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站在宫墙外,想起了多年前从蜀国回到这里,想起了当初凌铭翙迎亲的队伍,想起了当初的离开,想起了凌铭翙接她回宫,想起了早夭的孩子。想起了轩辕莘,想起了窕妃,想起了夜凌轩,想起了这里的一切。
“何人站在这里挡着我们王爷的路。”只见一名侍从从马背上跳落下来询问道沫儿,她转头看见坐在马背上的林逸轩,“轩哥哥,我回来了。”林逸轩激动得只见施展气功到沫儿面前,“沫儿,果真是你,这些年叫我好是想你。这么多年也不知给我捎个书信,你不知我有多想你。”沫儿被林逸轩这么一说,眼眶都红了,只是望了一眼天,“我又何曾不想你们呢?只是我不想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罢了。”林逸轩对沫儿与窕妃之事也听白芜茈提起过,心里也为沫儿感到不值当,可是想想,既然这是沫儿自己选择的路,他又有何资格来说三道四呢。这口气也就咽下了。
“而今你终究是回来了。六年未见,甚是想你。待我通知一声芜茈为你准备接风宴。六年了,你也是该回来了,无论怎样,这里终究是你的家。你终究要回来。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终有一日回来。”林逸轩将自己对沫儿的思念一一说了出来。
“当初之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放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沫儿甚少好奇,林逸轩何时变得此般仁慈了。换作以前的林逸轩,哪怕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沫儿出了这口气。变了,都变了,林逸轩变得不像从前那般了。沫儿自己自然也是变了。
“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定要她窕妃,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我的孩子不能白死。凡是对我不仁之人,此次,我定不会心慈手软。此事你不必劝我,你也是知道我的性情,凡是我认得的事儿,我便不会罢休。”沫儿从前就是太过于心慈手软,让人都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如今,她知道了自我保护。
“哎,何必呢。”林逸轩没有了多年前的冲动,没有了多年前保护沫儿的心,现在的他,不求其他,但求白芜茨母女安好便够了。
“此事以后再说,你已离京多年,此次回来,定要在我府上住些时日。”即使林逸轩变了,可对沫儿的感情终究是无法改变的。毕竟两人一起长大。
沫儿转头看着红装碧瓦的皇宫,她知道,她这辈子终究是要被困在这里。若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或许也是值当的,可是她这次的回来,真的能与凌铭翙厮守终生吗?凌铭翙此次真的不会像前番那般对她。
沫儿紧紧跟在林逸轩身后,记得上次进到这王府是还未出阁,未想再次踏进这里,已经物是人非。记得上次踏进这里,她与林逸轩还约定厮守终生,而今也是各自有着自己的归属。
“这便是沫儿吧!”白芜茨并未见过沫儿,此次是第一次见沫儿,沫儿倒是见过一次白芜茨。她记得那是许多年去,那是夜凌轩还是皇帝,白芜茨作为和亲公主第一次来到湘国,也是第一次见到林逸轩,那也是沫儿第一次见到白芜茨。那时沫儿躲在柱子后面,引起他人注意。本林逸轩大婚沫儿应出席,可谁人不知那时的沫儿何等刁蛮任性,行事我行我素。
沫儿点点头,并未说话。
只看见一名女童朝林逸轩跑来口中喊着“父王。”沫儿才知这是林逸轩的孩子。沫儿蹲下身来沫儿孩子的脸颊,若她的晟轩还在,也有这么高了,也会喊母亲了。想到这里,沫儿不禁有落泪了。
“父王,她怎么哭了。”孩子懂事的替沫儿拭去眼角的泪,“不哭,母后告诉惠惠,哭的时候想想开心就不会哭了。”沫儿拉着她的小手,“不哭,看着惠惠就不哭了。”
“告诉姑母,你今年几岁啦。”白芜茨拉着她的手,孩子天真的看着沫儿说道:“我今年八岁哦。父王说我是郡主,可是我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郡主。但是我很厉害哦。很多人都要听我的话。”惠惠特别自豪的说道。沫儿被她逗笑了。看着她掉了的几颗牙齿,觉得甚是好笑。
多年前,她自己也是这般吗?
林逸轩宠溺得抱着惠惠,一路上与沫儿和白芜茨有说有笑。路上几个自小看着沫儿与林逸轩长大的下人们看着沫儿甚是开心,“许些年都未见公主了。”一个婆妈子说道。沫儿看着她也甚是亲切。
“这些年,在外头可还好。”白芜茨问道沫儿,她笑道说,“何谓好,何谓不好。不过是过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