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威大将军云无沙只是负责将他引至宁园,宁园之中自有接待之人。将玉清门人送到,他便即告辞。
负责宁园接待的,是仙帝殿宫的御事司,御司仙子姓朱,天生丽质,端庄而沉稳,长擅言迎。见到仙宇中两大门派之一的玉清门到来,亲率御事司官员来迎,一番客气,自是不在话下。
流星打听到,飞星门下已先于玉清门一步到达,便在一名司仪的引领下前往。临别之时,自含笑等人自是有一番告语,然后再依依不舍的偷偷瞥了慕容静怡一眼。
因玉清门下多是女弟子,因此被安排在了最靠北面的盈苑。盈苑挺大,玉清门下百人进住,两人一间房,尚还剩下不少空房。由此可见仙帝殿宫对此次仙帝万寿圣典的重视。
含笑的身份特殊,竟尔分得一独立小间。其余男弟子均是两人一间。
安顿下来之后,含笑躺在榻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便听到金江的声音传来:“风兄弟,快起来。”声音传来,方才听到敲门声。
含笑打开门,问道:“金兄,何事这么急?”
金江嘿嘿笑道:“真昧门阳公老道来访,掌教说,我与你都可随旁瞧热闹。”
含笑自是知道他所说的“瞧热闹”绝不会是雨青原说,不过听说是仙宇两大派的掌教相会,那倒真是有热闹可瞧,当下急带上门,与金江匆匆前往盈苑会客厅。
待得来到会客厅外,雨青及逸萧儿玉清门等十余名精锐弟子已聚集那里,含笑两人倒似是最后一拔赶来的。
雨青也不多说,一挥手,道:“我们一起出门迎接真昧门掌教真君。”
众人行出盈苑之外,便看到前方大步走来七八名道人。含笑甫一看到走在中间主位之人,不禁一愕,心想:“想不到这阳公真君竟然长得这般年轻。”
原来中间那名道人,看上去仙风道骨,一举一动,无不儒雅简练,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样,顾盼之间,精蕴内敛。年纪看上虽轻,举手投足之间,极具威仪,果不愧为一派之掌。
萧雅娴就站在他旁边,瞅见他诧异样,便低声道:“这老道据说已有几万岁,因修为精深,样貌每过百年便显得年轻一岁。”
含笑轻笑道:“哦,原来是一个老妖怪。”他声音虽低,旁边几女均已听见,闻言无不好笑,但于斯场合,自是不敢,只有强忍着,一个个脸胀的通红,煞显怪异。
含笑再一看,柳随缘、轮回、韩小亚、王雨轩、谢剑锋等人赫然亦在其中,又想:“这老道带这几人前来,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阳公真君远远看见雨青掌教迎出,便即行道教之礼,哈哈大笑道:“雨青掌教,百年未见,越显得年轻,想必是仙法又得大进,可喜可贺。”
雨青还了一礼,淡笑道:“阳公掌教百年一少,神还仙法想必更是精进了,那才是可喜可贺。雨青老矣,何敢再言年轻。阳公掌教说笑了。阳掌教今日亲自到访,雨青深感宠惊,请进去再说。”
相互礼让之下,将真昧门下迎进盈苑会客厅。分主宾落座之后,两人又客气了一番之后,阳公真君这才话入正题:“本君此番前来,一是为月前鄙师兄阳奉真君引魔叛逆之事,给贵门造成了甚大的损害。此事实是阳公的一大疏忽,负有监管不力之责,阳公在此诚挚的向雨青掌教致歉。”
阳公说罢从座位上站起,样子甚是意笃地向雨青行致歉之礼。
雨青忙自站起还礼,淡然道:“树大生枯枝,**巨有蚁驻,这是避免不了的,阳奉真君道心不坚,行此倒行逆施之事,那是其个人之事,阳公掌教不必如此。”
阳公道:“不管如何,阳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致歉之礼阳公是一定要来行之的,请雨青师妹接受阳公的一番歉意之情,不然阳公内心自责,辗转反侧,夜难入眠。”
含笑心想:“这阳公老道不知道是真心道歉还是表面做作,我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若是表面做作,那么这老杂毛的掩蔽功夫当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雨青作为难之状,半晌之后方道:“既如此,那雨青就大胆接受阳公掌教的道歉。”
阳公朗笑道:“多谢雨青师妹大度,先前留下我门下柳随缘等五人,不但不为难,还让他们安然离开,阳公除了感激之外,更钦佩师妹的广博胸襟。今日到访的这第二件事,便是带这五名弟子来给雨青师妹你道谢,并让他们再在雨青师妹之前认个错。”
说罢,脸微侧,低喝道:“随缘,轮回,你们五人还不上前来谢过雨青掌教宽恕之恩。”
柳随缘等人忙自上前,跪下大声认错言谢,雨青见这阳公真君表面做足,知他此来必定不会这么简单,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老狐狸想玩甚么花样。”当下也不再拒绝,生受了柳轮等人的措辞,末了才淡然唤他们起来。
柳随缘,轮回等五人站起,退到后面。含笑一直注意他们之样,见五人措辞之间,倒也不似作假,想起五人临阵反师,倒也甚有骨气,心中对他们心生好感,心想:“或是有机会,倒要与这五人相交一番。”
表面功夫做足之后,阳公又再落座,这才道:“雨青师妹,为兄(丫的,这老道似乎称呼越来越亲近)此来,还有一件大事想听听师妹你的意见。”
含笑与金江及逸萧儿等对望一眼,心里均道:“来了,做了这么多表面文章,终于步入正题了。”各人心中,无不佩服这老道的忍耐功夫。
雨青淡然道:“阳公掌教客气了,雨青何德何能,敢在你面前提甚意见。阳公掌教若是有何指教,但说无妨,雨青也好一闻教益。”
阳公哈哈笑道:“雨青师妹太客气了,贵我两门同为仙宇两大门派之,为兄可不敢在你面前谈‘指教’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