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来,前程缥缈,第二卷完结。且看第三卷,如何波澜~
最近几天人气很低迷呢,不过我相信小天使们一定都在O(∩_∩)O。离开的人太快,我还没有记住他们的样子,他们就已经变得模糊。
我拨了两遍电话,听电话里机械的声音反反复复说了四遍,才重重松了口气,石楠的分数线昨天就出来的,此时一对比,就算不是喜于言表,至少也能会心一笑。
“过了。”我转身,空洞却扑面而来,我光脚站在地面,身后没有一个人在此刻与我分享。忙碌说来就来,他们说走就走。
“过了!”
于是我对自己说,浩浩荡荡的假期就这么来了。
因为志愿是在考完最后一门之后马上填的,基本没法改。那个时候没什么心机想法,就这么半天,大家相互通气,熟悉的人基本都知根知底了,意料之外的是今年重点高中的分高得骇人,意料之中的,是阿旅和卓萧都没能过。
大家都聚拢了出谋划策,然后说来说去不过一来关系二来钱。石楠其实也有一部分择校名额,没上市里的重点线,但是在一定范围内,按分数交钱也可以读,可是阿旅的爸爸并不同意花这笔钱。
十五中只是省重,比作为国重的石楠分要低不少,于是阿旅无奈的跟我们说,她跟另一个也没上线的好朋友一起约着去十五中,十五中跟石楠高中在两个不同的区,隔了整整一条河,大家一时沉默,到最后千言万语竟然也只有保重。
报名那天人山人海,我起了个大早,却在队伍里卡了整整两个小时,好在我出门的时候随手拿了本小说,就这么走走停停一路看看消遣。中途一位胖大婶拉着女儿挤在我前面,我抬起头就看她目光一直胶着在我的书页上,碰到我的目光,又立刻蔑视地瞥了过去,附耳跟她女儿小声的说。
奈何站在我旁边的叶沧浪耳朵太好,瞪圆了眼,“她居然敢嘀咕你看无聊小说不学无术,我看她女儿一副吊骚样,才三观不正呢。”
我用手肘戳了戳她,淡淡笑着,“你这是置什么气,石楠是竞争大点,可是还赶不上拍宫廷大片,那些人你无视掉就好了。”
话音刚落,叶沧浪还没接口,我身旁两个女生背着书包擦着肩膀走过去,有说有笑的,我看着那个扎双马尾的,半天没动。
“阑珊,你刚刚表情好可怕,我简直要被你的气场冻住了。”
“少贫嘴。”我们跟着队伍,蜗牛一样往前挤。那个背影已经消失在我目力能及的范围内,我竟然觉得有些戏谑,也觉得有些可悲。
“你认识?”
“不认识。”我勾了勾嘴角,叶沧浪颔首,但又听我说,“好像是上次阿旅说要跟她一起去十五中的人。”
叶沧浪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了悟。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道德公正,往往连屁都不是,而金钱与权力,被人鄙视的越多,其实人们越趋之若鹜。
在家里闲着,我习惯性地爬上网跟sempre聊了两句,他最近上网的时间也有所增加,因此我们不必像以往一样断断续续只言片语,渐渐地,我也会在脑海里隐隐勾勒风姿绰约的他。
和他说话,既不温吞,又不急躁,好像每一句每一次都有特定的节律,带着特定的节拍。谈吐间博闻强识,但却有一种遥遥云端的距离感,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忧郁和孤独。
“昨天有个哥们跟我表白,还约我跟他一起玩游戏,增进感情。”我心里刚萌生出逗弄他的念头,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在键盘上打下这排字。打完想想不对,我又没有必要向他汇报,于是赶紧又补了一行。
“算了算了,看你人平时那么一本正经,肯定也是个老学究,不赞同早恋吧。”
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他,那个哥们是叶沧浪,而叶沧浪是个女神棍。
见他半天没回复,我又渴了,出去端了杯自制果汁,边喝着边坐下,一眼看到屏幕上的字,差点给我喷得死机。
“哪个这么不要命,大爷眼皮下有主的花都敢勾搭,出来单挑。”
“没有没有,你不知道,越是禁欲的人骨子里越骚。”
……
我差点连下巴都脱臼了,赶紧推门口看看我房间没有走错,再看看桌面显示的是我的□□账号,以及sempre的聊天框,而不是哪个无良猥琐的好友。
好在,消息很快又发了过来。
“抱歉,刚刚喝水,电脑被基因突变生命体入侵。”
电脑的那一端,飞跃半个地球,金发少年顿时炸毛,龇着牙怒到:“K,你别欺负我中文不好,什么叫做基因突变生命体,你不说清楚我要打小报告说你最近都没吃药。”
K的嘴角向左勾了个弧度,金发少年顿时失语,不同于往日温润和煦,话语里带三分笑意,K有时候可怕得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有你的消息,你快看,有消息过来了。”
再看K的脸色,又如常的无懈可击,那种阴郁隐忍只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我自然能看出之前的话和现在的话出自不同人之手,只是想假装糊涂,存心诈一诈他。
“不会是你人格分裂随便找的拙劣的借口吧,啊哈,回复得那么慢。”
金发少年再次像见了鬼一样,看到K竟笑得如此真挚,以至于平日的假面全都崩碎。K写道:“不是,我现在用写字板手写,突变体碰过的键盘连阿米巴原虫都活不下去。”
“噢,忘了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不觉爱太早,只恐相会迟。”
“……”
……
我依约下载好了游戏,又申请了个账号,早早进新手区蹲着,结果被叶沧浪放了鸽子。我只好一个人做着任务慢慢升级,等出了新手村,顺手捡了个系统扔的师父,可惜人家到最后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偏我这人也怪,既不主动,也不撒娇,任务过不了就直接放弃,加的好友没说过几句话,最后凄惨到连副本都没下过。
于是我拿了根鱼竿找了个风景姣好的地方开始了垂钓生涯。
而另一边,我给sempre扔了句话就下线了。他看着灰暗的头像,忽然冲一边兀自拧着魔方的金发少年道:“过来,给你个任务,帮我查查她的游戏账号。”
少年梗着脖子,“去去去,你不会自己问人家么?玩什么猫捉老鼠,我可是从不干不道德的事……嗯,最多就是明码标个价,唉唉唉,你去哪儿?”
看见K起身,金发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汲着拖鞋冲到他面前,整个人都要嵌在门框里,“你你你……”
K面不红心不跳,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今天翻了一下老黄历,发现最近有东西跟我相冲,我掐指一算,就是你房间乱七八糟的模型,我决定要忍痛割爱把他们全都捐出去。”
金发少年赶紧跳了起来,“别别别,成交成交!”
“哎,都成交了,你还去干吗?”
K拉过衣帽架上的外套,迅速换好鞋袜,“Cene,我出去一趟。”他转身给了Cene一个标准的绅士礼,那略一弯腰,更像是某种致歉。
是啊,致这世间少有的玲珑剔透的心,致伴我于黑暗前行的伙伴。
“对不起,Cene,很快我就要回去了,回中国去。”
……
我熬到了半夜十二点,发现老哥给了我好几个电话,于是收了鱼竿,准备下线,刚点开系统,蹭得飞来个好友框,我连点两下——“系统提示:你同意哥就是又闷又骚成为好友。”“系统提示:游戏退出。”
于是,游戏的最后一秒,一个穿着白板装的人呼啦啦冲了过来,屁股后面跟了一串小怪。
“咦,人呢?明明有人跟我说看到在这里。”突然,小人儿以一个妖娆的姿势倒地,屏幕整个一黑,金发少年终于忍不住竖了中指,“Fuck!”
“珊珊,实在抱歉,这段时间我们实在抽不出空,你看你想去哪里玩,找同学一起,费用爸妈都包了。”
我的心口忽然一阵钝痛,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不矫情,我也不奢求。
“喂喂,宋小妹你有没有在听?”宋定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语调,像是连续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有,”我的声音闷闷的。
“鉴于你这次考得不错,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么?”宋定徽说这话时明显随你狮子大开口的样儿,每字每句都带着万分愉悦。
我伸出手指在窗户上不停摩挲,此刻,似乎连万千星子也为我沉默,我终于轻轻开口:“走,去远足。”
时间是一个星期以后,哥终于请到了假,加上表姐,我们自驾去了剑门关,听说那附近的豆腐宴很有名,我们两个女生都嘴馋得很。
汽车飞驰在京昆高速上,空调开得很低,我有点晕车,拽着徐槿薇的胳膊,靠在窗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气象台发布红色暴雨预警,预计今天傍晚到明天白天将有一次暴雨及强降雨的过程,部分地区有泥石流和山体滑坡,请相关部门做好防范……”
宋定徽伸手调了个台,热烈的行车音乐瞬间将我们震醒。
“快到了。”
与这句话之后的兴奋对比,是景点人山人海的糟心,我早该知道,这种时间点上哪儿都只能看到人脑袋。
等我们攀上古关隘,遥看四周嵯峨群山,如屏之峦,剑刺青天,飞鸟不渡,忽然也有豪情义胆,长啸欲呼。
一对情侣跟着我们身边拾阶而上,女生一身轻,只余下手中一把精巧的遮阳伞,男的背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一手遮阳帽,一手广告纸,左右扇风。
“啧啧啧,我以后一定也要找个忠犬男朋友。”表姐一面极为不屑,一面又眼冒精光,抹了把汗,对我说:“听说今天晚上天气预报有暴雨,难怪闷热得不行,带湿巾了么,给我来一张。”
“我要拍照,自己拿。”我把小挎包往她怀里一塞。
表姐端着包,一脸忧伤样,“果然小屁孩都是养不熟的,我大眼睛水灵灵揉圆搓扁乖巧可人的妹妹哪里去了。”
“你说的是我么,别恶心人了。”我飞了个眼刀,她乖乖闭了嘴。
“等等,等等……”才消停了半分钟,她伸手又拽着我的衣袖,力大得差点把我揪了个踉跄,“你这包多久没用了,你看看,夹层里一团纸皱成这样,唉,这是什么,哟,还是条手链,挺漂亮么,谁送的?”
她指尖险险勾住那条链子,穿缀的碧绿色珠子在流转的日光下泛出莹莹皎洁之光,我笑着伸手夺了过来,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端着相机对着大好河山出神。
很久,我才听到自己用细不可见的声音说:“没有人送,以前随便编的。”
这时候,老哥从石阶上下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我们,还当真被他的气场震得吐了吐舌头,“你们俩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眼观鼻鼻观心,“哥,你一个斯斯文文的医生,怎么搞得比人家特种兵体力还好。”
宋定徽哼了一声,习惯性伸手过来抓我领子,像抓一只小猫一样拎人走。“你以为呢?不要小瞧我们这种站十几个小时高度精神集中的工种,如果世上真有精神力攻击,大概你俩现在连渣渣都不剩了。”
“拽什么拽,”表姐的原则向来是,遇到拽的,立刻拽回去,不过这次她的拽里还带着点猥琐的笑,“嘿嘿,好事近了吧。”
一向肚里黑水面上亲切的宋定徽竟然红了脸,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大叫:“好啊,我都还没看过嫂子呢,你竟然瞒着我们。”
表姐立刻撇开界限,“不,不是我们,是你一个人。”
宋定徽干脆一个华丽转身,健步如飞,不再搭理我俩,但我们跟打了鸡血一样,竟然步步不落。
宋定徽被缠烦了,终于丢盔弃甲,“好了好了,只是领了证,不过前阵子医院里事情多这阵子过了,回去喜酒少不了你俩的。”我们满意的点点头,他又挑了挑眉,“要不要连捧花也给你们预留着啊?”
“要——”
“不给。”
我们家的人大都随性,也没有什么非去非不去,都想着走到哪里算哪里,于是,等我们逛完,已经比预计的返程晚了两小时,等车开出风景区,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再看天空,本来夏天黑得晚,此刻昏暗阴沉,鸟飞兽走,风雨欲来,闷热的气流挤得人胃里一阵阵翻腾。
“我们去镇上找个地方住,这次连着周末,你们愿意,出省也可以。”
暮色四合,我们走得比较晚,加上大雨,路上的车辆已经明显比白日里少了,我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这一路信号并不是很好,“还有多……”
突然一个急刹车。
表姐和我坐在后面,整个人都撞在了椅背上,不由精神一震,“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堵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轰隆隆一声闷雷在头上炸响,两个看热闹的车主打着伞交谈着从我们的车边走过,旁边一个人探头问了一句。
“前头出了车祸,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挪不动,等交警和救护车吧,不过人卡在里面了,好多人过去帮忙呢?”
宋定徽突然解了安全带,抽了把伞,从后备箱里拿了个急救箱,我蹭得从车里跳下来,表姐赶紧抓了伞把我往里面拉。
“哥,你去哪儿!黑灯瞎火雨又那么大。”我紧张得手都在发抖,我一直特别怕黑,更怕那种未知的黑暗。
“我去前面看看,一会就回来。”他也反握着我的手把我往车里推,又对着表姐说:“徐槿薇,看好她,你们俩都呆在这儿。”
我死死拽着他的手,长指甲一瞬间就没进了肉里,心似乎就要跳出胸口,无力感侵袭了我的四肢百骸,但我仍旧执拗着不肯松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话,快回车里,你哥哥我是医生,多争取一分一秒,就能多挽救一条性命,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会警察和救护车来了就没事了。”
他最后腾出握伞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雨里笑容模糊但很温暖,转瞬消失在无边的黑色里。
我僵在原地,徐槿薇一个猛劲把我拽进来,关上车门,车里安静极了,我们都不吭声,只默默守着时间。
我有点神情恍惚,曾经也有个人,也喜欢这样宠溺地揉我头发,但是却也从我的生命里无声消失,我好怕,好怕,告诉我,请告诉我,这一次也只是我胡思乱想。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惊了我们一跳,我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宋阑珊,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向小乐啊,老班长啊,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胡小凤那里要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你看这不大家都考完了有空么,好几个同学撺掇我开个同学会聚一聚,就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嗯,我会去。”我盯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灯火,心不在焉地应和。
刚刚还说得眉飞色舞的向小乐,忽然压低了声音,但信号实在太差,也只能听得断断续续,“宋同学……你……要来……有……神秘……”
我只听见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夜晚,仿佛那一刻天空裂开,天柱倾塌,世界毁灭就只有那一秒。
不,不是雷声——
耳边的手机不由自主滑了下来,里面还有未完的声音。
“宋阑珊,宋同学!”
“喂喂,有在听么……信号怎么这么差……”
我机械地转过头,与表姐对视一眼,我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开门下车,冲进雨里。
黑漆漆的山壁此刻像困厄已久的远古凶兽,爆发了它狰狞的力量,挣脱了自然的束缚。它要主宰生死么?凭什么?凭什么!
前面一个好心的中年大叔拦住了我,也没回头,嘀嘀咕咕说:“你们这些看热闹的,退远点退远点,前面好像泥石流塌方了。”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前面怎么了!”只看到车灯闪着微弱的光,雨丝密集得像针,根根刺透皮肤,直往心里钻。
轰——
黑乎乎的影子里,一团团的东西从崩裂的山体上迅速滚下来,雨里,饕鬄巨兽张开大口,我只觉得双耳一震,整个世界瞬间喑哑,像一场无声的葬礼,又似一场默然浩大的天地悲歌。
“你回来,你回来。”
“你不是说还要请我喝喜酒么,不是说还要把捧花留给我们么,我还没有看过嫂子,不算数,统统不算数。”
“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啊。”
……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要出来,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那些人,离开得太快,快得我还没有任何准备,快得我还没深深刻下面容,他们已经变得模糊。
“不!”
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滚到手臂,最后越过手腕上的珠链,坠入黄土。我再也分不清眼泪和水。
眼泪成诗,仿佛一刹那看到了天堂。
感觉胸腔里有什么喷薄而出,一道强光打过来,我看到徐槿薇远远奔过来,我冲她笑了笑,堕入黑暗。
省医院大厅里,冷光打在地板有清泠的光,与白天喧嚣的就诊比起来,晚上显得更加寥落。白日的坐班医生都下班了,只有几个值班医生在这里。一个中年男子换下白大褂走出门诊大厅,眼尖地瞅着外面一辆刚停下的车,迎着走了上去。
车上下来一个少年,十六岁的年龄,穿着白衬衣黑裤,身材颀长,模样清冷俊俏,未说话先带着三分笑意,但这笑多多少少透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疏离。
“不好意思,今天飞机晚点了。”少年开口,出离的礼貌。
秦主任发现除了司机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也没有看到其他成人,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多嘴,只是笑着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没事,也不差这点时间,你就是副院长提起的那个孩子吧,看你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疲惫得很啊,其实你应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
“我明天有其他紧要的事,麻烦叔叔您了。”
秦主任笑着颔首,“我看过你的病例报告,几次手术下来,你的情况已经稳定,这样你再做次详细的检查,我会再给你开些药,后续只需要好好静养就行,你也知道这种病主要还是靠……”
外面忽然响起救护车的声音,几个护士推着推车往急诊室去。
“让一让,让一让。”
几个病人散在一边,“什么情况?”
“高速公路那边发生了连环车祸,又遇上暴雨泥石流……”
少年跟着秦主任退到一边,让开道路来。一辆推车从他身边呼啸着飞过,露在外面的白皙的手上,手链忽然崩断,珠玉坠落,呼啦啦滚了一地。
他不由自主蹲下身,捡起滚落在脚边最大的一颗,对着灯光,和他左手腕上那一串,闪着相似的光。
少年直起身,不知望向何处,眼睛深邃。
一个医生递过报告,秦主任打开袋子,忽然扫了一下名字,问道:“哦,你是叫于未然,对吧?”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