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小时之后记得拿掉纱布,用温水冲洗,注意冲洗的时候不能用肥皂和任何有刺激性的沐浴露,过几天会有些许血渗出无须处理,还有若是感染,切记不可用酒精涂抹,另饮食中忌辛辣。”清凡边收拾东西边对着桑葚嘱咐纹身过后的事项,季子浅坐在一边沉默不语,而清音,之前听到桑葚的那一句话,已经离开了这儿,她大概是对桑葚有情的。
“恩,其余还有”
“还有一点,过一段时间,纹身部位会发痒,结痂,脱皮,千万不要去触碰,要让它自然而然脱落,否则影响了你这纹的字的美感,责任你可就自己担”
“说完了”
“说完了。”
桑葚从软榻上起来,走到不远处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心上刚刚刻上的“季子浅”三个字,他嘴角拉开满意的弧度,又偏过头看向坐在一边像是失去了魂魄的女孩儿“浅浅,过来看,觉得好不好看”
“纹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季子浅哪里想看他身上纹的字眼,她压根就一点儿不希望他纹,她的心里负疚感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快要有点儿担不住了。
“恩。”小女孩冷漠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桑葚的头顶上,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从一开始就知道哦这个小女孩儿心里是没有他的,但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刚刚对她说“这一生遇见她,就没有想过要逃。”其实不止是对着她说的,更是对着他自己。
“我们回家吧”心里没有他没有关系,至少现在她是在他身边的,头顶上还挂着一个他未婚妻的名头,这样就够了,旁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他也可以时不时的自欺欺人。
回去的一路,季子浅都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座上,沉默的只剩下轻软的呼吸,桑葚心里压抑,却也什么都说不了,只能任由这样的气氛一直继续下去,直到车子开进他们住的小区楼下。
车子停稳,她下车,径直要往单元楼里走。
“浅浅。”后面传来脚步声,桑葚几步追过来,拉住她“你真的很讨厌我刚刚做的事情你打算一直这样对我摆着这样的脸色”
“并没有。”季子浅很快的拨开他的手“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自由,只是不得不说。”季子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让我更加愧疚。”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
“可是”季子浅声音高了一个度“我能够给你的就不过是我的愧疚而已”
她这一声落下,气氛有些沉重。
她仰头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好了,桑葚,我们上去吧,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不会在伯母面前对你摆脸色的,不对,应该是我不会对你摆脸色的,没有这个必要。”
说完,她转身走了,桑葚双手克制的握成拳,过了半响抬步跟了上去。
她和桑葚住的是复式楼的豪华公寓,季子浅一回,见客厅里面没有桑母,脚步迈的很大,三两步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将房门扣上,这里并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她的画室,也可以说是她的秘密基地,因为这个房间是她一个人的,除她之外,谁也不被允许进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点儿晚了,这房间里面又拉上了窗帘,整个的是漆黑一片的,季子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摸房间里面的电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响的同时,房间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
屋子里所有的景物便印入了眼帘,画架子,画笔,还有调色盘,各样的都有,但是摆放的一点儿都不凌乱很是整齐,看的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多么的重视着。
从季子浅的身前往前敞开了一条路,是可以从门口走到前面最尽头,而在这一条小路的两边摆放着画架,用白布罩着的,是比其余那些更加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的。
季子浅靠着墙望着这一屋子的雪白,很久没有动作,直到两腿笔直站的有些僵硬才缓缓迈开步伐,她往前面走了大概三四步顿住,手边就是被白布盖住的画架,若是有人进来定然是会好奇这除却了画笔,调色盘,空画架之外的,这些被罩住的画架上摆的是什么,是空白的画纸,还是已经有人物景物在上面
很快就能揭晓
只见顿住脚步的女孩儿抬起了垂下的手,很慢很慢朝着那盖住画架的白布伸过去,然后抓住那白布的一角将其掀开,画架的画纸上的东西便显现在眼前。
是一幅素描画,画的是一个站着的男人,一个画架子上的白布被掀开,之后的便也是全部的被掀开,起初季子浅走过去的动作和掀开罩在画架子上白布的动作还很慢,到后来很快,越来越快,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几十平米的屋子里面摆着的几十个画架甚至上百个画架上的白布全部的都被掀开了如此,便也是落了满室的人影。
全是一个男人,从第一张他站着的,一张张望下去,是他坐着躺着亦或是半靠着的,仔细看,画上除了人动作有变,还有神态,有面目严肃不苟言笑的,有眉目微皱,有深邃瞳孔里流露出淡淡宠溺的,每一张的每一个动作,表情都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张都活灵活现,就像是真的看到这个男人站在眼前,站着,躺着或坐着,对着你微笑,皱眉或严肃。
到底是怎么样的记忆怎么样的感情,能不看到真人画出这样传神逼真的画
除了季子浅自己,大概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对了,还有,在这个房间的尽头还摆着一份东西。
放在地上,但是外面裹着一层纸显然是保护的很好的,季子浅看着满室的人影,缓缓的弯腰伸手将那摆在地上的东西拿到手上,她一手托着那东西,一手将那东西上面的那一层纸剥开,里面是一本黑色的本子,翻开,还是画,不过不再是素描画,而是q版的人物画,其余还有所不同,不是只有季司深一个人,还有其他的,是一个小女孩儿,是季子浅。
翻开这黑色本子第一页,印入眼的是季司深的模样,穿着白衣大褂,站在小女孩儿的面前,后面的背景是一条长廊,是医院的长廊,往后继续翻,第二页上面还是他们,男人依旧站着,女孩儿从跪变成了坐着,而背景变成了一个房子外面,一页一页翻下去,直到最后,最后一页只剩下男人的背影,而背景是人来人往的机场。
这本黑色笔记本比之之前满室的素描画显然更加的用心,因是从季司深出现在季子浅的世界直到离开的全部过程,她牢牢的记在心底,又画在本子上。
季子浅低垂着头看着最后那一页画上男人的背影,脸上没有表情,身体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像是没有感觉,若不是之后的那一张纸上落下了几滴眼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哭了,又想他想的哭了。
“季子浅。”
“到。”昨天报了道,这第二天就是要开始上课了,上午第一节课是文化课,季子浅很早的就到了教室里面,是因为从一开始读书就养成的习惯,只是之前她生病了感冒没有完全的好,昨晚上又吹了点儿风,还睡的晚,今天她身体格外的不舒服,上课的时候,脑袋里面是昏昏沉沉的,有点儿不知道讲台上的教授在说些什么东西,所以讲台上面的教授忽然的喊到她的名字,她有些的愣,站起身子来,手足无措。
“外面有人找你,你出去一下。”谁知道教授并不是喊她回答问题,而是对着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下她更感觉不对劲了,这个教授,谁都知道是出了名的严厉,别说是上课时间出去了,就算是请假都是很难的,有时候撞上他心情不好,你就算是请假都是要扣你的学分的。
可这会儿,他竟然让她出去
季子浅忐忑着心情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想谁会找她,如果换了平时,她大概会想一下的,因为她现在在学校里面,虽然人缘不错,但是并没有怎么交好的人,而桑葚不会在没有通知她之前来找她,那么找她的会是谁换了以前她会想的,可这会儿她脑袋儿昏昏沉沉,思维有点儿跟不上就没有想。
季子浅坐在前排,走出去只一会儿功夫,出了教室门,她还未扬起头找人。
“浅宝。”一声清冽悦耳的男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于此,她抬头的动作便僵住,她觉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跳咚的一下跳停,在那一声砸进耳朵里面的那一刹那。
“浅宝。”地上,日光拉长的一道人影,正一寸一寸的逼近。
她很慢很慢的抬起头,就见一个高挑的男子,穿白色的针织毛衣和黑色的长裤配长筒靴子,立在距离她不远的树下,正望着她这边,目光专注,仿若初见时的第一眼。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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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今天写深深回来可以万更的,结果失策了,我现在在机场,肯德基里面码字,然后没有电了,嗷嗷嗷,今天先这样,明天早点╮╯╰╭我说的话还有信誉吗至少今天更新早了一个小时是吧嗷嗷,原谅我,拜托,嗷嗷,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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