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三娘好心提醒了自己,知道人家是个实诚人,岳西马上感激地点了头,并说道:“咱们晌午就不歇着了,赶一赶,没准儿还能赶到城门关之前到了……”
“嗯。”杜三娘自己和自己生了会儿闷气,转脸儿打了个喷嚏之后,又坐到了车辕一侧,与岳西东拉西扯起来,两个人一路扯淡地走到了天黑,终于还是吃了闭门羹!
驴子本来就是个跑起来有耐力没有速度的牲口,岳西总不能把驴宝气当了马使唤。
因此在看到了帝都两扇紧闭的城门之后,她也并不意外,只问坐在车上冻的缩成一团的杜三娘:“你是自己找间客栈住下还是跟着我走?”
“当然跟着你了!”杜三娘两只手都揣在袖笼里,可还是冷。
在驴车上坐了一天,她觉着自己连脑浆子都冻住了,因此才会说了这么不要脸的话。
岳西笑模笑样的牵着驴子调了头,并没有拿着她方才的话调笑,而是在城门口的一溜摊子前挑着像样的吃食买了几大包,临了她还买了一串长长的糖葫芦才上了车:“走,哥哥带你投亲访友去!”
……
郑宝才他爹喝了二两小酒,如今正叉着腰在屋里教训儿子,打酒劲上来已经叨叨了他半个时辰,正把郑宝才说得要睡着了的时候,岳西登门了。
临下车前,杜三娘因为身子冻透了连带着动作也大了些,终于在脚落地的时候,袍子发出了‘刺啦’一声。
站在台阶上正等着开门的岳西不禁条件反射般的扭身往自己身后望去,而此时院门正好打开,郑宝才如临大赦般的站在院子里,待到看清来人是岳西的时候他脸上立马带了笑:“哎呀,兄弟,你来的真是时候啊!我爹训了我半天啦……”
“啊?”岳西听得糊涂,只好又问了一句:“你做什么坏事了?让伯父如此训斥?”
“嗐!别提了……”郑宝才回身瞄了一眼,见父亲远远的站在他自己屋子的门口盯着,遂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娘活着的时候,老两口见天的吵架,我爹就没赢过。”
“后来,我娘去世了,我爹再没了对手,现在逮着个机会就叨叨我!岳兄弟,你说,我儿子都那么大了,还天天挨训!唉……”
郑宝才苦笑着摇摇头:“幸亏你来了,要不还得再骂我半个时辰!”
岳西低头一乐,只觉这一家子挺有意思。
“快请进!”说了半天话,郑宝才才意识到与客人站在门口说话不太好,于是赶紧让出了大门招呼这岳西往里走,一眼瞥见跟在岳西身后的杜三娘,他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这位小娘子姓杜,乃是我的芳邻。”岳西如是介绍道。
家里来了客人,还是深更半夜来的,郑宝才并不嫌弃,非常热情的把客人和客人带来的迈着小碎步的芳邻一起让了进来,并帮着岳西把驴车从侧门赶到了院子里。
岳西将带来的几大包吃食都递给了站在屋门口看热闹的郑老爹,而手里的那串糖葫芦则递给了郑家娘子抱着的孩子手中。
郑宝才的儿子生的虎头虎脑正是可爱的时候,胖小子接过糖葫芦并不知道吃,而是看了看直接杵在了郑宝才的脸上,口中咿咿呀呀地说道:“媳妇儿……快脱……”
郑宝才老脸一红,伸嘴就把糖葫芦上面最大的那个咬了下来,而胖小子见手里的新鲜玩意儿被咬掉了一个,他先是扁了扁嘴,随后又把糖葫芦朝着娘亲杵去:“脱……脱……”
‘啪’!
郑家娘子二话不说抬手照着儿子屁股就是一巴掌:“****的!一句人话都不好好学!”
……
一通忙活之后,好长时间没有见面的两个人终于得了机会坐在一张桌子边说说话。
岳西是有事而来,今儿就是赶上了进城,明天她也会来奶奶庙找一趟郑宝才。
递给郑老爹的各种吃食,在老人家的屋里转了一圈,如今都摆在正屋的桌上,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杜三娘到里屋缝了棉袍子后就坐在一边,不言不语地吃着东西。
而坐在桌子的对面的郑宝才则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扫来扫去,越看这二位越像有奸情的。
岳西不理他,自己先喝了碗热茶,暖了身子,又吃了个卤蛋,她才没话找话地说道:“怎么才过年,帝都就这么冷清呢?我走了一路,家家户户门口连张春联都没有贴……”
“谁敢贴啊?”郑宝才自斟自饮的喝了一口酒,沉声说道:“入秋的时候咱大昭的皇后娘娘不是薨了吗,今年过年早就贴了公文,不管百官还是庶民,皆是不许披红挂彩,家里也不许搭台唱戏……能热闹吗……”
“皇后娘娘死了?”岳西抓紧了茶杯,心里也是一紧:难道我死而复生的事,宫里的人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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