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简直就是被那女的迷的不知道是自己是谁了,你知不知道你提出的是什么要求?”
“这事也不是很难,只要姑娘肯开口哪里就不成了?”
“这事你想都不要想,你这是有多大的脸面,那女人还没进门就敢作妖,你简直眼瞎心也盲。”
“长嫂如母,你学的规矩都去哪里了?”
杨忠良刚进院门口就听到兄弟两你一句我一言的对嘴,好在刘婶子呵斥住了两人才没发出更大的声响传出去。
“住口!”
见兄弟两人面红耳赤针锋相对,杨忠良气的心口突突的跳。
“两个孽障,还不滚进去。”
这里面还涉及到了姑娘,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婶子见杨忠良回来心里就松了口气,兄弟两吵架斗嘴多少年没出现过了,一时间让她不知道怎么办。
关上门杨忠良才问道:“因何事吵架?”
杨力满脸的不服气,普通一下跪了下来,说道:“父亲,儿子想娶春秀姑娘为妻,春秀姑娘是个好姑娘,在山上受了这么几年的委屈儿子就想要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
“春秀姑娘的父亲去了边境,儿子就想请国公夫人作媒人,一来可以显的儿子对春秀姑娘的看中,也能让春秀姑娘进门后不被人看不起。”
杨田扭头冷笑一声。
杨忠良坐在位置上,仿佛没听明白般问道:“你要请谁做媒人?”
“国公夫人。”
杨忠良此刻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跪着的儿子,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实话告诉我,这是春秀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杨力看着杨忠良的眼睛目光躲闪,道:“是儿子的意思,儿子怕春秀姑娘进门受委屈。”
啪!
手边的瓷碗应声而碎,在地上溅起一摊水渍。
“你的意思,你是什么性格你老子我能不知道,你打小就不会说谎,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来骗你老子。”
杨忠良怒火中烧,杨力这孩子从小腼腆不爱说话,一直都让他很是省心,做了如园的账房也从未出过差错,虽不如杨田那样光彩夺目,确也是难得好孩子。
他一直都以有这两个儿子为傲。
今日,这个孩子却让他失望了。
“春秀不过是一个逃兵的闺女,眼下都还是戴罪之身,如果没有如园的答应她连走出小丰村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人竟然妄想要国公夫人亲自做媒,简直异想天开。”
朝廷定下了马刚等人的罪,他今日要敢到镇国公面前说这个事明日全家都得狼狈的滚出如园。
杨力捏着拳硬着脖子说道:“黑蛟寨的人也是情有可原,朝廷不也对他们网开一面了,春秀姑娘何其无辜,她这样身份嫁进来少不得要看人白眼,儿子也想为她争取一回。”
“此事休要再提,你想要害的你老子没了差事,想要害的你兄弟没了前程,你大可以去试一试,只一点,我不同意黑蛟寨的姑娘进门。”
杨力的话让杨忠良一阵气紧,但再气杨力也是自己的儿子,能说出这番话不用想就知道是春秀怂恿的。
他早听说这姑娘的名声不大好,但架不住儿子喜欢,刘氏也在一旁说着春秀的好,他这才没再拒绝,没想到那姑娘却是个心大的。
看着刘婶子便道:“以眼下如园的情形,儿女亲家需得好好琢磨,我杨家也不是什么都能进的。”
杨力怎会同意,张口就要相求,“爹,春秀姑娘她”
“闭嘴,滚出去。”
杨力心有不甘,多说无用,不甘也只能退了出去。
晚上,杨忠良坐在床沿上唉声叹气,看着一旁忙碌的刘婶子说道:“两个孩子的婚事你要多上心,姑娘的家事品行都不能差了,要不行你就往府里的丫头里瞧瞧,我瞧着姑娘身边的燕儿和喜鹊就不错。”
刘婶子让下手里的布头,面露惊讶,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哎
杨忠良又叹了口气,对着刘婶子说道:“如园眼下是一天一个样,我这个大管事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时候?”
“哎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
刘婶子着急,走过去坐到一旁焦急起来。
“牛正量一家你看到了吧,除了一个刚会走路的小丫头外全都得到了重用,连周氏都能和管事们一起议事了,姑娘不是老爷,我是品出来了,姑娘是谁好用就用谁,几乎不看面子情给差事。”
“田三那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就领着那样多的差事,还都是重要的差事。”
各农管事里就老周和老赵混的好,为什么,就是因为两家人对姑娘的话言听计从,做的最好,所以他们眼下管着的地最多,手上的长工也最多。
“我听说姑娘亲口向三公子要人,指明要有卖身契的,要是像牛正量这样的人再来个两三家,我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刘婶子惊惧,脱口而出:“姑娘不会是想要我们的卖身契吧?”
杨忠良一愣又摇了摇头,“早前和我们签下了文书便不会说卖身契的事,姑娘是个聪明人,老爷在一天她就不会动我们这些人,只是有卖身契的人确实要是没有卖身契的用着放心一些。”
“眼下如园缺人,姑娘手上人手不足想要买人也是正常,只要想想,往后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牢牢地站稳脚跟,眼下我们一家子都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却也不能大意,刘婆子一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家子男人都在采买的位置上,这才多久就被田三给取代了。”
他和汪宝林生死之交,有时候也不得不多想一二。
“春秀那样的姑娘是万万不能进来的,牛尚文进了账房做的不错,要是老大出了问题被取代那该如何是好,燕儿和喜鹊都是姑娘身边得力的丫头,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知道比春秀强多少。”
以他和汪宝林的情分,他自认为汪如心不会主动做出对他不利的决定,顶多就是削减他手中的权利,他是无所谓,他的儿子那?
还有老二,老二在军中还想指着如园的人脉往上走走,这军中从来不缺将才,缺的是机会。
刘婶子严肃的点了点头,周氏的崛起她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手上的活儿轻省了不少,现在看来她松懈的太早了。
别忘了周氏的婆婆秦嬷嬷可是姑娘的教导默默,就住在玉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