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来得及今早更的,结果/(ㄒoㄒ)/~~
好了,乃们继续看吧,喜欢马克一个,收藏一下,或者留个言也可以。小尾巴冲到我面前抢着放了个大招,看对面最后一个人扑街后,四下里暂无危险,才开始一个劲戳我。
“青青,你该不会真去厕所了吧!”
我看着密语一个劲响,赶紧回了过去,倒是淡定得很,“没有啊。”
这一下,彻底让小尾巴炸毛了,“没有,你说你没有!老娘要气炸了,那你来战场干什么,挂机送人头啊。”
还没有等我把打出的字回车过去,她已经又开始碎碎叨叨起来,“还有前面那个人,你干嘛不打他,敌对啊,还是残血的敌对啊。”
“你是说那个剑客么?”好像我刚刚的确装作视而不见。
这个游戏玩了快两年了,当初还是应了叶沧浪之邀,可是她却早就A掉了,我还一个人在这里徘徊。起初我什么也不会,抱着不想拖累任何人的念头,一个人当单机玩。中考过后,也就有个时间上来钓钓鱼。
有时候缘分很奇妙,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原先的号因为废弃太久又赶上合服,一时之间找不回来了,那日我忍不住随便建了个小号——青玉案,上去瞅瞅,竟然就这么歪打正着,让我搁置了放弃的念头。
遇到如今的师父和伙伴,仍然像戏剧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但却成了我唯一坚持下来的理由。
上了高中只有周末才能碰着电脑,以前热爱的文字,在母亲的力挫下只能被搁浅,我但凡心中烦闷难安,便索性上游戏重回热血,反正什么也不用想,也不用管。
小尾巴又开始跟我嚎:“青青,你该不会看人家长得帅,下不了手了吧。”
我咬了口梨,叼在嘴上,双手打字,“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想起来上次他好像有帮我做任务,所以……”
“啊喂,我可是服了你了,这是游戏啊,你不用心也长点心啊!”小尾巴围着我暴走两圈,在她看来,我总是有些奇怪的行为,在大家每天喊打喊杀的时候,我像个另类一般,难道玩游戏不该热血一些,快意恩仇一些,你这磨磨唧唧太不像话。
等小尾巴缓过了劲儿,就招着我跟在她后面捡些漏网之鱼,再正面对上那个剑客,别人手起刀落一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小尾巴啐了一口,“啊呸,青青你要是下次再烂好人,我绝对第一个宰了你!”
我发了个笑脸,“我们是一队的。”
过了一会她的消息发过来,“啊呸,开红。”
信箱里又多了封信,我以为是小尾巴憋不住要骂两句出出气,结果点开竟然是那个剑客。
“敌对的,我要清好友了。”
“……哦。”
“再见。”
我想了想,倒是比较看得开,“你随意。”打完字我长长舒了口气,是因为我对这个游戏倾注的感情还不够么,我始终无法做到像小尾巴她们一样,只要立场不同,不管认不认识,都一样大杀四方。
晚上十点了,帮里吵着要跟敌对开战,大家都嚷着叫有联系的纷纷删人,因为游戏里好友很可能被道具锁定坐标。小尾巴跟我磨着嘴皮子,我耐不住,打开列表,发现那个剑客名字竟然还在。
“你在?”
过了片刻,他回过来,“没睡。”
“我是说你还没删掉么?”
“我不删了,你管我。”
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系统提示他下线了。我摸摸鼻子,有点想笑,小尾巴还是第一次骂我滥发好人卡,但事实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很多东西在当时的我看来,都不过是逢场作戏,整个游戏都如此,一个人当然不例外,所以何必分那么清呢。
周一早上升旗仪式,我站在人群里偷偷把这个事跟梁深深讲,梁深深虽然从来不玩游戏,但是却喜欢听我讲其中的趣事。
她听过后,锁着眉,压低了声音道:“阑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你也觉得不像?”我笑了,我自己也有些怅然,“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我不是个滥交的人,能跟我成为好友的人,都是因缘际会,自有造化的人,你想想,哪怕是虚拟的,能遇上一场也是莫大的缘分。我既没有想过相爱相杀,也没有想过相亲相爱,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能留下,也是一种回忆。”
梁深深吐了吐舌头,“哎呀妈呀,你可越说越深奥,宋大师你嘴炮越来越严重了。”
这也是物极必反吧,在现实中难以相处的宋阑珊,任谁也想不到,在虚拟的世界里出了名的好说话,有时候换一种生活方式,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未尝不可。
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对善良也会上瘾,做惯了好人,要想再唱白脸并不容易。
我们一心想成为某种人,却端着自己像另一种人,然而却没有发现,在内心的深处真实的自己,其实是这两种之外的第三种人。
连自己都不懂,怎么懂别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也许是从我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外公,二哥还有其他所有爱我的人深沉的情感开始,宋阑珊就不再是百炼钢,而大有绕指柔的趋势。我的感性时常越过我的理智,啊,这就是青春的力量吗?
连着几日看柴敏,自个带着饭盒,吃饭时也不落下看书,晚上第一节晚自习过后,在教室里继续待到住校生都回寝室才离开。
很久了,我一直印象深刻,我承认,论刻苦我比不过她。
眼见着她下课四处问题,好几次赖在于未然桌子前,连梁深深都着急了几分,“喂,宋阑珊,你别在这里像个老僧入定了,你男人都要被抢走了。”
我被她晃得头昏脑涨,干脆笑骂,“抢得走的还是我男人么?……不对,我什么时候说于未然是……哼。”我堵着耳朵,死死盯着书本,我再理她。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忿的,尤其是我并不怎么待见柴敏。
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没几天,拼命三郎样的柴敏就已然一副憔悴,奇怪的是,班上本来一些奉承她的女生,今日好像通了气儿一样,也没了个嘘寒问暖。
下晚自习回家,母亲竟然同父亲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那眼角眉梢,竟然都喜气洋洋的。难得不是周末父亲竟也在家,于是忍不住坐下多吃了两个梨,看到茶几上的报纸,也就顺手翻了两下。
我的手一顿,喃喃道:“原来如此。”
看我僵在原地,父母都投来目光,再移到我手上的版面,表情也敛了敛。父亲率先开了口,没多说什么,就只是让我赶快回房写作业。
母亲却闲闲说,盯着电视,也没看我,“她既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遮着掩着的必要,孩子大了,有些事还是让她心里点个灯。”
我抬头看着父亲,心里滋味很复杂,“柴家出现危机?爸,是你出手打压?是么?”
“什么打压?”母亲脸色都没变一下,冷笑着,“殊不知商场如博弈,我们不过只是反将了他们一军。”
我能理解母亲这种狠狠的心情,但还是忍不住想起白日里人走茶凉的悲哀,“难怪柴敏最近……”是啊,我们这些孩子,能帮大人什么呢,除了学习。
“怎么,难不成你还抱不平?”母亲觑了我一眼,“真是笑话,你知道什么,柴家暗地里做的龌蹉小动作你又知道哪点。你要是有平日对我那种狠劲,我也不怕你出社会混不下去。”
还是父亲拦着,三言两语打发了。我回房里锁上门,摊开作业,觉得这些挥之不去的恼人的影子比有机推理还道不清。
母亲的声音一时冒出来,“宋阑珊,你别在这里给我滥好人。”
是了,我也并不喜欢柴敏,我又何必多想别人的事呢。然而,她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种恨又从何而来呢。
一时又晃过游戏里的两个面对面的小人,小尾巴冷嘲热讽,“青青,你这样烂好心,人家还不一定领你的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蠢!
你居然还会对他们同情!
真正强大的人是不该犹犹豫豫,忧虑这些。别跟我说什么善良正义,朋友同学,这里哪里来的脉脉温情!
不!不是这样的!
啊!
我从床上坐起来,背上冷汗湿透了睡衣,见外面狂风大作,窗户未关,卷起的窗帘在外如招展的旌旗。我跳下床去关窗,抬手在头上抹了一把汗。
我拽着轻薄的窗帘,迎对穿堂而过的长风,心中有了别样的情怀。
是了,任尔东西南北风。
鲁迅先生不也说过,真的勇士是敢于直面一切的。为什么要被别人相左,我的特立独行不需要向任何人逢迎作态,没有谁规定我必须随波逐流,何不内心坚定,相信自己觉得对的也是有对的道理。
我宋阑珊也不需要任何人相让,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就算是万丈华光,也需要我亲登青云,而我不想要的,不需要任何人强加,哪怕输到谷底,也不屑一顾,不算枉我一世恣意。
我提着洒壶依次给花园里的花浇水,父亲卷起裤腿,佝偻着身子给花草松土。
“阑珊,你过来!”他在一角树下顿下来,冲我招手。我放下洒壶走过去,他笑着摸摸我的头,“阑珊,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做得不对?”
我假装听不懂,“爸,你在说什么,我知道商场如战场的道理,当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退路……”
“你错了。”父亲把铲子□□土里,“爸爸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对付的人事事都为求力挫;也不是要你一味忍让,来个以德报怨好似能博得贤明。作为一个父亲,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这一辈子,能有坚毅独立的性格,有从容宽容的气度,但最重要的是你一世能潇洒喜乐。”
“我……”
父亲轻抚身边一棵三个月前才栽下的小树苗,示意我听他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成为一个人格健全,豁达通透的人需要多么漫长的时光,”且听他长叹一声,“你妈妈有时候说话冲口而出,是不好听,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低下头。这几年,我走过太多的离别,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渐渐的软了性子。我可以对亲密的人板着脸,冷酷到底,可是对着外面的人,却带着某种莫名其妙的软弱。色厉内荏,再好不过的形容。
我怕了失去的感觉,所以开始唯唯诺诺。
“要离去的人终究留不住,要来的人谁也阻拦不了,阑珊,你只需要记住,爸爸并不需考得有多好,排名有多高,但望你能做个真正内心强大的人,这辈子能少一点后悔,多一点无悔。”
他说道最后,倒是敞开一笑,“哈哈,你们这一代的心思,我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搞懂喽!”
心里触碰到了某种壁障,一个人慢慢行走,想笑话这些话。我捡起地上的洒壶,突然胸壑中天光一开。
“爸,你有恨过么?夏家跟我们,我从来没问过,但这之中,你有恨过么?妈说柴叔叔曾经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手脚,那个时候的你,有恨过么?”
父亲攀着枝叶,高深莫测地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恨有毛线用。无论是恨、讨厌,还是嫉妒、恶心这些负面情绪,都是情感的一种,然而我觉得,何必把自己的情感浪费在无关痛痒的人身上,让情绪左右了你的大脑。”
是了,我早该懂了,不管柴敏怎么样,她自始至终都与我没有太多交集,而我太在意她,甚至生出了怕输的怯懦,然而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们根本没有必须一较高下的必要。
我们是两颗星辰,有各自的轨迹,光年之外,永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