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哼哼”一笑,眼下占优势的可是自己这边,四对三的优势早已昭示了胜局。不出意外的话比赛很快就会结束,而自己也将富得流油,肖恩是这么想的。
布德凑出脑袋兴致勃勃地看着肖恩,他也是刚刚才认识肖恩的,索隆把肖恩夸的是能天花乱坠。“你确定比赛结束后将那把剑赠送给我?恐怕你的角斗士会不乐意吧。”
肖恩与布德座位之间还隔着一个贞女,他勾出头去,自信满满地回道:“当然了大人!我说话算数。再说一个奴隶哪来选择的权利?”
“哈哈!今天是怎么回事?!好运全往我身上撞!”布德高兴的一把抱起贞女搬自己的腿上,屁股挪了挪,与肖恩并肩。“可真是期待你的队伍拿到冠军呐!面对这样的强敌还能率先斩杀一人,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您过奖了。不过说实话找来他们可真费了我好大的功夫,我全部身家可全压在他们身上了。”在肖恩说话间,贞女为了想要坐稳在布德的腿上,一动身子,脚不小心踢在了肖恩的腿上。紫金袍上映出小巧的脚印,这可是心疼坏了肖恩,但是他不敢冲贞女发火,看样子她深得布德的喜爱。
“哦,真是抱歉。”贞女笑盈盈地向他道歉,还没等肖恩回礼,她便搂着布德的脖子说笑起来。
肖恩还是装样子地点了个头,伸手捋去袍上的灰尘。一抬头那两个礼官还盯着自己,那种眼神很让人不爽,布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声道:“那两个家伙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
肖恩灵机一动,赶紧摇头。“在下也不清楚。”他看着贞女,“是不是因为您和……”肖恩虽然没有明确地点明,但眼神让布德知道他的举动可是禁忌的。
贞女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忘乎所以了,赶紧挣扎着想要从布德的腿上下来。可布德楼着她细腰的手更紧了,“怕什么!”随即伸手招来从军营里带过来的卫兵,指着那两个礼官说道:“去,把那两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给我抓去毒藤屋!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这时候只见卫兵伸手一挥,七八个装扮成观众的士兵跳了出来。两个礼官顿时慌了神,向左边跑被士兵堵住,再向右逃也被士兵堵住了去路,一群士兵像押解犯人一样把两个礼官拖出了竞技场。
“韦德!接住!”多雷姆把铁拄拐径直扔向韦德。杀向韦德的长剑角斗士回头看见了多雷姆的举动,奔跑着跳起来伸手想要抢先韦德一步接下拄拐,韦德趁巨剑角斗士大幅度挥砍自己的刹那,低身从他的腋下穿过,从而跳跃起来,一脚踹在了长剑角斗士的肚子上,只见得那个角斗士翻滚着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迎面跑过来的榔头角斗士身上,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韦德顺利接下拄拐,回身扫绕一圈,铁拐差点把角斗士的巨剑扫荡出去。
巴斯趁机爬起来跑到摇摇欲坠地多雷姆的身边架住他,两人搂在一起摆出防御的姿势。榔头角斗士站了起来,扶起同伴,说了一句巴斯几人听不懂的话,随即两人齐步攻向巴斯和多雷姆。可惜他们忽略了一个人,图拉丁飞快地跑过来挡开了长剑角斗士的突刺,但他来不及再次挥剑阻挡榔头锤向多雷姆,情急之下巴斯举盾抵挡,重锤下,木制臂盾碎的七零八落。
“哈哈,你们死定了!”榔头角斗士大笑道。两把榔头这次分别锤向巴斯和多雷姆,这次巴斯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手肘处已严重脱臼。多雷姆绑着臂盾的手正搂在巴斯的身后,根本无法也来不及抽出来抵挡。
又是一句让人听不懂的方言,榔头角斗士脸色瞬间大变,“唰”地一下蹲了下去,图拉丁的宝剑扫过他的头顶,剑头距离多雷姆的鼻子仅一公分划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长剑角斗也提剑向着图拉丁的头部扫去,图拉丁根本无处发觉,他还想竖起宝剑插进榔头角斗士的背部,也辛亏于此,榔头角斗士背着手用榔头重重地敲在了图拉丁的腿弯上,他瞬间失力单膝跪了下去,本该一举削去他头颅的长剑就此扫空。
巴斯想趁机给榔头角斗士脸上一脚,但是踢出去的脚面被铁榔头一记重锤,跟呛着后退与多雷姆分开。多雷姆受伤的腿落地,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比起疼来还是性命重要,榔头直径锤向他受伤的小腿,多雷姆赶紧后跃,逃过一劫。趁机他又和巴斯互相搀扶保持平稳,这也是散开的最佳时机,图拉丁给了他们一个眼色后翻滚出长剑角斗士刺击范围,巴斯和多雷姆两人一瘸一扭地跑向右场边。
韦德在招架下巨剑角斗士的一记劈砍后,假装踢腿让其后跃,故而向插在角斗士脑袋上的长枪跑去。
在贵宾席上坐立难安地斯德洛斯为冬恩队的每一次杀空而懊恼,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咬牙间的摩擦声连莉亚都听得见。
这时候先前他吩咐去抓寻肖恩的侍卫跑了过来,“大人!我们找到肖恩了。”
斯德·洛斯今天总算听到了一件不错的喜讯,他连忙站立起来环顾四周,“人呢?被你们关到地牢去了?”
侍从畏畏缩缩闷声不敢直言。
“难道被你们杀了!?”他又坐了回去,挑出指甲里的积灰,“杀了就杀了吧,等下让我见见尸首。”
“呃……”侍从想找出合适的话来,“是这样的大人,我们并没抓住他,因为他现在正坐在布德·葛涅乌斯大人的身边。”
“什么!”斯德“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拨开侍从看向布德所在的位置,只见得肖恩和布德两人正欢颜笑语地交谈着,这着实让他更为怒火中烧,“你们这帮废物!”他对侍卫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贵宾席后面坐着的萨蒙倒是笑得很是惬意,他懒懒地捏过一粒葡萄放心嘴里,一切都完美地按照计划进行。
“这些人吃了怪力药吗?寻花问柳后还能有这等的体力?!”巴斯架着多雷姆边跑边说:“我就知道不该相信那两个礼官!现在局势反而对我们不利了!”
多雷姆深咽口气,“再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被他们逐一击破!”
情形和多雷姆预料地一样,巨剑角斗士追逐着韦德砍杀,榔头和长剑角斗士将图拉丁逼到死角轮番对他进行进攻。在冬恩队的眼里巴斯和多雷姆已然没有太大的威胁,至此的较量中威胁最大的还属图拉丁和韦德。图拉丁腿弯上的酸痛越来越明显,刚才那一捶让他无法顺利的踢出腿去,就连保持站立都很吃劲。刺来的长剑被他歪头躲过,榔头紧随其后向他脑袋砸来,横剑挡下,长剑角斗士又抽回来直刺他的胸膛,而且他只是招架下一把榔头,角斗士的另一手榔头也正向他腰部捶去。
“哇哦!”十几万观众齐呼。
布德不可思议的指着图拉丁问肖恩,“他是怎么做到的!”
肖恩惊奇地也眨巴着眼睛,不知从何说起。
榔头角斗士的左手臂被砍飞到了观众席上,而刺向图拉丁的长剑被他一手握住,论角斗士怎样使劲也无法将剑刃从图拉丁的手里抽回来。哀嚎中的榔头角斗士连滚带爬地远离图拉丁,将失去手掌的臂膀紧紧按在肚子上,他甚至不敢在看一眼图拉丁。
一道蓝色光影闪过长剑角斗士的脑袋,他带着惊恐地神情倒了下去。图拉丁散落的头发飞舞在眼前,他一边聆听自己的呼吸,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向榔头角斗士。而那名角斗士吓得是连忙转身逃跑,一失足爬到了下去,他没有犹豫又继续爬起来逃跑,两只脚似乎不听他使唤,前脚没有迈出后脚又跟上,再一次摔倒下去,这一次他没能在爬起来,图拉丁一剑从他的后脑插进,从嘴巴穿出。
观众刚要沸腾,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是目瞪口呆,无一例外地呆看着图拉丁一剑又一剑地戳烂榔头角斗士的头颅。暴躁中的斯德洛斯也慢慢地恢复平静,定睛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放开抓住侍从衣领手,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声:“他是谁?”
没人回应他的问题,整个竞技场像图拉丁亮出宝剑的那一刻一样,死一样地寂静,鸦雀无声。
布德无法用任何表情,或者用任何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他也只得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他是谁?”
肖恩至始至终没有问过图拉丁名字,虽然肖恩知道图拉丁的姓氏,但那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他只回了句:“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影手)”
“他是谁?”
“他是谁?”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么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