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躺在武珝怀中酣然入睡,至于李暾早就睡着了,将他们俩抱回房中,就在此时李谷急匆匆的赶来,神色紧张地说:“公子,府外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不知意欲何为!”
“什么?”李宽听见有人敢堵自己大门,怒极反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给他们的勇气敢堵我大门?我倒是要亲眼瞧瞧!”
武珝将孩子放下,又嘱咐李冬帮忙照看,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她担心李宽忍不住与人动手。赵谦、钱武、王槐闻讯而来,缓缓地打开府中侧门,偷偷地看了一眼,的确是府门口挤满了人,这让三人呆若木鸡,看着众人穿着十有**都是士子。
“王老,外面什么情况?”李宽匆匆而来,看见王槐三人均在不由得出声询问,王槐三人狐疑道:“公子,此次国子监的赛诗大会是否得罪了某些人?或者说与人结怨了?”
“当然不会!”李宽斩钉截铁的否定三人猜测,武珝也走了过来听闻是士子前来堵门,满脸诧异的说:“他们来这做什么?”
“把门打开,我倒要瞧瞧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李宽懒得去想那么多,索性将王府大门敞开,武珝紧随其后走了出来,李宽阴沉着脸从府里走出来,开门见山地质问:“你们堵我大门作甚?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还是有人怂恿的?”
众多士子见李宽终于出来,又见他脸色阴沉,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问得目瞪口呆,彼此对视一眼,又四处看了看,正如李宽质问他们那样,这番情况的确是难以说清。
“无关紧要的人都散了吧!”孔颖达穿过人群,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司马才章也紧随其后,李宽见来人是孔颖达、司马才章,当即愠怒道:“孔祭酒,您们这是何意?”
孔颖达、司马才章心知误会了,连忙摇头说道:“这事真的与我没关系,我也是听说士子都来王府门前,担心有什么事情这才过来看看的。”
若是以前孔颖达说出这话,李宽百分不相信,不过两人已经冰释前嫌,眼下孔颖达说得十有**是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诧异道:“那他们来堵我门口是什么意思?”
“误会!真是误会!”司马才章连忙说道,“他们并不是来堵门口的,是有其它的事情才聚集一起的。”
“那是什么事?”李宽又问。
顿时,孔颖达有些犹豫了,这事说来说去多少是与他有些关系的,李宽见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又见司马才章也沉默不语,目光一冷,又看向众人,道:“诸位来堵我府门是何意思?”
“殿下,我等不是此意!”其中一人躬身回答。
“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李宽怒了,要不是来堵门的,怎么会突然全都聚集在自己府门口,就像是后世上门要债的人才用的手段,李宽自问绝对没有与士子作对,更不曾得罪他们,为何要堵自己大门?
李宽之前的名声不好,好不容易修复了一些,如今要是这事传扬出去,那他以后还怎么混?如果是其它用意,也不必一起来,真不行也可以下拜帖,总比堵门强得多。
“我等是来拜见殿下的……”李宽不等他人说完,怒气冲冲的打断道:“拜会?有你们这样拜会的吗?你们身为士子,读万卷书有些更是国子监的学生,难道这些基本礼数都不懂?”
孔颖达真是羞愧难当,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国子监学生,他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直接被李宽误会了。偏偏这误会还闹得比较深,想起两人刚刚冰释前嫌,要是再生嫌隙就不太好了,硬着头皮如实交代:“殿下,他们真的是拜见殿下的,这事说起来与我有些关系……”
李宽闻言眉头一皱,正欲破口大骂,却被武珝阻止,李宽冷静片刻也觉得孔颖达不是那种背地里出手的人,要不然他这个儒学大师也就白当了,心平气和的问:“孔祭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是来投卷的!”孔颖达苦笑道。
“投卷?”李宽大吃一惊,武珝等人亦是震惊不已,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恭敬有加的神态,之前就有些诧异,要真是堵门也不用文人出面,肯定都是地痞流氓来的,“孔祭酒,您是不是弄错了?”
孔颖达掷地有声地再说一遍:“他们真是来投卷的!”
李宽依然不敢相信,狐疑道:“你们是来投卷的?”
“是!”众人恭敬地齐声回答。
“为什么来我这投卷?”李宽郁闷了,整个京城大小官员不下数千人,有权有势的官员也有数百位,为什么这些人偏偏选择自己,再说了之前不是还有太子、魏王等人吗?
“殿下乃大才之人,又是当今楚王殿下,身份尊贵且平易近人,又知人善用且不拘一格,故我等一致决定向楚王府投卷。纵然我等被拒,无怨无悔矣!但凡有志之士,均愿前来!”
这顶高帽子给李宽说得哑口无言,想拒绝又不好意思拒绝,不得已李宽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既然你们是来投卷的,将文章全都留下来,待我认真品读以后可以自会为你们写荐书,至于时间定在三日后的辰时,现在没事的话都散了吧!”
众人听闻李宽同意了,二话没说取出自己的文章一一交给王槐、赵谦两人手中,然后深深地躬身行礼拜别,至于孔颖达、司马才章则被李宽暂时留下来了,司马才章倒是心安理得,孔颖达则是有些心虚的笑笑想离去,李宽自然不会答应,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跟孔颖达有关,不问清楚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孔颖达、司马才章邀请入府,双双坐下以后,孔颖达再次进入楚王府感慨万千,又见李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等他开口就一股脑的交代清楚了。李宽哭笑不得的说:“孔祭酒,您真是太好了!”
孔颖达尴尬的笑笑不说话,李宽真是无语了,搞了半天居然是孔颖达与马嘉运两人谈论间被其他士子听见,几杯酒下肚以后孔颖达更是对李宽赞不绝口,甚至无意间说了要投卷不如去找楚王的话来,众人闻言纷纷改变主意,几乎有七成的士子全都来了,余下的要么就是有背景,要么就是已经投了,就连原本有意投公卷的也改变主意,还有的是太子、魏王等人相中的,这让李宽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