骨书写的。有的甚至就是直接用兽骨中自带的符文布阵、成符。
人类天生弱小,几乎不可能形成骨文、血文。唯有一些极其尊贵的圣人血脉才能变异出骨文、血文。
不过福祸相依,上天没有给人类强大的血脉、肉体,却给了他们智慧、语言、文字。没有就去模仿、去临摹、去创造。最终反而是人类掌握了更多的道与术。
旱魃古来罕见,这枚如莲如火的灵纹怕是记载了旱魃的传承与秘密。单凭这一点卫庄便绝无放过的道理。
卫庄按捺住那股原始的冲动,捡起地上碎石,小心翼翼地向血手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难道那股灵性被龙吟震死了?”卫庄满脸狐疑,托着下巴苦思冥想,最终狠狠一咬牙,满脸肉痛的取出一张血色符纸,咬破舌尖向着血符喷出鲜血。
吸了鲜血,那血符仿佛活了过来,灵光一闪化作九根赤红符链,细蛇一般瞬间将血手五花大绑。
“嗯?没动静?真死了?!.......”卫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良久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我的神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卫庄带着满脸肉痛,直接就给跪了,那叫一个痛心疾首,痛哭流涕......
心疼了小半天之后,卫庄才收了血手,跑去查看熊小蛮等人伤势,此时崩碎的空间正在缓缓修复,到处都是空间裂缝,卫庄废了老大功夫才找回饕餮鼎,然后将几人带出地底,来到第二层墓室之中。
......
一个时辰后,众人相继醒转,“猪头,你还活着,发生了什么?”熊小蛮甫一苏醒,便满脸惊喜,全然忘了之前卫庄骂她的事儿。
“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我这还炖着羹呢,你们聊,我先忙会儿。”卫庄言辞闪烁,避而不谈。
“你这是炖得什么?”熊小蛮隐隐猜到那龙吟来自何处,也急忙转移话题。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莲子羹,这可是我老家特产,要不是看你们人人带伤,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就快好了,你们再稍等片刻。”卫庄满脸得意。
这鼎中莲子正是取自那陪葬品种的红莲,莲蓬中藏了九粒赤红莲子,每粒只有指甲盖大小,每粒莲子都蕴含着极其恐怖的灵力。
大概是吃了独食,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卫庄特地取了莲子煮羹犒劳大家,这莲子一看就不是凡品,为了煮好这锅羹,卫庄也是下了血本,各种灵药、灵果做辅料,连烹龙鼎都用了出来。
“哼,一锅莲子羹就想打发我们,你小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龙天麟满腹狐疑。
“嘿嘿,礼轻情意重,我这莲子可不是凡品,能吃到那是你们的造化。”卫庄满脸堆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龙天麟皱眉,这小子铁了心的避而不答,而作为这支队伍首领的熊小蛮都保持沉默不追究,他也不好逼问,与雪梨对视一眼后便自顾自盘膝疗伤去了。
雪梨与邪君始终保持沉默,这一趟赚到的佣金足够他们挥霍好几年,不该问的没必要去问。
唯有任思雨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卫庄炖得莲子羹,光闻着味就知道炖的必定是好东西。挪了挪身子,挨着卫庄坐下眼巴巴地盯着大鼎。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初始这鼎中还传出诱人的香味,但随着时间推移,那股香味反而渐渐消失。任思雨早已等得睡着了,趴在卫庄腿上美美地睡起了觉。
卫庄神色愈发古怪,做了十多年菜,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在他耐不住性子,准备揭开鼎盖一探之际,烹龙鼎中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