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园随着安璟礼的到来又热闹了起来,汪如心颇有兴致的在悠然居说了一下午的话,用过晚饭后才回了玉兰院早早的就熄了灯。
这一夜,寒风呼啸而来刮的院子里的树木哗哗作响,被窝里的汪如心睡的十分香甜,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慵懒的睁开眼睛,刚伸出手臂一阵寒意袭来又缩了回去。
“姑娘,该起了。”
喜鹊和燕儿端着热水进来,将床帘拉起来挂在铜钩上,见床上的人将脸全部埋进了被子里就留了个后脑勺在外面,轻笑道:“姑娘快起了,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要不要折几支下来给三公子送去?”
“不要。”汪如心顿时翻了身,“那花好好的开的树上做什么一天到晚想着折了他,留在树上多好。”
再说安璟礼明日就走了还插什么花哟。
喜鹊服侍着她衣裳,问道:“姑娘的荷包昨天可送出去了?”
喜鹊在一旁道:“知晓是姑娘亲手所做三公子很是感动吧?”
汪如心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当姑娘的是越来越没威严了,这些个丫头一个个的尽打趣她。
“今日就送,你们两个这一天到晚尽胡乱操心小心变成小老太婆。”
两个丫头一阵窃笑。
收拾妥当用了早饭才出了门,一阵寒风吹来又冷的她缩了脖子,院子里的几株梅花树果真开了花,和那嫩黄的腊梅竞相开放,那香味争先恐后的随风而来。
站在树下欣赏着这一年当中难得的景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折下一支正开的好的梅花枝桠,凑到了眼前才反应了过来,当即有些懊恼,刚才还说不要折,这脸也打的太快了些。
闻着手里的幽幽冷香一不做二不休到到腊梅旁边又折下了一支,拿在手里转身出了门。
一旁喜鹊不解的说道:“不是说不让折花?”
喜鹊笑眯眯的看着院门口的方向,“肯定是给三公子送去了。”
喜鹊点头:“姑娘惯会口是心非。”
悠然居,安璟礼披着一身狐裘大领斗篷正要出门,见了汪如心进了门脸上未语先笑,还没等他说话两支梅花递到了眼前,“给你的。”
圆儿给他送花?
这让他有些触不及防,下意识就接了过来送到鼻尖嗅着幽幽冷香。
“今天早上才开的,是不是很好看?”
看着一脸娇俏的姑娘安璟礼轻轻点头,“好看。”
倒是说不清是人还是花。
汪如心摸着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有些尴尬,“你这是要出门?”
“嗯。”
“哦,去哪里?”
“去找你。”
“哦。”
见面前的姑娘面上有些淡淡的不自在,安璟礼上前一步轻笑道:“圆儿找我有事?”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
汪如心闭着眼心一横,安璟礼当即就看到一块用帕子包裹的着的东西塞进了怀里,手下意识的握住,掀开帕子的一角一个淡蓝色的荷包就露出了真容。
荷包?
圆儿给他绣的荷包?
安璟礼面上一喜,欢喜的翻来覆去仔细看着。
“圆儿绣的是柿子树,好彩头。”
汪如心顿时就笑了,面上有了一丝得意,“我就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柿子树,怎么样,这可是我花了许久功夫才做出来的。”
安璟礼面色微笑,心里松了口起,好在是猜对了。
“园儿做的自然是好的。”说着就解下了身上原来的荷包将手上这挂了上去,汪如心悄悄擦了把汗,真的是难为他还要挂在身上,她自己看了都觉得辣眼睛。
“那个,你刚才找我有何事?”
安璟礼拿过桌子的大红色白领毛裘的斗篷抖开披到了汪如心的身上,系好带子说道:“得了一块红色的绒布给你做了身斗篷,冬日出门的时候披在身上也暖和。”
这斗篷一上身汪如心就感受到一股暖意,除了有些重外都很好。
青松过来对着安璟礼道:“公子,仙居县的祝知县来了。”
正堂里,祝知县笑着和汪宝林聊着学院的进展,一旁的祝宁安静的坐着,一双眉目不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宁儿这丫头和你家的如心丫头一向交好,这明日她要回京过年便闹着要来和如心丫头告别。”
祝知县脸上有些不自在,想到来之前的情形又打起精神,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那就让丫头引着去了玉兰院,那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好看的紧,小姑娘就喜欢看那个。”
祝知县一顿,忙笑道:“就几句话说了就走,稍后还得回去收拾收拾,别一看了那花开的好看就不想走了。”
话音刚落,安璟礼和汪如心就相携着而来,两人身上的斗篷款式相同,一黑一红很是惹眼,祝宁咬着唇站起来在安璟礼面前款款拜下,“小女子祝宁拜见三公子。”
“祝某见过三公子。”
祝知县拱手作揖,还没起又得了汪如心一福礼,忙侧过了身。
“岳父大人。”
安璟礼朝着汪宝林问安,气的汪宝林差点没背过气去,圆儿还没过门,就什么岳父大人。
汪如心只觉得头有些晕,一屋子人好似在比谁更知道礼一般拜来拜去。
互相见过礼,祝知县朝安璟礼拱手道:“三公子,小女祝宁明日准备回京都,年关将至路上不太平,听闻公子也是明日回京可否捎带小女一程?”
祝宁面色微红,眼睛飞快的看了安璟礼一眼目光就落在了那绣柿子的荷包上,面色微惊,随即眼底浮现出一丝嫉妒。
一想到有机会和安璟礼搭同一船到京都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欢喜,结果就听到安璟礼说,
“我乃定亲之人实在不便和圆儿以外的女子过多接触,祝大人还是多派几个护卫护着令千金上京吧。”
安璟礼回绝的干脆,祝知县一时语塞,祝宁当即就红了眼圈,委委屈屈的看着安璟礼那泪珠就要掉下来。
汪宝林是男人,对这样的眼神一看便知道其中的意思,面色微沉,这父女两人是要撬她圆儿的墙角,孤男寡女共乘一船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见安静礼无动于衷,祝宁又转头朝汪如心可怜兮兮张口:“如心妹妹”
汪如心气恼的很,这人真是沾上了就下不来,无时无刻的惦记着安璟礼,可恨的是几次三番在她的地盘上行事,实在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