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飘渺山庄不是江湖上传言的那样神秘,也没有那么多财富,年轻貌美的女子倒是有很多,至于她们算不算仙女,我不知道,但是她们心地,却如仙女般善良……”
厉行说着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一个从不曾在他心中逝去的身影,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接着说:“而护剑山庄,之所以叫护剑山庄,确实是因为他们一家自古以来就在守护着一把剑,这把剑名字就是叫做天娇。屋”
“天娇此剑其实是两把,是子母剑,长剑为天娇母剑,如今不知其下落,虽然我打探到一点消息,但是不知是不是真的。而短的,是一把匕首,天娇子剑,便是尊主所有的这一把。虽然现在化成了软剑,但是我也能认出来!添”
听到厉行的话,云清浅又不自觉的把那把削铁如泥的软剑拿了出来,放在手心观看,却越看越是神秘。
厉行接着说:“护剑山庄守护的这把天娇子母剑,蕴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但是护剑山庄的人只是护剑,而飘渺山庄的人,才知道秘密为何。”
“那护剑山庄的人只要闯入飘渺山庄逼问之下不就可以得知这个秘密了嘛,护剑山庄的人有利器在手。”云清浅忍不住说道。
“尊主所言极是,相传这天娇子母剑是由上古时期神匠所打造,而神秘的宝藏,也是由那个时期流传下来的。
至于所谓的宝藏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尊主的顾虑上古之时就考虑到了,所以这才有了飘渺山庄。
飘渺山庄顾名思义,讲究的就是飘渺,虽然传言在不死诸岛,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识过,这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飘渺山庄外人根本进不去,而里面的人都是弱女子,自不会想到去抢了天娇来。所以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等等。”云清浅打断:“我想问问,如果飘渺山庄中外人进不去,而里面都是弱女子的话,是怎么传下来的呢……”
云清浅不好意思问的太直接,他们是怎么传宗接代的。
“尊主莫急,这个问题稍后我自会提到。”厉行说到:
“二十多年前,这护剑山庄的庄主名唤上官镇南,是老庄主的独生儿子,所以格外受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造就了他顽劣不羁的性格。
这个上官镇南,有个远房表兄叫做莫君言,一直寄宿在上官家。
上官镇南和他的这个表兄莫君言二人关系甚好,极为亲密,但是就在老庄主夫妇归西后,莫君言在和上官镇南喝酒的时候下了毒。
本来是致命的毒,但是也许上官镇南命不该绝,因为他那天机缘巧合的服用了一些在山上发现的奇食,竟然让他侥幸逃过一死,但这是后来的事情了,当时的上官镇南倒地气绝身亡。”
厉行的声音越来越悲愤:“上官镇南的表哥丧尽天良,尽生生的剥下了上官镇南的脸皮,然后制作成了一张人皮面具,莫君言本来的身形本来就和上官镇南极为相似,加上对上官镇南的脾气习性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了这护剑山庄的庄主。而把他的表哥交给手下心腹去处理。”
“那个心腹想烧了尸体,于是把尸体运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点了一把火,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尸体居然活了过来,带着一身的火跌下了山崖。那个心腹虽然惊恐,但是料定跌下山崖的人活不了,于是回去交了差,自此,护剑山庄的任务便不再单单是护剑,而开始多了一个找寻飘渺山庄的任务。”
厉行说着,声音却透出无限的凄凉。
云清浅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说道:“但是那个上官镇南没有死,对么?”
厉行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
“上官镇南摔下山崖,四肢俱断,命不久矣,但是强烈的求生的愿望支撑着他爬到了河边想去喝点水,却不慎跌到河中,随着河流飘向了大海,他就像是死神的玩具,总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但总是不让他真正的死去,而也正是如此,才让他见识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他在大海上飘了三天三夜,被冲到沙滩上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就在他闭上了眼睛的前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张时间最美最善良的脸庞……”
厉行想起了那张脸庞,他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不,他觉得这些都不够……
tang
厉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那是一个仙女,心地比外貌更加美貌的仙女,她不仅给了上官镇南重生的机会,还给了他完美无瑕的爱……”
“可是上官镇南重生后看到镜子中丑陋的自己,一度想到轻生。那个时候,她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用她最真挚,最无暇的情谊融化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一直不敢奢求她的爱,但是她却一直默默地付出着,直到他们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个仙女般的女子,竟是飘渺山庄的主人。”
厉行接着回忆:“但是上官镇南对那个神秘的宝藏一点也没有兴趣,于是那个女子决定尽快重新选择一位庄主,以继承她的任务,而她愿意随他仙游。
上官镇南虽然看透尘世,但是始终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也不想让莫君言得逞,于是他在一个夜晚去偷剑,可是费尽心机却只偷出了天娇子剑。如果他知道偷剑的后果,他想,打死他他都不会去偷吧……但他还是偷了,并且把天娇子剑交给了他最爱的人。”
“飘渺山庄的庄主的确定,都是去外界选择,大部分是选择初生的女婴,但也有可能会选择成熟的人,但是那个成熟的人,也一定具有新生生命的。而选择的标准则是尊主手上的那枚戒指。”
厉行说着又看了看云清浅手上的戒指,熠熠夺目的光彩让他心痛,但是他还是接着说道:
“上一任主人会把它随意的丢弃,它自会被有缘人拥有,而上一任主人会通过她独有的方法找到这个有缘人,把她带回飘渺山庄,并告诉她一切。
所以,尊主这枚戒指如果真是无意中捡到的话,我相信尊主在那个时候一定是死而重生,灵魂的重生。”厉行肯定的说。
云清浅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她说的一点都不错,那个时候,她刚刚穿越来到这个云清浅身上,便想当于一次重生。
“这么说,我成了飘渺山庄的主人?”云清浅问道,她觉得这个事情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尊主且听我说完。”厉行继续说:
“可是上官镇南没有想到,天娇两把剑是有感应的,君莫言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天娇子剑的丢失。
但是他手持天娇母剑,很快的感应到了天娇子剑的地方,于是他带着人去追寻。
而那个时候,上官镇南最爱的人却因为要寻找继承人,于是她必须一个人去放逐那枚戒指。”
厉行伤感的叹了一口气,悲伤的说:
“所以君莫言找到了她,他用霸气孤傲的天娇刺进了她柔弱善良的胸口,而她在死前把天娇子剑封进了戒指中便如一叶秋叶般静美的死去。
莫言得到了戒指自是大喜,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戒指只有认定了主人才会为主人打开空间,所以戒指在君莫言身上,就如同一件废物。
尽管他参不透这个秘密,但是他还是把戒指奉若珍宝的保存着。
但戒指是灵物,本就不属于他,又怎会受他驾驭。
所以,尽管他保存的很小心,一直随身携带,但戒指还是丢了。”
“所以你为了寻仇血洗护剑山庄是么?”云清浅轻启朱唇,问道。
“不错,我是那么想的,可是却不是那么做的。在我赶到护剑山庄的时候,山庄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死了,但唯独不见君莫言……”厉行愤恨的说。
“君莫言,他早就知道那把天娇子剑是你盗取的吧。”云清浅问道。
“不错,护剑山庄上上下下视这宝剑为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如果不是了解护剑山庄的情况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盗走宝剑。
也许那时候,我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考虑这些。莽撞的盗走了宝剑,但也让君莫问知道了上官镇南并没有死。
从血流成河的护剑山庄走出来后,我便决定从此隐姓埋名,只为替她报仇,守护她的一切。”厉行认真的说。
“尊主,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厉行问道。
“等等,你让我理一下头绪……”
云清浅说到,怎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又摊上这么一件事情呢,她还是有很多疑问,但似乎又无从问起,便说道:
“你说天娇子母剑可以感应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把匕首已经在我这很久了,而且如果真有感应,为什么那个莫君言不来找我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的猜测是,天娇子母剑从打造出来后就交由护剑山庄保管,虽为宝剑,但是却从来没有出鞘伤过人。
而莫君言却用天娇母剑刺死了一个圣洁的灵魂,一个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灵魂,我觉得,从那时候起,天娇子母剑便失去了感应。”厉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呃,好吧,我勉强接受,如果我就是什么飘渺山庄的主人的话,那么我该怎么知道这个惊世宝藏的秘密?”
云清浅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已经有了天娇子剑,如果能在知道秘密,那么得到天娇母剑后便发了。
“这个……”厉行暗淡的说:“这个秘密已经随着她飘逝了……”
呃,衰,不是一般的衰……
云清浅无奈的问:“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飘渺山庄?”
“自她死后,飘渺山庄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我在没有进去过,我只记得,原来都是在她的带领下,乘船在大海上不知不觉就会身处其中……”
他又想起了那些和她一起泛舟的回忆。
“那好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恭敬?貌似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云清浅说到。
“她曾经似乎预见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所以让我发誓效忠飘渺山庄的下一个主人。”
“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和你帮助西韩军华少荣有什么关系,他又欺骗了你什么?”云清浅问道。
这是让她见到他的第一刻起想问的问题,如此高手,怎么会为华少荣办事。
“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我的下落,似乎还对我略有了解,说他有我想要的东西的下落,他说知道戒指在谁的手中,但是要我先帮助他拿下永安城。”
厉行接着说:“我又怎会是受他威胁的人,于是答应他只要他先告诉我,我一样会帮他完成心愿,他起初当然不愿意。
但是在我要走的时候说戒指在庄主手中,我听过庄主此人的名号,心想像庄主那样的高人拥有这戒指倒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于是轻易地相信了他,但直到和尊主你交手,你亮出天娇子剑我才知道,眼前的人才一直是我要找的人。”
“那得感谢你在那之前还好你没要了我的命……”云清浅没好气的说到。
“尊主,你信不信,任何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厉行认真的说。
冥冥之中?定数?也许吧,云清浅想,这个东西,信之则有,不信则无,可是眼下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法用常理解释,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说成是定数,最合适不过了吧。
“那么,关于那个莫君言,你有什么消息?”云清浅问道。
“说来奇怪,此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找他,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厉行失落的说。
“呃……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说声抱歉啊。”云清浅不好意思的说:“破坏了你的银钩,便是破坏了你的名号,
真是……很不好意思。”
“哈哈,我说过,所有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我的武器被自己的家族一生守护而自己又在拼命寻找的天娇子剑所断,一件武器有什么大不了呢,名号也不过是江湖上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厉行根本不在乎这些。
“如此我便能安心些。”
“尊主,我的模样太显眼,不能时时伴在你左右,但是我会在暗中关注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厉行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情,我不会有事的。”
云清浅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的生命也许都会花在追寻君莫言的身上。
虽然她不赞成,但是她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理由去做一些事情。
她也许不解,但是他尊重,所以她觉得让厉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尊重他。
“多谢尊主。”厉行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孤僻,实在是不喜欢人群,如果尊主没有其他
吩咐的话,那么在下告退了。”
“嗯。”云清浅看着厉行的影子消失后,坐在那里定定的想了很久,她还在回味厉行跟她说的这个奇异冗长的故事,久久不能释怀……
晚上永安关内大摆筵席庆祝胜利。
每个人都很高兴,很激动,尽情的喝酒,畅快的大笑。
可是云清浅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厉行的影响,总觉得内心有些不愉快。
翌日,大军启程回朝,但是容澈没有随军同行。
他答应了庄主,要在大胜之日去沙漠山庄喝庄主为他摆的庆功酒。
于是,容澈、云清浅、幽若和吴庸,还有碧儿一行决定前往沙漠山庄告别。
这一别,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这个地方,所以这个告别,很有意义。
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永安关的高进、金大成以及其他四位将领出关送行,依依不舍。
之前一心想攀附庆安王高升的金大成,现在由衷的被容澈折服。
不仅他如此,其他四位将领和高进亦是如此。
他们和容澈同生死,共进退过,这份情谊是任何东西都不能衡量的。
但更重要的是,容澈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战神,意识到了身为一个边关将领的责任。
而容澈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他这些天的行为替他以后的事情帮了多大的忙。
这一路上,他们几个人心情都很好,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沙漠山庄看起来仍然是一副极有生气和活力的样子。
他们没有直接去庄主的沙漠山庄,而是先到了大漠飞鹰。
因为云清浅说既然吴庸答应过蓝凝儿会再来,就用该去看看。
所以当他们一行人走进大漠飞鹰的时候,蓝凝儿银铃般的声音就传来了,不过她似乎只看见了吴庸一个人:
“吴庸哥哥,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答应了我总会来的。”
说着过来就拉着吴庸的手往里面让去,直接无视其他人……
“咦,吴庸,你是不是脸红了哎……”碧儿拍着手叫道:“嘻嘻,蓝凝儿都不知道脸红,吴庸哥哥居然脸红了。”
“不许胡说!”吴庸拼命地用眼神示意碧儿不要乱说,但是碧儿直接无视他……
没多久,庄主的大徒弟万通便来接他们,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敲一下蓝凝儿的脑袋: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师傅叫你来接人,你把他们霸在客栈不放人,找罚啊!”
蓝凝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万通说:“大师兄帮我在师傅面前美言几句吧。”
“哼少来,我已经不吃你这一套了。”万通装作生气的说,但眼中却充满了一种疼爱,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沙漠山庄中,庄主早已令人摆好了宴席等着他们的到来。
大家畅所欲言,痛快喝酒,豪情壮志,好不快活。
而云清浅先前对庄主的讨厌,也渐渐随着气氛消散了。
酒席过后,庄主将他们留宿在沙漠山庄中,但是临行前却把容澈交到了他的书房,说是有事情要和容澈谈。
“王妃,自从离开京都,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幽若问道。
云清浅想了想,自从穿越过来,似乎就一直在缠上麻烦,好像还没有真正的快活过。
云清浅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却迟迟想不出个答案来。
而至于那次庄主在书房里跟容澈说了些什么,云清浅一直不得而知。
在他们回京都的路上,云清浅旁敲侧击的容澈,但都被他巧妙地绕过去了。
他只说,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云清浅一行人由于在沙漠山庄耽搁了两天,所以没能赶得上大部队。
但是他们到达京都城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太监张全安已经在城外摆了接风酒迎接他们了。
“王爷,皇上召你入宫面圣呢
。”张公公说道。
云清浅替容澈带上理了理衣襟,然后说道:“你先进宫吧,我们回王府等你。”
容澈向众人告辞后,翻身上马和张公公一起朝皇宫奔去。
幽若和吴庸也向云清浅告辞后回到了摄政王府。
吴庸说在大漠冰天雪地里都快被冻成雪人了,说要回去好好泡个澡最是惬意不过。
碧儿冲他做鬼脸然后说道:“吴庸,你就不怕我向蓝凝儿告你的状么?”
吴庸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想告状你就去吧,小心被沙漠妖怪给吃掉。”
“你以为我告状还要跑到沙漠那么远啊,蓝凝儿送了我一只信鸽,她让我监督你,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就飞鸽传书。”碧儿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信鸽口哨。
“什么!”吴庸凌乱在风中,看着其他人笑着离他远去,久久不能走出这个打击。
云清浅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后,随意的把自己扔在床上,摆了一个舒服惬意的姿势。
回到家的感觉真是好啊,这里舒服的床可比边关的条件好多了。
一路劳累,云清浅的确是有些累了,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碧儿见状忙拿来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就安静的退了下去。
云清浅闭上眼睛,脑中却不断闪过这些天的画面:
庄主,华少荣,莫君言,蓝凝儿,像放电影似的一个一个从她眼前走过,这段时间真的是经历了很多,很危险,但是却很值得。
与此同时,庆安王的府上,庆安王正在气的乱摔东西,盛安急忙上前拦住了他。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你这样发疯有什么用。”盛安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气恼。
“混蛋,白痴,废物,都是饭桶!”
庆安王怒骂道:“连一个容澈都搞不定,晋王根本就是个废物,废了我那么珍贵的轰天雷,却炸不死一个容澈,让他帮着华少荣攻克永安关,他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庆安王气恼中将书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顿时墨水四溅。
“等等。”盛安问道:“你说的华少荣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西韩军暗通来往。”
盛安责问道:“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就是死路一条啊。”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庆安王没好气的说道:“西韩的公主东方灵月已经与我私定终身,但是我告诉她,除非她住我登上皇位,否则我不可能对她明媒正娶。”
庆安王狠狠地说,“所以,华少荣,只是个幌子而已,我只是想让华少荣攻克一两个关口,然后亲自带兵破了西韩军,以此便有了战功,而我把晋王安插在西韩军中,就是让他暗中监视,西韩军一旦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也好有所准备,谁知道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容澈不仅没有死,还抢光了战功。”
“这次确实对我们不利,容澈因功已经被皇上封为游骑将军,手执三大营虎符军令。而右相力谏他,也力谏出兵,如今打了胜仗,又必然增加皇上对他的信任……”
盛安说着,心知助庆安王登上太子之位恐怕越来越难了。
“不过没关系,我从来都不可能只做一手准备,容澈,要真的是战死该有多好啊……”
庆安王阴险的说道:“现在,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容澈,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盛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做错什么事情。
对于这个庆安王,他觉得他押错了宝。
但是他们还有一张王牌,但是不到最后,他们是不会动用这个人的关系。
右相府府中,云清浅在房间里等一个人的到来,所以把两个丫头都支使了出去。
不多时,她就感觉到一个声音自窗外响起,等她回过头的时候,正看到幽若站在她的身后。
“王妃,你找我?”幽若开口。永安关一战,让他们十几个杀手见识了他们这个未来王妃的气魄,都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嗯,有件事情我要交给你做,这件事情也只有你做合适。”云清浅低声说道。
“王妃尽管吩咐。”幽若说道。
“我要你暗中监视庆安王的行踪。”云清浅说到,国事处理完了。她现在要开始处理家事了,任何事情,她不管则罢,要是她决定要管,就会管的彻头彻尾。
“庆安王?”幽若迟疑了一下,问道:“就是那个晋王的表叔?”幽若不知道这么一个小人物怎么也引起了云清浅的注意。
“不错,就是这个人,这个人与晋王关系密切,你要严加监视,一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马上向我报告。”
云清浅吩咐到。晋王突然倒戈,跟庆安王肯定脱不了干系。
此人受命与他人的可能更大些,如果是受命于人,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庆安王,我一定要揪出你背后的这条大鱼来。
“你的轻功功夫很好,办事有小心谨慎。所以我才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云清浅对幽若说道。
“我知道了。”他没有问云清浅让她监视庆安王的原因。
她知道,云清浅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做的事情,一定有原因。
她不需要知道,至少现在不需要。
幽若刚走,碧儿就进来禀报说凤惜吟来看她了。
她刚走出锦绣苑,便瞧见凤惜吟正弯着身子,在拨弄花园里面的花草。
这些日子,云清浅没回来,碧儿说凤惜吟会时常过来照看这些花草!
看到云清浅走了出来,凤惜吟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看到两手上沾满了泥巴,忙把双手藏到了身后。
云清浅朝儿子笑了笑,碧儿也端过来了一盆水让凤惜吟洗手。
凤惜吟觉得很窘迫,但还是很快的洗完手。
接过碧儿递过的毛巾擦干净双手,这才仔细看了看云清浅。
他觉得云清浅这番回来看起来更加的精神饱满而活泼可爱了,娇艳中带着几分洒脱,实不愧是女中豪杰,可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加快。
云清浅让凤惜吟坐下,然后又让碧儿给凤惜吟上茶。
凤惜吟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玉色的瓷瓶,递给了云清浅,说道:
“浅浅,我听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我知道你身边有能人,看样子你也已经并无大碍,这瓶软凝脂,是我自己研制的,涂抹在伤口上可以让疤痕褪去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云清浅接过了瓶子,让碧儿收好,然后疑惑地问道:“我受伤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惜吟笑了笑,佩服的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么?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你呢,说右相府出了一位女将军,和长乐王并肩保护着我出云子民的安危。”
云清浅听到凤惜吟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她,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下。
说起来,与她来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的事情就在整个京都城闹得满城风雨。
那时候,她也是被大街小巷议论呢。
不过那个时候,她是被人骂做骄横跋扈的女人。想到这里,云清浅无奈的笑了笑。
“为何发笑?”凤惜吟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云清浅淡淡的说道。
“浅浅,其实,我还得跟你说实话。”凤惜吟搔了搔头,说道:“虽然人们都在夸赞你,但是知道你受伤这件事情,其实是摄政王说的。”
“他不是一来就被皇上召去了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云清浅的说道。
“主子。”碧儿在云清浅耳边说道:“王爷早已经回来了,也来看过你,只是你睡得香,王爷便没有吵醒你们,说晚些再过来。这功夫,他又去看太后了。”
原来如此,云清浅心想,我睡得有那么死么?
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进来我都不知道了……
正在郁闷,凤惜吟又说:“他让小厮来向我要这瓶软凝脂,听说你回来了,我便亲自送来了。”
晚饭的时候容澈都一直没有出现,云清浅猜得到,他一定是还沉浸在太后体弱的痛苦中,心情沉闷,不
愿意见人吧。
末了,云清浅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绕到了后院的香堂,这里供奉着容澈的祖父祖母以及一些他没见过的人的灵位。
而此时,容澈只是神色颓废的矗立在大殿里,让人看着心疼。
云清浅步伐轻巧的走了进来,走到容澈身边,声音温婉动人,轻轻的说:“太后娘娘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容澈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明亮的眸子闪动着些奇异的光彩。
然后一双性感的薄唇轻启,语气霸道而强硬,“我很好,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过去。”
云清浅怔了一下,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因为,容澈此时的语气,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受老公管制的小女人,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容澈来到云清浅的庭院的时候,夜已深,房间里。云
清浅已卸妆,一头丝滑的长发,带着沐浴过的清香正临风而立,一袭简洁的雪色寝衣,倚在窗前望着月亮,素手轻轻的摩娑着,心里则在思量:他让我等他?
听到推门声,云清浅回头看时,就见一身黝黑玉袍的容澈抱着胸,麦色的脸孔泛着红潮,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