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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很不合时的响了起来。
像一盆冷水一样浇醒了沉浸在课堂上的学生们。
不知是哪个男生失望的骂了一句。然后,好多男同学都开始跟着骂了起来。
“靠!这挨千刀的下课铃,怎么这么快就响了?这才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吧?耽误老子成为学者!”
“没办法,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被徐向东那个兔崽子耽误了十五分钟,可不就成了三十分钟?”说着说着,这些敢爱敢恨的男生们就集体把矛头指向了大闹课堂的徐向东身上。
至于女生,虽然心里也很不甘愿下课,但是出于女生的矜持,她们没有像男生那样破口大骂,反倒是小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谈论着与莫问有关的话题。
“帅!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老师?小右,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帅的老师?”一个女生抱着董小右的胳膊晃啊晃的,四只隐藏在内衣深处的小白兔也晃啊晃的,让周围的一些男同学大流口水。
“莫老师真是太有性格了,要我们都成为学者呢!我忽然发现,自己又不是那么想成为一名牧师了,学者也不错哦!”
董小右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两个死妮子,别犯花痴了好不好?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董小右快步走出教室,正好看见莫问在走廊里与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交谈,她稍微等待了片刻,待那名秘书离开之后,这才走上去喊道:“莫老师!”
莫问回头,看到董小右走了过来,便笑着说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
董小右脸上一红,想起上次下课后也是这样追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来谢谢你。”她怕莫问误会,又补充着说道:“莫老师,你那一板擦丢的真帅!”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很帅啊。”莫问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董小右被莫问的表情逗笑了,说道:“莫老师,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呢!没想到也会开玩笑。”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莫问耸了耸肩。
正经?那玩意儿能吃么?给我来几斤尝尝。
“好吧。”董小右点点头,说道:“对了,莫老师。那个徐向东,你可要注意一点。那家伙有些棘手。”
“呵呵,你害怕他找我麻烦?”莫问笑着说道。
“恩。徐向东的父亲就是徐华强。还有,据说徐华强在学校的关系很硬,你上节课刚惹了徐华强,这节课又把他的儿子给打了,我怕他们会找机会报复你。”
原来是父子啊!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莫问在心里想道。不过脸上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关系。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之后,就一定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好了,校长刚才派人来找我,我先过去一趟。”
挥了挥手,两人告别。
董小右原地徘徊,看着莫问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在暗自叹息。
“是啊。现在还不了解你。”
“可是,真的很想了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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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前,莫问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李公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校长,您找我?”莫问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公庶身上有一种让莫问十分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弥陀寺那个老主持。看似严肃却很平和,看似亲切却让人不敢逾越,虽然相貌平平,却会在第一眼便能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这是一种势,一种气场。
上位者的气场。
“找你了解一些事情。”李公庶戴着一副老花镜,伏在桌上处理文案。莫问注意到李公庶所用的笔。
并不是钢笔或签字笔,而是一支古韵兰香的毛笔。
他说有事,但又不问。说明,他是要让自己主动将事情说出来。可自己能有什么事?除了徐华强父子那里,他还真没惹上什么人——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莫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第一节课气走任课老师,第二节课砸掉学生两颗门牙,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莫问并不想解释,更也不介意别人往自己头上按一个“暴力教师”的称呼。因为,他不需要对别人负责,只要对自己的学生负责就好。
“所以才要找你了解。”李公庶看了莫问一眼,说道:“原因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结果却令我十分失望。莫问啊,你太冲动了,其他方面不说,可是在教育这一方面,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看到莫问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李公庶不由得大感头痛。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小子上一课了。
“校长说的是,我也认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莫问苦笑着说道。
“你知道?知道你还动手打人?难道你就不想想,这件事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是我亲自招进学校的,却在课堂上公然动手打人——这话要是传出去,难道要我这张老脸跟着你一起丢了去?”
李公庶眼神犀利的盯着莫问,说道:“口口声声说要让学生成为学者,可你就是这样给学生树立榜样的?”
“校长,您连这都知道?”
“我当时就站在门口。”李公庶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
莫问诧异的看了李公庶一眼,没有说话。
他看到桌上的砚台里的墨水已经所剩不多,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校长,我来帮您研墨吧。”
李公庶看了一眼砚池中的墨水,点了点头,将笔丢到一边,从抽屉里取出墨锭放在莫问手里。
添水,取墨。莫问开始细心研磨。
研墨的方法,也是十分有学问的,在古时曾被录入《翰林要诀》之中,讲究“重按轻推,远行近折”。也就是说,手力要稳,持墨要直,心境要沉,不可性急。
研墨需要的时间不短,极其锻炼人的心智。它需要始终要保持着一个姿势,精神也要全神贯注的集中在手里的墨锭。一旦分心走神,墨身倾斜,墨角便容易碎裂,这一池墨水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啊,可没有多少年轻人有这个耐心喽。”看了片刻,李公庶怅然说道。然后目光看向莫问,“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想说,虽然我能够静下心来研墨,可我归根到底也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所以,偶尔冲动也是很正常的。”莫问笑着说道。“如您所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有时候,暴力却能够阻止更多问题的发生。”
“怎么讲?”李公庶冷冷的看着莫问。
他发现,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因为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
“我是为了一个女学生的名誉。”莫问说道。
李公庶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徐向东还真说过莫问与一个女学生不清不楚的事情。他还没开口问,莫问自己倒先说出来了。
“校长,您也知道徐向东跟徐华强的关系。有句话叫上阵父子兵,上节课的时候,我在徐老师的课堂上驳了徐老师的面子,而徐向东为了帮父亲找回面子,就想在我的课堂上也让我丢一次人。虽然这种做法不对,但是本性还不坏——起码能够看得出,徐同学是个孝顺的儿子。”
“我还以为徐向东在你眼里就是一颗歪瓜裂枣!”李公庶没想到莫问居然还能看到这个层面,在心里又对莫问高看了几分。
“怎么会。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把他们教好。”莫问笑着说道:“以前有个老头子教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没有人生来就是一块朽木,只有把人视为朽木的庸才。他教我,我就做到了——您看,咱们爷俩又扯远了。”
莫问一边说着,研磨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李公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倒是会拉关系,刚才还是上下级,现在就变成了爷俩。
虽说莫问留给他的是一副滑头模样,可是,莫问的举动又让他觉得异常暖心。
他十分喜欢书法,就算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同样会使用毛笔。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被舶来品替代的。
譬如书法字画,譬如笔墨纸砚。
他所使用的笔砚全都是自己孩子送的。可是,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像莫问这样认真的给他研过一次墨。
他们,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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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研好之后,莫问继续说道:“为父亲找回面子,这本来没什么。可是他不该将这种怒气转移到一名无关的女同学身上。您也知道,谣言这种东西就像白纸上染了墨水,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不清楚。我无法阻止徐同学造谣,所以只能让他闭嘴。”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李公庶问道。
“这不是解释。”莫问不吭不卑的说道。“这是事实。如果李校长连事实都不相信,那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