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沙一步步的挪进房内,还未看见人,便听见老王爷的咳嗽声,一声声的,教雨沙心疼。更后悔这些年没有能够好好的陪在父亲身边。这是她一个做女儿的不孝。
老王爷见雨沙走了进来,强行坐了起来,笑着对她说道:“来,雨沙到父王这边来。”雨沙强颜欢笑的坐到他身旁,老王爷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去将父王暗格最底层的匣子拿过来。父王有东西交于你。”雨沙知道这会是他最后的交代。她一步步挪到柜子旁将暗格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颜值盒子,她知道,这不可能是父亲的东西。却还是拿到了他手中。这方盒子看着边能够得知这盒子的主子地位不寻常。就像着龙凤的图形,不是一般的雕工能够雕刻出来的。她猜测这定是她母亲的。
雨沙将盒子交于老王爷手中,再将他扶起坐好,他忍着病痛,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不过是一些首饰,雨沙不知老王爷为何此般重视,若是母亲的,那么老王爷应该保留着有着将近二十余年了。从这盒子便能够看出老王爷用情至深。
“这盒子是当年父王亲手为你母后雕刻的。而这里面的首饰,也都是父王亲手做出来的。尤其是这个步摇,是父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做出来的。只是遗憾的是,那时我是在战场上完工的,等到回去之时,你母亲,你母亲已经不在了。”雨沙认真的听着父亲一一讲述着。就好似在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萌动分享出来。雨沙见父亲的神情一直回忆着过去,她想着,或许此番,他能够见到母亲了。可是她依旧心疼。雨沙自幼没有母亲,是黎觅将她与凌铭翙带大。而今她真的又要失去父亲吗?想到这里,雨沙的心便一阵抽疼。
雨沙借过父亲手上的首饰,他知道这都承载了父亲所有的爱,她知道,父亲对母亲爱的太深。这些年父亲没有再娶,自然也是心里头放不下母亲。
“不会的,父王,你还要看着雨沙出嫁,你说过等到雨沙出嫁那天你要将我亲手抱上花轿的。这些你都说过的,你不许反悔,等你好了,我就成亲,你就亲手将我抱上花轿可好。”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摸了摸雨沙的头,又抹去眼角的泪说道:“傻孩子,人总是会死的,父王终于可以去见你母后了。”虽然他也很难过,难过自己没能看见雨沙上花轿,难过自己没能亲眼看着雨沙穿上嫁衣,但是有着凌恒远以后陪着她,他也算心安,也能安心的下去见亡妻。也能给她交代,为雨沙寻得了一个好夫婿。
“不,父王,雨沙不要你死。”她虽已不是小姑娘,已经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却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幼,父亲疼她,爱她,可是她也不孝,没能够好好的陪在父亲身边,就连父亲生病都不知道,这是她一个做女儿的不孝。
老王爷将匣子交到雨沙手中:“这些,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你要好好的留着。父王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只是遗憾没能看着你出嫁,没能看着你穿上嫁衣的那一刻。”这是他的遗憾,也是雨沙的痛。
“父王,你能够看见的,我与恒远哥哥明日便成亲。我要你亲眼看着雨沙上花轿亲眼看着雨沙穿上嫁衣。”或许这是她最后能够满足父亲的事情看。或许只有这样,父亲才能了却他的一桩心愿,这便是雨沙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
听见雨沙这般说,老王爷老泪纵横的望着她,他自然知道雨沙做了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只好点头说道:“嗯,父王要亲眼看着我女儿出嫁,亲眼看着你穿上嫁衣的那一刻。”说完便将雨沙屏退了。
是夜,悄然无声的降临。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妍墨在沫儿耳边说道,这么多年了,她为的不就是能够与他厮守终生吗?
终于她等到了这一天,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曾经的一家三口而今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来了就来了。何须激动。”沫儿虽是这般说着妍墨,可自己心里头也是激动紧张不已。说话间,凌铭翙已经走进来寝殿,沫儿望着凌铭翙,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这般在她眼前,好不真实,她好怕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郦城。她不敢上前。
“臣妾见过皇上。”沫儿起身微微福身。却被凌铭翙给拉住了,“多年前我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太过于繁文缛节。你我不过是父亲罢了。”说话间妍墨已经退出了寝殿内。
“原来你都还记得。”沫儿用质疑的语气问道凌铭翙。他紧接着说道:“我自然都记得,我还记得大婚当日我对你说过,这后位,只是你红鸾的。”原来他一直不曾立后,就是为了当年他们大婚当晚的一句话罢了。想到这里沫儿心里头想涂了蜜似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