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眯了眸子道:“说不好,这件事估计不只你我发现了,太子殿下在狩猎之时都能私通后宫嫔妃,若是被告发了一点也不出奇!”
“你......”苏瑾迟疑,她知道,萧聿根本沒有立场帮她,可是她还是决定一试。
“想要本王不说出去么,可以,几日之后的比试,本王要你的帮助!”萧聿的声音从远处传來,一码交换,最划算不过,不知何时,他已走了,只留下苏瑾在原地怔忪。
苏瑾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想着之后的路,只是,要怎么提醒太子呢,希望他今后多注意些,不要再犯便是。
看着外间逐渐归于平静,应是人都散了罢!突地,苏瑾脑子里一个激灵,对了,她怎将这事给忘了?
忙不迭的跑出去,沒让下人跟着,匆匆问了守卫方向,便朝着不远处后妃的帐篷而去,一顶帐篷还亮着烛火,苏瑾走上前去,道:“姑娘,可否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四王妃來访?”
那婢子打量了下苏瑾,似是在诧异她堂堂王妃,为何会沒有下人跟着,方进去禀了里面之人,复出來恭谨道:“王妃娘娘,我家姑娘有请!”
苏瑾点点头,走进,朝着正对镜卸妆之人唤了声:“慧语妹妹!”
温慧语转过头來看她,脸上的笑容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虽是不施粉黛的夜里,却也明媚动人,娇艳不可方物,惊讶道:“姐姐怎么这会儿來了?”
“我一早就想着过來和你见面了,只是碍于不得闲,这不,今晚又发生了那么一出,我便过來与你说些话!”苏瑾走到她旁侧,熟络的拿起妆奁上的牛角梳替她捋着发。
听得是晚上之事,温慧语面部不自在的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隐入了笑容之中,快的仿佛让苏瑾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亲切的拉住苏瑾的手,与她平视,“姐姐多虑了,晚上陛下突然赐婚,将我也着实吓了一跳,若不是怀王爷断言回绝,只怕我在圣上面前还反应不过來,傻站着呢!”
苏瑾心里还是隐隐不安,在这封建社会,换做任何一个女子,即使对他人无意,在众人面前被拒绝也是有些挂不住脸的,当时头脑一热,她竟忘记了慧语心里的感受,忘记了去看她的表情。
“慧语,今日之事实在太突然,怀王他......他的心思我也摸不透,只是他在陛下面前拒绝了就定是有原因的,我今日之言也是不得已,你可别往心里去!”苏瑾关切的说。
温慧语脸上总算有了些变化,些许落寞与尴尬,嘴里道:“姐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宫里都传遍了,怀王殿下只宠你一人,对你用情至深,哪是我等庸脂俗粉可比的!我本就不甚在意,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堪罢了!”
说着,有些微微负气得甩了苏瑾的手,将身子别向一边去,苏瑾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叹了一声说:“不,我和他不若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件事情我不好多说,怀王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不会爱上你,我是为了妹妹你好,姐姐告诫你一句话,尽量离他远点,不然,沾上了会很麻烦!”
温慧语只是不答,轻抬了头,语气里有淡淡的火药味,轻嗤,反问:“那姐姐呢,姐姐这话是真心的吗?怀王殿下如此风神俊秀的人物,怀王妃的位置姐姐也是舍不得的吧,姐姐难道敢承认对殿下沒有动心过?”
“慧语,这不一样,总之,我言尽于此,若是不想受到伤害,便离他远些,不要接受陛下的赐婚,这便够了!”苏瑾不欲与她多费口舌,见她冥顽不灵,想着也许明日她便能想清楚了,起身就要走。
身后传來慧语的清脆声,“姐姐,若是我执意如此,四殿下还未与我接触,我容貌才华家世样样不输于你,你又怎知......
“四殿下不会爱上我?”
最后几句掷地有声,走至门口的苏瑾身影一僵,温慧语见此情景,满意的弯起了唇角,眼中锋芒乍现。
苏瑾捏了捏身上的刺绣棉裙宫装,昏黄的烛光打在紫色波点大氅上,显得幽暗深远,她牵了牵唇角,幽幽叹气,“慧语......相信我,你得不到他的!”
温慧语心里嗤笑,得不到?只有远去的那女人才得不到罢,萧聿一直都是她的,一直都是!
待得苏瑾出去了后,温慧语瞧了瞧时间,差不多到时辰了,熏香沐浴都好了,她抚了抚青丝,光滑可鉴,眼角上翘,竟生生的多了一丝媚色,也要去会会那人了。
温慧语身披黑色斗篷匆匆在黑暗中行走着,步伐匆匆,身形稍显娇小,不远处,一男子似乎在等人,手拿折扇,背影巍然。
有女子匆匆跑上去,男子转过身來,女子想要扑进怀中,被男子巧妙一个转身避过,轻道:“你來了!”
郊外,夜色中,两人隐入。
“最近太子可是风头正盛,你有何打算?”
男子低沉笑声,“呵呵,静观其变,太子手下笼络了一批能人,虽能载舟,亦能覆舟。”
“哦?你是说,里面有你的人?”女子声音暗哑,沉声问道。
“呵,无可奉告!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女子轻嗤了一声,不语,“你这么狡猾,怀王妃还是不爱你,对吗?”
男子似乎稍有些恼怒,语气里带了些冷淡:“够了,你说的太多了,一个时辰足够太子发现了!”
温慧语到最后也沒能看清她的面貌,那女人声音低哑,似是故意做了处理,一直罩了黑色斗篷,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猜不出是谁。
看着女子远去,男人的声音响起:“小语儿,听够了,还不出來?”
温慧语心里一惊,自灌木丛中而出,语气里微微带了讥讽道:“哟,这又是哪位美人,爷你可艳福不浅呢,是否打扰了?”
男人将她拢入怀中,轻笑,“怎么,吃醋了,那就嫁给本王!”
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动,温慧语心内一惊,十分煎熬,装做着吃醋生气推开他,“谁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个红颜知己,若是现在嫁给你,这么多年我不就亏大了!”
女子一声惊呼,却是男子的手伸入了衣衫之内,揉捏,手法熟稔,温慧语按住他的手,轻喘着道:“不.....沉,我说过.....待得成亲之日才将自己交给你的,你说过你会等我!”
“嗯.....本王还说过待大业已成时会用最隆重的典礼迎娶,你会是本殿的后!”这人是萧沉,他细细吻着女子的脖颈,动了情,好一会儿才将温慧语放开。
温慧语依偎在他怀中,抬头问道:“沉,你可知,今晚陛下的意思,怀王为何拒绝了?”
萧沉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温柔的说:“怎么,被他拒绝了不开心?父皇的意思,本王也猜不到,或许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温慧语听了他前半句话有些娇怒,粉拳捶着萧沉的胸膛,故意道:“你.....苏瑾出言相拒,她对怀王爱的深,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有你就够了,说不定,怀王根本沒明面上那么宠她!”
男子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焦躁,猛地吻住女子喋喋不休的嘴唇,他自己知道,只是不愿听见那个字眼,她爱他......
萧沉急切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从唇吻着一路向下,解开了脖间的扣子,温慧语嘤咛一声,他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她揽入怀中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温慧语的声音传來,“嗯.....苏瑾是长得漂亮,难不成你也动心了?”
萧沉一愣,道:“想什么呢,好了,你今日突然跑出來这么久,该回去了,不然,母妃要担心了!”
大帐内,太子妃王以娴轻解罗裳,望着从外间匆匆回來的萧衡,横卧在榻上,抹胸似遮非遮,媚眼如丝,道:“殿下,这么晚可是去了哪里?这野兽出沒,可要小心些!”
萧衡面不改色,“爱妃莫担心,本殿只是出去转了转,你好好休息,本宫去沐浴,明日的狩猎还要前去观赏!”
王以娴见他要走,忙迎了上來,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轻声道:“殿下今日歇在这里可好,前几日禄儿生了病,身子还未好透,天天喊着想见爹,算來你你已经有好些日子沒來看过臣妾了!”
萧衡心下不由一阵内疚,禄儿自生下來,母妃因难产去世,便丢给了太子妃带,这些日子因着与玉嫔相会,的确冷落了她不少,加之身后女人若有若无的体香,清新淡雅,萦绕着他,萧衡转而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王以娴暗自纳闷,方才离得近些,直冲而來,她清楚地闻到太子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也不敢直说,蹊跷,却不知这是何时沾染上的,好像女人通常用的熏香,却又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