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轮听罢,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五魂轮舞。转头看着他,仔细打量,怒道:“你这人,我可认识你?一派胡言。我何事得罪于你?亦或你是受何人指使?说!”一个箭步窜上去,带枷手死命地掐住升仙真人脖子,升仙真人呼吸受阻,顷刻脸憋成酱紫色,眼看就要气绝。
宋秘道:“大胆!公堂之上,厮打毁闹,成何体统!左右,还不拿下!”那廊下公人紧上前将蒋轮拉开,升仙真人得以活命,两手捂着脖子,憋红了脸,半响咳嗽不已。
这边蒋轮兀自喘息。宋秘道:“蒋轮,证人已将缘由道来,你听其揭露你罪行,恼羞成怒,故而痛下杀手,意图致证人于死地!还有何话说?!”
蒋轮喘息着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如何能辩得了?!!!”
宋秘道:“你也不必争辩,此人近几日出入你府,公人已访的清楚,由不得你不承认!”
蒋轮闻言瞠目:“何时进的我府?我怎么没见过?”
李沾嘿嘿一笑道:“蒋大人,我看你还是别做这丞相了,你该去演戏,那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说罢阴险的笑着。
礼部尚书姜仁和与刑部尚书魏察今低头暗笑不已,唯太子肃然。宋秘笑罢,道:“传稽查官邓世良!”
须臾,邓世良到,叩头道:“下官邓世良叩见列位大人!”
宋秘道:“邓世良,你将你近几日访得情况与本官细细道来。不得隐瞒!”
邓世良道:“是!大人!”当下道:“近几日下官受宋大人之命,秘访蒋府,见适才升仙道人出入府邸有如自家,少说也不下十次八次。具体进府做何事情属下却是不知,因时间急迫,未及探访。”
宋秘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邓世良领命而去。
蒋轮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瞠大了双目,呆若木鸡。这一连串的人证如同鬼魅般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如追云里雾里。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底唯一个声音在呼喊:是谁在陷害我?是谁在陷害我?!连宋秘在台上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只听宋秘的声音越来越大,“蒋轮,你可认罪???”
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看着宋秘,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宋秘再次问道:“蒋轮!你可认罪???”
蒋轮模模糊糊地摇了摇头,便即垂下。
宋秘突然想去小解,便道:“休堂片刻,待会再审。”
李沾在旁制止道:“宋大人,此刻罪犯心神已乱,正是该乘势询问,一举拿下之时。休庭,恐为不妥啊!”言罢拿眼睛盯着宋秘。
宋秘看了他一眼,见李沾两眼净泛诡秘的蓝光,心底一凉:你与蒋轮素来有隙,今日可是逮着机会,咬住不放了!便道:“李大人所言极是!”用手伸到李沾耳边,凑过去小声说道:“我去小解。马上就回!”李沾闻言点头。宋秘自去小解。原来罗刹国时,休堂必然要最少一个时辰,李沾怕误了审案,故而才有对宋秘说那番话!其居心之恶毒,实属罕见!
须臾,宋秘回来入座。定了定神,道:“第二桩案子,乃是谋杀皇子罪,蒋轮,你可认罪?”
蒋轮此刻心中自知是被奸人陷害,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听之任之。闻宋秘问话,脸上浮出丝丝冷笑,眼光划过太子罗天,道:“敢问大人,谋害哪位皇子?”
宋秘道:“二皇子罗胤。”
蒋轮突然大笑:“哈哈!我见二皇子面一共不超过十次,从何要谋害他?还请大人给我道明原因,好让蒋轮死而无怨。”言下之意:好啊,你们设的阴谋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编法。
宋秘道:“蒋轮,你不认罪也罢,堂上列为大臣在此,只需证据确凿,即可定案。本官且问你,你女儿蒋菡是不是为二皇子罗胤做了一件新衣服?”
蒋轮道:“我不知道。”
宋秘冷笑一声,喊道:“来人呐,传蒋菡。”
台下一声吆喝,不一会,蒋菡带到,两手刑具,一条铁链,身着囚服,踉踉跄跄,走上殿来。正是:俏容颜怎堪蹂躏,娇艳花岂容摧残。依稀昨日晨星耀,乍看前时水中莲。无故蒙冤心难彻,欲把王位换君颜。太子罗天看到心上人如此落难,怎不心痛,脸色惨然,几欲昏厥,只得勉力支撑。蒋轮看到女儿沦难,心如撕裂,痛不能已。
宋秘道:“台下何人?”
蒋菡道:“小女子蒋菡是也。”
宋秘道:“蒋菡,几日前你是否与小皇子罗胤做新衣一件?并送入宫中?”
蒋菡道:“确有此事。”
宋秘点点头,道:“传御医。”
台下一声吆喝,须臾,秦御医到,叩首曰:“秦楠叩见太子及列为大人。”
宋秘道:“秦御医,请起。本官问你,二皇子所患何疾?”
秦御医道:“回大人,十日前我奉召进宫为二皇子罗胤瞧病。当时只见二皇子卧于榻上,已昏厥多时,水不能进,食不能吞,脸肿如球,色如锅底,身硬如铁。下官摸其脉象,微弱诡异,时速时慢,速时如颤,慢时如息。我心下大惊,此种病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莫不是医书上记载的奇病黑皮幻鬼谭?所验症状倒是有几分相似。如若此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当时梁御医、张御医亦看过,我等三人具是束手无策,皇上、皇后焦急不已。时紫娟娘娘在侧,道:‘臣妾闻言城外三十里漫流村中有一位奇医,医术神鬼莫测,盖有起死回生之术。陛下何不遣人速去召来,兴许二皇子还有救。’皇上当时方寸大乱,闻得此言,立即道:‘爱妃说的是,来人呐,速着人去漫流村寻医。’下官先时确实听说过那位神医之名,但知此人一向脾气古怪,遇到心情好时,便是乞丐,亦高兴医治,遇到心情差时,即使皇帝老儿亦是不医,且此人每年都会闭关大半年,若赶在闭关期间,便是大罗神仙,也拉他不动。故而人送绰号:地府医官。遂当下将心中所虑告与皇上。皇上闻言跺脚道:‘似此如之奈何?’紫鹃娘娘道:‘陛下何不先派人去寻,多备财礼,加以好言相求,若是肯来,自是最好,如若不来,到时再找人说情,亦或是绑来,再做计较。也是办法。只不过神速是第一的。’皇上道:‘爱妃所言极是!来啊,快,骑上朕的西域汗血宝马,速去寻神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