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楼下这些学生,能考进四中这样的重点学校,那智商又都能低到哪去?
可能最开始理解不了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等到现场都稳定下来后,就是想不多想都挺难。
楼上的狂躁音乐早就给关了,可下来这些人还在不停的摇头晃脑,停都停不住。没摇头的那几个却都低着头,一副作错事心虚的样子,不时的拿眼角扫下周围的情况,每当触及到立在旁边的看守时,有所顾忌的立马缩回了目光。
平时一个个嚣张不可一世,就觉着天底下谁都没他能行,天老大他老二的狂傲气焰,在遇到这些沉稳严肃的面孔,直接就被秒成了渣,中二青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差距,即使不说也全都看在眼里。
这些个反应无一不在说明着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不然也不会像小偷见着了警察,心虚的声都不敢吱。
有人联想到纪岩说的那句话——是我找来帮忙的人,帮的什么忙,开始还一头雾水,现在算是明白了,毫无疑问,这要帮忙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些摇头摇的停不下来的人。
吃了摇丸的人,音乐这一停,h不起来憋着特别的难受,只这会儿工夫已经有人开始觉着恶心,即使这样那头也没停止摇。
“大队长,要不要再音乐再开了?”一个男人过来低声问简勋的意思,这些学生里大多都是头回吃,一看那表情就能猜到。
也就是说话的这工夫,已经有人忍不住捂嘴要吐了,早盯着他们的人都有准备,直接递过去个方便袋,示意吐到里头,别把屋子里给弄脏了。
简勋瞅了眼,冷声道:“不用开,就让他们难受,也好长长记性,省得再犯错。”
也不知道是他这话起了一定的作用,还是本来就已经压制不住,话音刚落地,摇头脑袋那些个相继都开始捧着方便袋大吐特吐。丁宇晨也没例外,本来他想跑到卫生间里去吐,直接叫简勋一个眼神,看着他的人拎着脖领子就给拽了回来,一视同仁的都用口袋解决。
二层小楼的面积加起来也有个几百坪,正常情况下这些人呆在里面也不会觉着怎么太挤,可问题是,十多号人站一起呕吐,经过消化系统胃液侵袭后的食物,重新返上来的那股酸臭味道极其的难闻,一个人就足以熏臭整间屋子,更何况是这么多人,想也知道散发出来的味道会有多么的酸爽。
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捂了鼻子嘴一脸厌恶的皱紧眉头,转身避开视线再去接触,有两个爱干净的女生受不了这味儿,也跟着直犯恶心,现跑到没人的犄角旮旯蹲着跟那平静去了。
纪岩也被熏个够呛,嘴里偷摸含了块儿泉晶,冰凉甘甜缓和了这股不适。
同他们这些学生不同,简勋和带来的这十几个男人对此面无表情,皱毛都懒的皱下,一看就是专业训练过的,眼前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连小菜一碟都算不上,更恶心的场面也都见过,站在那里的身形挺的笔直,动都不动弹一下。
纪岩明白简勋这么做的目地,这帮人也的确是该受受教训,省得一个个没事干闲的淡疼,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这么能作也该吃吃苦头。
可问题是,这作的人没脸出声,跟着受牵连的人就觉着不公平了,那两个跑去一边儿消恶心的女生呆了会儿就又走回来,她们知道屋里这些后闯进来的男人都跟纪岩有关系,两人凑到她身边道:“纪岩,要不你跟他们说说,就让我们先走吧?”
有一就有二,楼下的这些同学听见这话也跟着一起要求离开,有的更是搞不清楚状况,很是理直气壮道:“吃药的是他们,我们又没吃,凭什么连我们一起关着?”这话明着是说给纪岩的,实际上却是冲着简勋等人去的,只不过没点名道姓拿手指着就是了。
纪岩当时就要解释,却让简勋直接给打断了。
“凭什么?”他冷冷哼了声,朝着出声的男生道:“就凭你们伙同参于了。”
“我们事先根本就不知情——”
“谁能证明?”
简勋这一句话就给堵住了,今天这里来参加聚会的同学都算是当事人,谁都没有身份可以站出来把自己摘干净,说是不知情,可也得有人信才行。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委屈,现在你们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有精神大小声,那得庆幸过来的人是我们而不是警察。”简勋冷眼环视了一圈儿,道:“你们都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头都清楚,今天这件事关系大不大,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你们也都明白,我想谁都不愿意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该保密还是该往外宣传,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我也用不着多说废话。”
这冷冷的声音,说出的每句话都重重的敲打在场的每个学生的心头,是的,的确不需要多说,高中生聚众吸毒,光这一条就足够把所有人都毁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很多人都面色灰暗,忍不住的心惊胆颤。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将来能考个好大学,谁也不想半途而废,因为这个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先头还有两个男生乍刺儿不服,这下子也全都老实了,知道这些人真的是过来帮忙的,抵触的情绪也好了不少。
有人六神无主,开始发问:“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哪,总不能一直就呆在这里吧?”呕吐的味道什么的也就忍了,关键是这夜不归宿,时间稍晚点还可以找个理由搪塞,整夜不归家里的人肯定得过问,想都不用想。
“没人要你们一直呆着。”简勋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忍不住甩出一句,这帮熊孩子就是欠收拾,真该好好揍一顿叫他们长长记性。
“大家再稍微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了。”纪岩站起来安抚道:“只要他们药效过了,大家就可以离开了。”拿眼神示意的指了下那些吐完后已经摇的没那么起劲儿的十几个人。
目前还清醒的同学也都意识到了,今天这事儿也是多亏了纪岩,要不是她提前找人过来控制住了场面,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又或者是谁捅出去把警察再招来,那后果恐怕就相当的严重了。
对此,大家倒是都挺感激,纪岩说的话也都很捧场,没人再挑刺儿闹事,全都安静下来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摇头的十几个人碌续的停了下来,身体好些的也是脸色难看,身体不好的直接瘫倒在地上,头回知道这摇脑袋也是个体力活,几个小时下来也是真心够受了。
楼下的这些同学最先得到简勋的放行令,纪岩特意的把彭萱她们几个叫到一边,仔细的叮嘱了两句,让她们跟剩下的同学穿插着打车,先把对方送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去。
几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要她放心,跟着相继离开。
接下来就是二楼的这二十一个人了,这里头有几个没吃药丸的,扣除去了主导者,剩下的挨了简勋两句警告,挑明了厉害关系,也跟着放走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里是不能留了。
在最后几个走了没多久,简勋大手一挥,所有人都跟着挪换了地方,从二层小楼直接换到了市内的一家宾馆。
三十多个人只开了五间客房,一个间给纪岩住,三间给简勋和他带来的十几个人轮换着休息用,剩下的那间则分给丁宇晨他们这些吃了药丸的人。
要说这么多人怎么睡的下?没关系,床单往地上一铺,直接就可以打地铺。用简勋的原话就是:让他们过来是清醒的不是来享受的,有房间睡就已经不错了,没让他们睡大马路上已经是照顾了。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再有异意,哪怕是丁宇晨,平时叫着简叔简叔的干口甜,现在也不吱声了。倒不是说他有多老实,光是这药丸的副作用就够他喝一壶的,真是难受的什么心思都没了,别说是打地铺,就是真的大马路上他也能躺上一躺。跟他一样难受的大有人在,总体来说这晚上一个个都挺老实儿。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天刚一蒙蒙亮,有人起来开始,这难受的哼叽声就不间断的响起来。
丁宇晨捧着像快要疼的裂开的脑袋,苦着脸被叫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纪岩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等着,简勋靠在对面的沙发椅子上,盯着房间的门被推开,看着丁宇晨走进来并回手带上了房门。
可能他心里也清楚,不想自己挨训的情形让更多人看见。
纪岩看见他单手揉着脑袋,一脸苦愁愁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骂他两句:“该,再叫你作,难受你也不多。”平时二就二了,竟然还不学好,沾上了毒了,不纯粹找砸吗?
“纪岩,你就别说了,我不就是吃了个药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丁宇晨拧着眉毛直揉脑袋。
呀呵,还敢顶嘴?这是没受够教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