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张枫一脸疲惫的从营帐内走了出来,身侧那位彪形大汉则满脸欣喜的跟在其侧。
张枫伸了伸懒腰,看着周边坑洼的石地,还有一些恢复好了身子骨的甲士门正在操练这兵器,个个神采盎然,龙精虎猛,张枫那种疲惫之感顿时有些消退了许多。
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张枫了,他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便一直忙碌着这些得了“瘟疫”之症的将士们,几乎根本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如今能够彻底放松下来,不免看向了山地的远方。如今军备岗处冒着炊烟,那青烟在其上空飞舞盘旋,升腾到了几丈高之后,好像是叨扰到了林中鸟儿,惹得几只喳喳的叫了起来,一下子挥动这翅膀飞到了更深处。
张枫看到如此,不免会心的笑了笑,这几日的忙碌,让张枫虽感疲惫,但却极有一种成就之感,这个即便是以前在太乙门中,也是未曾发生过的。
一旁的马不前看到张枫如此模样,有些得意的笑着说道:“张神医,如今可是功德无量啊,这数百的将士们能死里逃生,可全亏你了!”
“马大哥说哪里话,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持,恐怕如今怎么也会有数十支‘绿毛尸’诞生出来的。”张枫知道自己在之前在营中没有什么地位,如果不是马不前帮助自己忙前忙后张罗着,那么肯定早都让自己累趴下了,他斜撇了一眼还在傻笑的马不前,会心的笑着说道,将马不前的那番调侃言语,充耳不闻。
“嘿嘿!”马不前看着张枫,心里一阵的崇拜,眼前这位青年在马不前心里几乎已经变得无所不能,连这种病都能治愈,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快看,张大夫出来了”就在张枫与马不前二人说着话的时候,那些活跃在营阵内的甲士们,此刻已经看到了张枫,人堆里有个光着膀子,手里拿着大刀的士卒率先喊出了这么一嗓子。
周边忙着舞刀弄棒的将士们循着声音,一同看了过来,果然看到了他们心目中的“神医”。几人一组,操着手中兵器,便欣喜的涌了过来。
此刻,这座不大的山坳里不知道都从哪里都冒出来的将士,一下子将这片十余丈的空地给挤得拥挤不堪,竟足有百余人都拥在了张枫身前。
他们有些含着泪水,有些目光微喜,而有些则完全一副高兴的模样儿,张枫看着这些人在自己手中完全治愈了,刚才那副成就之感变得更加浓烈了几分,他同样有些振奋的看着这些士卒们。
“张大夫,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们一拜!”也不知道人堆里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那些汉子们在听到此言语之后,竟然齐齐向着张枫就是单膝一跪,如此黑压压的一片人,做出这番举动,可真是让人有些激动不已,热泪盈眶起来。
张枫看在眼里,即便练过五雷之术的他,神色也不免有一些激动起来,就想阻止他们的时候,马不前却在身侧挡住了张枫的举动,他有些郑重的说道:“别,他们这些汉子,都是铮铮男儿,现在都是由衷的敬重你,这一拜,你当之无愧。”
……
西丰大营与蛮夷人对峙,如今已有数月时间,因为蛮夷人迟迟不见动静,并且也并没有退兵的打算,这让前线的士卒有一些放松警惕下来。
特别是哪位前锋营莫统领,更因为后营中张枫的举动,将其“瘟疫”一事给彻底解决掉了,所以让的他也是有些如释重负了下来,此刻在帐内饮着酒,并没有留意至江口对岸蛮夷人此刻正在秘密调兵之中。
黑夜里,江面一切平静,特别是前锋营更是连一丝水草都没有别样的动静,一切几乎安静的有些异常。
至江口西岸,趁着月色浓重之时,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小队人马,淌过了至江口,向着上岸悄悄潜了过去,看这着装倒是十分怪异,像是一群少数民族的打扮。他们在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妇人带领之下,一直朝着上游驶去。
而随着这群人马过去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尔后竟然还跟着大队人马。看其声势,足有万人有余,这些人马全部清一色的藤甲在身,腰间挎着凌厉青镰,镰上寒芒涌动,看起来锋利无比。
这些人浩浩荡荡的顺着前方一对人马所留下的标记缓缓而行,更是没有引起什么风吹草动的迹象。
“族长,前些日子,大祭司已经向至江口投下了蛊毒,现如今虽然看起来西丰大营没有什么动静,想来也是故布疑兵,应该有不少人死在了大祭司蛊毒之下了吧!”这群浩荡的人马之中,为首的须髯男子在看过地上的标记之后,便听到身后一位侍从如此轻描淡写的说道。
“嘿嘿,蛊毒无人能解,而且中毒至深后,便会变成人妖不分的怪物,想来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了吧,如今我们再烧其粮草,想来不出一日便能打败西丰大营。此营一除,西北就尽数我手了!哈哈…”这为首的髯须男子对着身后之人一脸得意之色,在说起那怪物之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了“绿毛尸”那般恐怖的模样,心下不免又是一声讥笑。
“嘿嘿,不过,如此说的话,那大祭司练就出来的那一百“金甲士”不是派不上用场了?”这位侍从同样谄媚般的一笑之后,略有疑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祭司的这些‘金甲士’可是为了除去至江口上游和下游那两座大营的,怎能没用?”那位髯须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来一眼身后的侍从大有深意的说道。
“一百’金甲士’便能将那两座大营尽数铲除吗?那可是有数万之众啊!”这位侍从明显还是不相信这髯须男子的这番说法,大有好奇的追问道。
“呵呵,你有此模样倒也正常,原先我听了大祭司一言,也未敢全信,不过当我见了那些‘金甲士’之后,这些顾虑也是立马打消了。”
这髯须男子看着身前的侍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当即也是一声冷笑,但是又转而继续说道:“那些‘金甲士’可不是一般人,本来这些人都是由大祭司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甲士,身手个个不凡,自大祭司用了秘术之后,这些人足可以以一当百,全都都有四脉、甚至六脉武者的身手,端不是你等可以想象的。”
这位侍从一听这些“金甲士”竟然足可以堪比四脉,乃至六脉武者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变得呆若木鸡,他不免有些好奇的向着身后望去,那座十余里之外,他们的大营之中。
一百位四脉甚至六脉的武者,那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些人一旦冲入大营之中,那些所谓的甲士、士卒们不就像是绵羊一般,任其宰割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赶紧赶路要紧,此次埋伏于他们的粮草大营身侧,定能将西丰大营连根拔起,哈哈…”那髯须男子正色的向着身侧侍从提醒了一句,便自顾自的骑上了战马,那侍从看到这里,便也识趣的上了自己的战马,尔后一招手,大队人马便跟着那位髯须男子向着上游缓缓驶去了。
随着最后几队旗仗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浩浩荡荡的万余人马便一齐没入了至江口上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