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飞速的跑向了墙头,一只脚在墙上蹬了一脚,一只手在瞬间就摁在了墙头之上,随后单臂一用力,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个快速的漂移,眨眼之间就没了人影!
狗剩站在原地都看傻了,好轻盈的身姿呀,英雄就是英雄,这才是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英雄!
狗剩不愣了一下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的吧,老谭就要走了,赶紧的再送英雄最后一程吧,他这一走,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狗剩刚走几步,突然间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惊扰了他。狗剩抬眼望去,顿时眼前一亮,老谭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可给他留念想的,兄弟一场是情分,我何不打几只麻雀送给他哪?
狗剩想到此,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对准了树上的麻雀,啪!啪!啪的就是几弹弓子,随后就收起了家伙,直径的走出了这个空荡荡的菜园子。
“姚叔,去趟大队部吧,老书记叫你跟黑子叔去一趟。”狗剩来到机井房对老姚道。
“什么事?”老姚怔了一下问道。
“老谭要走了,很快就会有人要把他接走了。”
老姚闻听一怔,当即就明白了其中之义。
“黑子,黑子,走,赶紧的。”老姚招呼着黑子道,正在一旁喝水的黑子赶紧的起身跟随着老姚就飞速的走出了机井房。
老谭来到大队部的时候,看见老办公室里的老书记正在捂着手呲牙咧嘴,一边凳子上还坐着一个人也在捂着一只腿呻吟不止,便急忙进屋问道:“这是怎么了老书记?”
“哦,老谭来啦,你快请坐,你换上这身军装真精神呀,一身的英雄本色!”老书记看了一眼老谭道。
“你快,你这是怎么了?”老谭不解的又问了一遍。
“哎呦老谭,快别问了,丢死人了!长这么大,都是咱欺负别人,但今天反倒让别人给欺负了!”
“谁?”
“谁去找的你?”
nnnn,m.●.co※mstyle_tt;“狗剩呀?”老谭眨巴了几下眼睛赶紧的又道:“是狗剩?不会吧?”
“除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谁还能欺负咱头上呀!奶奶的,真敢下手呀,哎呦疼死我了,估计骨头都酥了!”老书记强忍着疼痛又对老谭道:“老谭,你自己倒水吧,我伺候不了你了。”
“老书记,这是真事?”老谭看着老书记问道。
“啊?哦,是真事。”一时间老书记没反应过来老谭在问什么,但看到老谭一脸期待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老谭的意思道:“老谭,你熬出来了,老天爷终于睁眼了,验明正身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不定一会车就来了。”
“谢谢老书记呀,多亏了你帮忙呀!”老谭感激的道。
“没什么的,谁见了都会管的,不定呀,中央都在四处找你们那,他们就是不知道你们在哪。你看,这才多长时间呀,准是人家得到信了,马上就来接你来了!”
“好!老书记,走,干嘛还在这强忍着呀,赶紧的去医务室吧。”老谭着便赶紧的搀上老书记就走。
老谭把老书记搀到医务室,随后又把治保主任背了过来。
“这个狗剩怎么这么狠呀,正打在指头关节处,骨头都打劈了!”大夫摸着老书记的手指头道。
“可不咋的,不是一般的疼,比枪子都难受,伸都伸不直!”老书记道。
“别动!老书记,咱就别去大医院了,这骨折大就大,就,花钱不,让他们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倒不如用简单易行的土办法,又经济又实用。”大夫道。
“好,听你的,你怎么看就怎么看。”老书记道。
“你等着呀,我去捡两根冰糕棍,用纱布一包就行。”大夫完转身就出去了,不大的功夫,拿着两根冰糕棍就回来了,一会的时间就给老书记包好了。
“哎呦,就这么简单呀?”老书记怀疑的道:“记得打仗的时候,要是骨折了,那家伙打石膏上绷带,把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就吓人!”
“哈哈,老书记,人家那是什么伤呀,你这就是一个,又不是大面积的。不过呀,这也要三个月才能长好,这段时间恐怕右手就写不了字了。”
“这个兔崽子,越想越憋气!”老书记看着包好了的手指头,又想起了狗剩道:“我非把他大卸八瓣不可!”
“你就别跟他置气了,一个孩子家的,没深没浅的,你看把他惹急了吧!”
“行啦,你赶紧给治保主任看吧,我跟老谭办公室歇会去。”
老书记跟老谭来到大院里的时候,刚好老姚跟黑子也赶了过来,四个人一边往办公室走,老姚一边问老书记:“手怎么了?”
“老谭这么个大活人在这,你们怎么老看我手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书记没好气的道。
“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也是来给老谭送行的。“老姚道。
”他这身军装多显眼呀,就引不起你们的注意?我手上还不就多了一块纱布嘛?“
“嗨!老谭这身军装我们早就习惯了,那时候他就是穿着这身军装跟我们一起战斗的,这有什么稀奇的!”黑子搭腔道。
“我看准了,看来你俩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甘心了!那好,那我就告诉你俩,是你们的狗剩给咬了一口!多能耐呀,啊!我少了一根手指头,医务室里还有一位那,人家少了一条腿,比我还惨!”
老姚跟黑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会吧?”
“怎么着,还不相信?”老书记斜着眼看着俩人道:“我老书记是谁呀,啊?谁敢欺负我?除了他还会有这个可能吗,啊?气死我了都!”
话间几个人便来到了老书记的办公室,老姚看了一眼老谭道:“老谭,你怎么不话?”
“你让人家什么呀,啊?人家今天是主角,你俩是来看人家的,主次不分,老摁着我的手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还!”老书记瞥了一眼老姚和黑子道。
“没关系的,这一要走了,我这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情话,这样随便反而能使我平静些。”老谭赶紧的道。
“老谭,你看这是什么。”黑子着便从怀中掏出两瓶酒放在了桌子上道:“别是你了,猛然间一听你要走了,我这人嘴也笨,还真不知道什么好。我想,人反正是留不住了,那就送一程吧,这不顺便就买了两瓶。”
“干喝呀?菜哪?”老书记道:“我让狗剩气的就想喝酒,这个兔崽子!”
“有,拿着那!机井房有的是花生,呶。”黑子着便从衣兜里掏出来了花生道。
老书记又去治保主任的值班室拿来了三个茶缸,黑子到满了酒,老书记端起茶缸对老谭道:“来老谭,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我们哥仨为你送行!”
“大家放心,这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离不开这里,也离不开大家,也离不开我每天守护着的菜园子,等一切都安顿妥当了,我会常来的。来,谢谢大家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话都在酒里了,喝!”
大家喝完了酒,黑子看了一眼老谭道:“老谭,咱俩的事还记得没?”
老谭眨巴了几下眼睛道:“咱俩的事?咱俩什么事呀?”
“咱俩打的赌呀!”
“打赌?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赌了?打的什么赌?”
“你看你看,贵人多忘事了不?这事你都记不住了,这往后公家把你接走了,高升了,享福去了,你还能想起我们这些土包子呀?”
“你看你这人真费劲,直不就完了吗?绕什么弯子呀。”老书记不耐烦的道。
“那不行,这是弟兄在一起的情谊,他连这事都不记得了,哪还来的情谊呀,这人一走,茶叶就凉了,不都就成陌路之人啦!这事二爷知道。”黑子玩笑着挖苦道。
“我也在想呀,好像是有事,但想不起来了。”老姚道。
“黑子,我真记不得了,你就直吧,我认罚。”老谭一脸懵懂的道。
“哈哈,这也成呀!临走之前热闹一番也能留个念想。你忘了我跟二爷在你屋里喝酒那次,咱们看谁先找到媳妇,这可是咱俩打的赌呀!”黑子道。
“哈哈哈!怪不得老书记你,你可费劲死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就是那么一,早就忘脑后了,我连自己人都还没着落,哪还有那心思呀!”老谭恍然大悟的道。
“哈哈哈,可真有你们的,还有这节目呀?”老书记一听是这档子事便来了劲头道:“老谭,你还别,这还真是个正经事,你现在人有着落了,以后什么事都不是事了,放心吧,组织上会给你安排一切的,这个不发愁!”
“啊?不会吧,组织上连这事都管呀?逼婚?”黑子疑问的问道。
“嗨,那不都是现成的事嘛,打仗那么些年,寡妇们多了去了,随便划拉一个那还不是菜一碟呀!”老书记道。
“老书记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人家老谭今天走出了这个门,以后就是高官厚禄了,这个金字招牌娶一个寡妇?你也太瞧老谭了吧?”黑子道。
“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凡事都是符合民意的,哦,照你这么老谭非得娶一个十七八的姑娘,才般配呀?那组织上还不整天大会会的给老谭上课呀?你是吧老谭?”老书记道。
“顺其自然吧,假如以后生活中有对眼的了,能共度一生的,有个伴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了我也不强求,我这辈子的这个遗憾解决了就知足了,别的都是事了。”老谭道。
“老谭,那可不行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提溜起裤子不认脏不,这也叫背信弃义呀!”黑子一听老谭这话不干了。
“别给我.操心了,你不也是烟袋锅子一头热吗?”老谭道。
“谁的,告诉你老谭,没有的事!自从咱们打了赌我就上心了,找没找到最起码我在努力呀?”黑子不服气的道。
“嗨黑子,我听四姨你还真上心了,你给哥几个实话,是不是对李姨有意思,嗯?”老书记问黑子。
“你看看你看看,连老书记都看出来我黑子在着急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老谭,咱可好了的,谁输了谁请客呀,不许赖账呀?”
“哈哈哈!行呀黑子,进展神速呀!不过呀黑子,这八字才有了一撇,不算数的,什么时候吃了喜糖才算数!我是个军人,军人最喜欢稳准狠了,不定呀,我下次来的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大话谁不会呀,把人给我们哥几个弄回来那才叫本事!你这样老谭,要真是那样,不用你,我请客!”黑子拍着胸脯子道。
“咱可好了,那时候咱可不能拿花生这样简单的对付了!”
“那还用呀,你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坑里蹦的,只要你能出来,就没有我黑子办不到的!”
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本部来自看書惘
推荐耳根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