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摩诃走出大殿,正巧被迎面跑来的太子陈伯宗撞了一下,陈伯宗一下子跌到在地,萧摩诃连忙把他扶起来,帮他揉着说:“太子没撞疼吧。”陈伯宗笑了笑:“没事,萧爷爷不要担心,没事的。对了,我听说吴明彻一开始去平叛的时候怎么打也没占得到周迪的便宜,萧爷爷一去,一日五战,东砍西杀,把周迪打的四处而逃,萧爷爷真是厉害啊,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说着陈伯宗还不断做着动作。萧摩诃笑了笑:“太子,以后臣做你的师傅,你要么?”陈伯宗点了点头,高兴地说:“太好了,太棒了。”萧摩诃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把陈伯宗抱了起来。
回到家中,看到在做着刺绣的烟儿,萧摩诃抱住了他,问道:“在做什么呢?”烟儿说道:“给王爷做个香囊啊,这样王爷疲乏之时,这个有助于安神啊。”萧摩诃抚摸了下烟儿的脸颊说道:“以后,我会好好陪烟儿的,如今天下已定,再也不需要我了。”烟儿问:“真的?”萧摩诃说:“是啊,陛下现在安定了内部,是时候治理天下了,而我,也要和我家烟儿过着安宁的生活了。”说着握着烟儿的手,看着从纱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
而就在萧摩诃度过安闲日子的几年,内外环境发生着很大变化。在陈文帝的治理下,江南在侯景之乱后破坏的经济开始有了一定复苏,同时,韩子高屡立功劳,陈天嘉五年(公元564年)讨陈宝应,自安泉岭会章昭达等诸军于建安,诸将中人马最为强壮。十一月,破陈宝应,晋安平,因功迁通直散骑常侍,进爵为文招县伯。
另一方面,北方也有了极大的形式转变,公元559年,疯癫异常,嗜杀如命,多次反动对南陈侵略战争的北齐皇帝高洋终于病死了。随后其子废帝高殷继位,然560年,其六叔高演发动政变,高殷被废为济南王,次年杀高殷,死时十七岁。高演继位后,曾经锐意改革,试图是中鲜卑化荼毒已深的北齐禽兽王朝归于汉化,但阻力重重,加之杀掉侄儿后,内心忧郁,继位第二年便重病,为了保住儿子高百年的性命,传位给九弟长广王高湛。高演死后追谥为孝昭帝。
公元561年,长广王高湛继位,北齐王朝又迎来了一位嗜杀如命,荒淫无道的禽兽君王。而三年内皇位更迭,则使得北齐国内忙于内务,减少了对外征伐,在此期间,兰陵王高长恭屡立战功,成为北齐的皇族中的新秀。
与此同时,北周国内也政局变化。宇文护把持朝政,并且先后弑杀了孝闵帝宇文觉,明帝宇文毓。公元561年,也就是北齐高湛继位的同一年,周武帝宇文邕继位,至此,南陈,北齐,北周三国开始了自侯景之乱后关于帝国命运的又一次博弈。
“咳咳,王爷,妾身这病,咳咳,恐怕是好不了了。”在病榻上,烟儿有气无力地说道。萧摩诃一边给烟儿喂汤药,一边安慰道:“傻烟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快把药吃了,好好把身体养起来,你忘了我对你说的了么,我还要带你去看顾山上的红豆呢。”烟儿噙满泪花,说道:“妾身命薄,难以侍奉将军了。”萧摩诃捂住她的嘴,说道:“别说傻话,你会没事的。”
“大人,朝廷派来人,让大人进宫一趟。”萧摩诃说:“好了,知道了。”烟儿望着萧摩诃,问道:“王爷,怎么了?”萧摩诃笑了笑:“没事,只不过,可能又不能闲着了。”
“皇上召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大殿之上,萧摩诃再次被陈蒨单独召见。陈蒨看了一眼萧摩诃:“咳咳,时光荏苒,想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萧王爷,如今也已经是长须,这些年,你我都老了啊,咳咳。”萧摩诃说道:“陛下应当注意身体啊。”
陈蒨又是一阵猛咳:“咳咳,没事,没事,都是当年的老毛病了。”萧摩诃看着陈文帝憔悴的身影叹息道:“这些年陛下为国操劳,受累了啊。”陈蒨说道:“这些年的田园生活,不知道是否消磨了萧王爷的锐气。”萧摩诃说道:“请陛下放心,如有人胆敢犯我大陈,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陈蒨高兴地说道:“好气派!不愧为兰陵萧王爷。”陈蒨接着又说:“萧王爷,事实上,近来局势确实危急,就在你离开军旅后一年,北齐的高湛,北周的宇文邕同年继位,之后局势陡然紧急。据说此次北周预备打掉西梁,而北齐则想趁此机会与北周再伺机决战。”萧摩诃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陈蒨说:“我的意思是,你配合韩子高率军北上,一来窥探对方动向,二来看看能否在此次战役中收获渔翁之利。”萧萧摩诃说道:“臣领命。”陈蒨说道:“好,闻战鼓思良将啊,如今国难当头,望萧王爷能与韩将军,相互扶持。”
萧摩诃从宫内退了出来,遇上了太后,萧摩诃叩首,“臣叩见太后。”太后说道:“免礼吧,你夫人还好么?”萧摩诃起身说道:“谢太后关心。烟儿身体一直不好。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说完不禁潸然泪下。太后说道:“把她接到我宫中吧,我让太医给她看看,再者,我们这两个老姐妹也好久没叙叙旧了。”萧摩诃又跪拜道:“臣谢太后恩典。”太后说:“别这么见外了,想来一转眼人都老了啊,有些东西不抓一下,就真的没了。”
在前往北方的路上,萧摩诃忧心忡忡。韩子高说道:“王爷怎么了?不至于这般焦虑吧?”萧摩诃长吁一口气:“我夫人重病在身,我心里甚是忧虑啊。”韩子高说:“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看将军还是先考虑下战事吧,将军你说呢?”萧摩诃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候,韦载也策马跟上来了,看着走在远处的韩子高,对萧摩诃说道:“将军,这次你又是做了副手啊,你难道……?”萧摩诃没有理他,打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