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选择汤姐姐？”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选择你那个林哥哥的葫芦娃兄弟？”邝无辰反问了回去，手指摆弄着一缕她的发梢。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你已经存在了。”方汀笑着回答，转了个身，脸靠在他的胸前。
“那你还问我？”邝无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肩膀。
“就是，那种感觉，有点，”方汀说道。
“有点什么？”
“不安。”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难道你不是一直都很骄傲的嘛。”
“可是...”
这一刻，方汀开始怀疑自己。
是啊，这一点都不像她自己了。曾经的那个女孩，自由，洒脱，自信，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而此刻，则是矛盾的。虽然说服了自己去相信这个男人，然而事实摆在那里，还能是什么情况？然而，她不愿意去逼问别人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的事情。
“你说，雨薇现在会是怎样？”
“不知道。”邝无辰冷漠地回答。
方汀用力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无语，他不但没有回答，连接下来的话题都懒得找。
“我很累，想休息一下。你可以乖乖的，就在这里呆着吗？”说着，把她重新搂紧了。
“我又不是暖宝宝。”他抱怨着，也不想再过多思考那些无解都事情了。
“那我是暖宝宝。”他含混不清地回答着，很快不安睡着了。
这已经是他四十八个小时以来首次的睡眠。除了好好睡一觉以外，此刻的他，别无所求。
醒来阳光刺眼，秋季的烈日，光线是如此强烈。
方汀睁开眼，看着邝无辰。他像是依旧在睡梦中，面容如婴儿一般，卸下所有防备。这个男人，当他在睡梦中，皮肤总是好到出奇，长长的卷曲的睫毛，挺挺的鼻子，令她十分迷恋。
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滑了一下，对方眼睛慢慢睁开，完全不带困倦，像是已经醒了很久了。
“你原来早就醒了啊！”方汀惊讶地叫道。
“没有。再睡一会。”说着，直接把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前。冬季伊始，被子里的暖意令人留恋，还有他的气息，淡淡的清香。
“你香香的。”她轻声说了一句，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也准备继续睡一会。
“你也香香的。”他说着，吻了吻她的头顶。“今天一整天豆待在我身边好吗？”
这个问题令她有些措手不及。日程表上，自己依旧被安排着，要去各种交际和结识潜在合作伙伴以及客户，虽然这样的怀抱令她十分留恋，但是也很难因此便对自己的事业不负责任。
“今天...我已经有安排了。明天好不好？”她像是有些歉意。
“推掉。”他干净利落地说道。
“那怎么行。这些人都是我安排了很久，才协调好凑到一起的。所谓的非富即贵，对于我的生意是大有裨益的。”方汀理论道。
“交浅言浅的弱关系，没意义。”没想到邝无辰完全不屑一顾。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交朋友不在乎对方有钱没钱，这样的弱关系，才是我的事业起步的基石。”
“有这个精力，你干嘛不花在值得的强关系身上呢？”邝无辰对她的所谓事业，向来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投资要在值得的人身上，难道不是吗？”
“可是，不都是说，弱关系，才是能打开事业大门的钥匙吗？”方汀不敢想象自己从前看到那些被大家广泛讨论的所谓经营之道竟然毫无价值。
“谁跟你说的。那都是没有资源的人抱团取暖用来破冰的傻话而已。弱关系，就是在浪费时间。”邝无辰不以为然。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不能临时爽约。”方汀回答着，边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他这副为了让自己陪在身边绞尽脑汁的说服自己的架势，倒是觉得十分可爱。
“你乖哦。今天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晚上十一点，我就回来了。”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
“十一点！”他俨然十分不满，“什么应酬至于十一点啊！”他几乎感到了愤怒。
“怎么了嘛！晚宴过后喝茶喝酒，也很正常啊！大家总不能像高中生一样，吃点饭就各回各家了吧。”
“没有意义，不要去了。”说着，把她重新抱回了怀里，“外面冷，不出去。”
方汀被这幼稚的举动和话语逗笑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嗯？邝总？”
这么一说，邝无辰也笑了。反而钻进了她温软的怀里。“就是小孩子了，怎么了！不让你走就是不让！”
“嗯，乖，叫妈妈。”方汀一听，顿生恶趣味。
“啊呀！真的是，一点都不能给脸，瞪鼻子上眼了！”对方说着，扑了过来。
“你放开我！放开！”她忍不住大叫着，边笑边阻挡他胡乱吻过来。
渐渐的，疲倦的，再次睡去。
“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含糊不清中，止不住地像对方表白。他们已经像是一对双胞胎婴儿，彼此享受着对方温柔细腻的皮肤和体温。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大家觥筹交错，方汀则是意兴阑珊。不远处，是汤姐姐，依旧是宇宙中心，只不过，渐渐的，她发现了一些异样，除了汤姐姐的魅力，必须给予额外关注的异样。
这个群体，实际上是以方汀为中心的。理论上来讲，只要在资源整合以及有效对接的基础上，她非常乐意见到大家打成一片，其乐融融。毕竟这样高端的俱乐部，并不好组建，何况又是有着公义的视角和立场而非赢利和销售的，这令大家如鱼得水，甘之如饴。
毕竟成功后的人脉断层以及孤独寂寥之感，是这个群体里几乎每个人都有的深刻体验。这种痛苦隐蔽而又无奈，是不被社会接受的示弱与矫情。
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很难在孤独这一点，与大面积群众达成共鸣。
所以大家像是突然找到了归属感。而汤姐姐，则是所有人中，最为亢奋的。
有点亢奋过头。
此刻，她正一袭设计精良的红裙，站在人群当中，举杯，聊着一起车祸事件。
“要是我，直接撞翻他！”她开心地说道，完全没有留意到众人惊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