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以后每一个新年,都要和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一起度过。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邱池被这个想法充盈得满心欢愉。他拿着云初见的大衣为她穿上,一粒纽扣一粒纽扣为她系好,再帮她戴上火红色的围巾和同色帽子。
和同事们打了一转招呼,牵着云初见出得门去。
从喧闹的咖啡馆出来,天空竟飘起飞雪,肆意在路灯下舞蹈。
“丫头,你记得吗?就是在这儿,我叫住了你。”邱池想到那时,居然用了“**”那样拙劣的借口。
云初见伸手去捧那漫飞的飘雪,风吹来,已不再有酒精带来的晕眩:“我当时对自己说,如果数到十,你叫了我,我就送你一个礼物,一个初吻的礼物。”说到那个吻,她有些害羞。
她亮晶晶的眼眸注视着邱池:“可是还不到三,你就叫我了!”话中有一些骄傲。历历在目,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不曾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我就不该放你走。”因为那个初吻的礼物,邱池竟然用了二百一十六天来守候这个丫头的出现,太失策了,如果不是放她走了,哪里还会涌出后面这许多纠结,让她难过,让她心痛,多么不应该。
云初见心内一热,尽管知道人在某时说出的话,并不可信,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曾经为她动过一点点心,起码现在扮情侣的时候,他是那么认真那么投入,从未出过小差走过神。
她还敢要求什么?
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一切都已成定局,没关系,就当是漫天绽放的焰火中,最先陨落的那一朵。
她爱他,此刻无比确定,问过自己的心,依然还是这个答案。那就----足够了。
邱池没有征求云初见的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他那栋三层楼的房子,似乎天经地义她就该跟他住在一起。他心安理得的理由是,太久没回来住,灰尘太大,不好打理。所以他刚请了人把房子好好清洁了一番,自然,云初见得跟着他回家。
云初见也不像平日那样吵吵闹闹,只是任他作主,一切,都任他作主。
找过刘妈之后,外婆的死已经水落石出,又去见了当年那位妇科医生,得到的答案,和她想象的相差无几。
阴谋,所有的事,都是阴谋。她已疲惫不堪,心痛得无法呼吸。原先觉得想慢慢等着所有的案子尘埃落定,她再不辞而别,可是,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那些错综复杂的谋杀,那些环环相扣的案子,人证,物证,等等等等,她就算继续留在那里,也不会起多大作用,帮不上任何的忙。
还有她不断清晰的梦境片段,也让她生活十分混乱,最重要的是,她面对邱池,越来越依恋。她害怕再磨蹭下去,便无法离去。
到时,她要怎么办呢?
看着他们结婚,然后默默当他的小三,等他的老婆不在身边时,自己再如现在去一享温存?
再或者,威逼他分手,用自杀的方式还是要死缠烂打?哪一件事是她云初见可以做得出来的?
她无非只是想找个简单的人,结个简单的婚,过一份简单的生活,如此而已。
但是莫名其妙,就真的爱上他了,爱得只有一条出路,那便是悄然离去。
无比文艺!
还是爱的不够啊,放不下尊严,太过计较。是的,她太计较名份,计较唯一,计较爱得是否对等。如今便是不对等,不够唯一,没有尊严,所以她不能迁就。
竟然是新年的第一天,新年快乐!这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新年礼物,是送给他的,也是送给自己的。很美,会是一个很美的回忆。
他们如小夫妻般,甜蜜地牵手回家,仿佛已结婚多年,默契得不需要太多言语解释。
云初见洗完澡,一开门,屋内玫瑰花香芬芳弥漫,小灯微暗开着,映照出一室迤逦风光。
暖气很足,温暖如春。邱池温柔浅笑:“丫头,等着。”弯腰轻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还滴着水的洁白双足在他眼前一晃一晃。
云初见惊呼一声,本能伸手抱住他的颈项,从他黑黑的瞳仁里,见到自己湿漉漉的影像。
室内点了香薰,混着鲜花的芬芳。除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还有香入骨髓的香水百合,洁白与暗红,温存与忧伤。
“丫头,后天我们就飞回外公那边去了。”邱池用吹风帮她吹那一头卷曲的长发,细细梳理:“明天我去公司,你去见依依吧。”
“嗯,好。”云初见温顺回应,明天,明天的事太多了,约好了要见依依和公司的同事,还要办理好多好多的事。她查过银行户口,里面竟然莫名其妙有上百万了,看来,节约点用,够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工作也可以过得很好。
邱池一按摇控器,音乐轻柔响起,是神秘园中的《YouRaiseMeUp》,时而轻灵,时而深厚的男声穿透人的听觉,间奏的风笛吹动一室风情,如躺在洁白的云朵里。
云初见扬起头,接触到邱池灼热的目光,脸一红,赶紧避开,装作听音乐的陶醉模样。
邱池含笑不语,这个丫头害羞的样子太让人喜爱,揉揉她的发,似乎干得差不多了,弯腰亲一下她的面颊,便走进浴室去了。
云初见心跳急促,比之那晚急于献出初吻的心情更为迫切。她隐隐觉得,他也是同样的期待,不用再像上次一再一再恳求:“你敢亲我一下么?”
恳求加挑衅。这一次,似乎不用。他也那么柔情蜜意,玫瑰,百合,轻柔的音乐,还有他的亲昵。
不是演戏的亲昵,是不知从多久开始就那样自然的亲昵。搂着她,抱着她,亲她的额头和脸颊,不止一次就差点越过了界线。
云初见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如一个女战士英勇就义般壮烈。很快,她便离去,在离去之前,将自己交给心爱的人,理所当然。
正想着,目光对上从浴室出来的邱池,立时耳根都红透了,讷讷的声音:“这么快!”越是害羞,就越出错,这话一出口,便觉得暧昧得不像话。
邱池边笑边走近她,掩不住嘴角好看的春色荡漾:“你到底是嫌我快了,还是慢了?”知她不禁逗,却忍不住逗她,喜欢她微微躲避的目光和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早想送给她一个礼物,却一直不知要送什么,最后选了一块不含虫蜂遗体的琥珀吊坠,,并不是很值钱。
那是一块波罗的海出产的椭圆形血珀,从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有不一样的光泽,千万年的地下埋藏,有着惊心动魄的时光。
他将礼盒打开,把那条琥珀项链轻轻戴在云初见颈上,很仔细地扣好,再动作温柔地帮她把卷发整理成型:“新年快乐!”
这是一个新年礼物。他喜欢这样的说法,千年惊心动魄的时光,缠绕着彼此每一个轮回。如果真是这样,他愿意每一个轮回都和她纠缠得无休无止。
云初见用手摸着,低头细看,是一个琥珀坠子,红酒的颜色,在灯光下妩媚地散发着妖气光泽,美不盛收。
“一点都不正规。”云初见嘟嘴抱怨,却爱极了那个坠子的颜色,暗红的,透光的,每一个角度,都有着不一样的景致。
“小妞,你又想怎样?“邱池坏笑,这丫头想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比较狗血。
“男人送女人礼物的时候,不是通常都要叫人闭上眼睛的吗?”她继续嘟噜,果然不负众望。
邱池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你知道,我这样的男人,不太会浪漫,等我学会了,再重来一次?”
他确实不太懂如何浪漫,只想着新年伊始,希望她快乐,所以学着人家买了玫瑰花,又觉得太俗气,便再加了些百合。就算这些,曾经也从没想过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算了!将就吧。”云初见大气地嚷着,心却不由得发酸,等他学会了,她会在什么地方呢。
邱池躺下,和平时一样,大手一揽,将云初见搂进怀中:“听着音乐入梦,就不舍得走进梦里生活了。”他心情平静,不再担心这丫头会醒不来,仿似有那琥珀吸着她的灵魂,她便哪儿都去不了。
云初见趴在邱池的怀里,像只小猫咪,心里有了计划,便不断期望着,觉得他也满含情意。黑夜甜美,芳草成梦,所有的调侃,所有的温存,所有的多情,所有的永远。
新年------礼物,惊喜,浪漫,所有的所有,都该理所当然。
可是,邱池真的只是和平时一样,将她搂在怀里,用手臂给她当枕头,像哄着一个孩子入睡,轻言细语。
邱池脑海中,依然浮现出刚才她慵懒无力的风情样儿,低低缓缓的吟唱,他想要不了多久,便要和怀中的小女人结婚,给她一生一世的爱,完整的,美好的爱。
所以,不急。一点也不急。
他早就想得到她,无数个夜,抱她在怀,有时控制不住,差点就无法克制,不过,总是差那么一点。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循规蹈矩。
云初见忘了他是唐僧,以为他今夜会变得主动一点,热情一点,不至于让自己如献初吻那般使劲使劲诱惑他。
却忘了,他是唐僧。
他永远就是个喋喋不休休的唐僧,如此刻,叮嘱她睡觉,不要做梦,太冷就贴紧他,太热就关空调,免得对皮肤不好,一会儿又揉揉她的头发,一会儿掖掖她的被角,似乎,真的没打算那什么什么。
他的神情温柔宁静,在幽暗灯光下,嘴角莫名轻轻扬起,那样的弧度,特别好看。
云初见唉声叹气,为什么她的礼物总是送得这般被动?以为可以半推半就,以为可以顺水推舟,以为,唐僧早已不是唐僧,不需要她大费周章,便可手到擒来。
“邱池哥哥,你过来,我跟你说。”还是那一套,一点新意也没有,云初见脸红耳热,真的没有经验,不知从哪下手,她这只妖精,修炼不够。
“什么?”邱池探过身子,真的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商量,一副正儿八经的面孔。
云初见一侧头,便差点碰到了他的嘴唇。忽然,她就不动了,也不逃避。只怔怔望着他的眼睛,那样深邃,深不见底,手指顺着他俊逸脸庞的弧度划着线条:“在我没忘记你以前,不许把我忘了。”
“小丫头,你真霸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忘了?”邱池压得她更紧,姿势暧昧:“你也不许忘了我,一辈子都不可以。”当然不能忘记他,他很快要娶她,怎么可能让她忘记?
“哦,那我不忘记你,你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云初见蓬松的卷发铺了满枕,忽然温顺,无比温顺,如一朵开在山谷中的野百合,悠然,恬静。又像个小娃娃交换着条件,互不忘记。
邱池侧身一只手撑着头,细细凝视,忍不住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丫头,你真美。”由衷的赞叹喜爱。不想再回答她那些完全不存在的问题,以后朝夕相对,还有谁可以忘记谁。
云初见忍不住拉邱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他的温度。他手长得好看极了,手指修长,关节适中,指甲的颜色也很干净健康。
她有些颤栗地将身体贴近了他,呓语的声音在音乐里起伏:“你敢亲一下我么?”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玫瑰娇艳的暗红。传说那是盛放得最美的爱情才可能有的红,低调,却炫烂得迷人眼目。
“丫头,你又在惹我了!”邱池皱眉,哑声道。这一次,可不是亲这么简单了,小女人。本来就隐忍得好辛苦,两个人朝夕相对,又缠绵悱恻,正常男人都会想要更完美交汇,还敢来撩拨他。
云初见眼神梦游般地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傻傻地问:“你可有过一点点爱我?”那么卑微,那么心怯,又那么期待。
邱池被她这句话问得心都痛了,何止是一点点爱啊。目光游过她雪白的锁骨,修长的颈,美丽的香肩,轻轻低下头,亲吻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傻瓜,为什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那柔软清香的耳垂,被他轻轻咬在嘴里,舌尖轻卷,引得她脸上一阵阵红晕,星眸微闭,朱唇微启,偶尔发出一小声低低的**,在风笛中的伴奏下,渐行渐远,梦幻而美妙。
邱池觉得心都快被化掉了,执起云初见的手,抚上自己的心跳:“小妖精,你真的让我爱死了。”哑哑的声音,却听来性感。
云初见骤然释怀,似乎再无遗憾,他说他爱死了她,他终于说,他爱她了。更深地贴紧他,享受着他的爱抚,心甘情愿中渗出离去的忧伤,那丝丝忧伤催促着她去惹火他的疯狂。
其实不需要她如初吻那夜一次次坚持,邱池这个唐僧早就动了凡心,轻轻一点燃,这个暗夜便火花四起,激情四射。
邱池凑近身来。探寻,微笑,无边的春色。
他不再喋喋不休,轻一翻身,压住云初见滚烫的身体。一切,都理所当然,她将是他的妻,迟早都是。早一天晚一天,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本来也不是个腐朽封建的人,非要等到洞房花烛,非要见到床单上那一抹殷红,才去确定她是不是完整。这个年代,男人谁还去在乎这个?
却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点沾沾自喜。他知道她是多么纯洁,初吻都给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是初夜?所以他在心理上并不在乎,似乎所有的事,都在情理之中,天生就该这样。
他的手抚上那纤细的腰肢,细密亲吻她的额头,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子。他双唇轻轻碰触她的小嘴,小心翼翼得怕稍一用力就将她揉碎。
云初见在他手里辗转反侧,晕炫得一塌糊涂。也许是酒精作了点怪,又或许是燃烧的香薰,还有悠扬绵长的音乐,加上怎么闻都闻不够的他身上的迷人气息。
她沉醉得那么美丽,却还是紧张。
以前和David谈恋爱的时候,就无数次拒绝对方的要求,令得David时时气愤不已:“是不是中国女人都像你这样?非要结婚后才可以?”其实他不明白,她完全不在乎那张法律条文的纸有何作用,只是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去反抗和拒绝。
但,她似乎在迎合他的身体,如一条欢蹦的小鱼,点点逗弄,像是躲避,却欲拒还迎。
邱池不急于更进一步索取,只是手轻轻在她身上轻巧游走,美妙的,艺术的,温柔的,梦幻的游走。
她的呼吸跟随他干净的指间渐渐凝重。她攀住他的脖子,绝望的悲伤涌上,心被忧伤的海浪抛得高高的。
忽然疯狂。
一对最普通的热恋男女,一件最普通的理所当然的事。一个以为是美好的开始,一个以为是美好的结束。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手指隐没于她蓬松的发卷里,贪婪索取着对方。他将头深深埋进她的心口,令人窒息,心跳在音乐的背景下欢畅。
所有的所有。
爱无止境。
一个少女最圣洁的东西,美好,干净,完整,交给心爱的人。
这是一个新年礼物,她送得心甘情愿。深爱过他,便想做一回他的女人。
从此,各奔天涯。云初见的眼泪缓缓逸出,晶莹剔透,在暗里夜闪着忧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