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雷姆低头一看,只听到一声草动,本杰明纵身钻进了草丛里。再放眼望去,两队巡逻兵一齐而来,井然有序、互不做声。他深咽口气,轻轻地拽过一条细小枝干挡在身前,深怕巡查过来的士兵抬头看见自己。两队巡逻兵齐步到树下立定,两队领头的士官长走了出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一点动静。
两名士官长一个学一个的大伸懒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悠闲地走到树下,摘下头盔散出一头的乌黑亮发,大呼口气道:“你确定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如果多雷姆现在踩着的枝干断了,正好砸在这名士官长的头上。另一名士官长留着八字胡,黑夜里、头盔阴影下看不见双眼,鼻头被月光照的发亮,他懒散地低啦着头也走到树下,解开腰带,掏出小小,喷泉一般滋出。
“哎、哎,哎!”黑发士官眉头一紧,“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当上士官长的。”
“官运来了是挡不住的!”亮鼻头士官紧身一抖,大呼痛快,转过头来笑道:“你难道就没一点尿么?”他系好腰带,走到黑发士官身前,奸笑着附着在他的耳边说道:“你难道是个娘们吗?”
“什么!你再说一次!”黑发士官一把推开了他,气的扭曲了脸。亮鼻头跟呛了几下差点摔倒,不过他笑得更大声了,癫笑的要扶着士兵的肩膀才能站稳。“好了,好了。”他两手一摊,“开个玩笑而已嘛,至于这么大火吗?”
“哼!”他一握剑柄,伸手一挥,整队士兵一齐转身,他走到队伍的最前端,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亮鼻头。“下次我会割了你的舌头!”
亮鼻头呆滞地看着一行队列远去,眨巴着眼睛,对着手下的士兵吐出舌头,谈吐不清地说道:“割了还能说话不?”士兵面无表情的接连摇头。他连忙收回舌头,惊呼道:“那可完蛋了,我最喜欢说话了!”
多雷姆总算松了口气,盯着巡逻兵消失在转角才安下心来。本杰明从不远处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压身呼喊道:“快点跟我回客栈吧!”多雷姆没有理睬他,睁大那双亮闪闪的黄色眼珠往上瞧。那条伸往城墙的树干近在咫尺。他继续爬,本杰明又扔了一块石子过来,砸到了他的后背。“你别再拿石头扔我了!”他愤然道,“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我!”然而本杰明的哀告声却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跳上城墙跃进后花园里才为止。
后花园里。置身在玉树丛中的多雷姆静悄悄地低身前行,吱吱作响的水车无限循环中,多雷姆小跑到水车轴那蹲下,从水车转起的水篓里抚过一手心窝的水,喝了口、冰凉透心。一把遗弃的斧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多雷姆捡了起来试了试手,很是沉重便又扔了出去。他不敢多做停留,发现溪流对岸的拱门。那会是通往监牢的地方吗?或许抓个守卫问一问也是不错的选择,多雷姆一边想着一边跑到了拱门下,侧着身子倾听任何动静。果不其然,一名侍女捧着一大盘水果走过,多雷姆迅速的蹿出,左手手腕钩过侍女的脖子,还没等侍女反应过来,左手向上一提动到了她的嘴巴上,牢牢的捂住只有闷闷喉声。多雷姆眼疾手快的右手一伸,接过差点落地的水果盘。
“嘘……”他把侍女拖拉到了假山洞穴中,轻声道:“我现在松开手,你最好别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侍女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担心受怕的双手挡在胸前。多雷姆缓慢的松开手,生怕侍女喊叫出来随时准备再次捂住她的嘴巴。“我问你。你知道下午被送来的两个角斗士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侍女六神无主地先是点头,又赶紧摇头,“我……只是个侍女!”
多雷姆两手掐腰,仰望着石顶,无奈地竟然无言以对。“我当然知道你是个侍女!”侍女被吓得赶紧抬手抵挡,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文丝未动。“那你有看见侍卫押着两个奴隶吗?”多雷姆话音刚落,石缝间传来阵阵甲胄的摩擦声,估摸着一队巡逻兵经过。多雷姆与侍女四目相对,他凝视着侍女表情的细微变化,侍女嘴角刚一微起,多雷姆立刻防范于未然,猛地一掌击推在了她的额头,侍女的后脑撞上岩石跟呛着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对一个刚获得自由的奴隶而言,斯德洛斯的城墙高塔、庭院甬道就像是座灰石砌成的广袤迷宫。多雷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攀爬到城堡的至高点接近天空的地方,全城的景致终于一览无遗。城堡里的一切熙来攘往、人声喧哗都在他脚下,惟有天际飞鸟在头上盘旋。置身首堡之上的多雷姆搂抱着石像女神,为保脚底打滑还能屹立,俯瞰下方的格局。一个半裸上身的大汉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汉大摇大摆地走到水井旁,将满满的一桶水从头顶倒下,可现在正值秋季。而且大汉出来的地方也是栅栏几层,那是这个堡垒里唯一个看上去像监牢的地方。
多雷姆决定潜往,说不定盖茨就被关在那里。他驾轻就熟地在石像女神雕像间荡来荡去,借力猛地一跃、跳到下一间露台地雕像上。不料却听到说话的声音。惊得他差点倾仰摔下楼去,那可是距离地面二十几米的地方。
“我不喜欢这样!”有个少女的声音说。多雷姆下方有一排窗户,声音是从最后一扇窗里传出来的。“我想要休息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凶悍野兽,咆哮道:“你也想像刚才的那两个奴隶一样吗?快把你那该死的衣服给我脱掉!别让我说第二次!”
多雷姆本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下面的这个男人口中所说的两个奴隶可能就是盖茨他们。他暗自窃喜想要抓住这个男人,也许他能带着自己找到盖茨。多雷姆两脚悬空,撑着身子悬在半空,惊人的臂力犹如猿类悬挂在露台下,小心翼翼地荡过去。
突发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大人求您别再摸那里了!”女人接着哀求道:“真的好痛!求求您今天就放过我吧!”
多雷姆不敢再往前荡了,窗户是开着的,鲁莽只会让他们发现,他决定静静地听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冲进去制服男人。
“挣扎只会让你更痛苦。”男人冷冷地说道:“你可是至今少有能让我有些性趣的女人,好好利用!免得我心生厌烦,我可是很喜欢亲手解决掉不听话的奴隶呢。”
女人抽泣了声,然后闷声哼提着。
“莫非!”多雷姆一阵恍惚,害怕盖茨也已遭到毒手。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再靠近些,可他如果荡过那扇窗户,他们一定会看到他的脚。
“你想知道你父亲被我关在哪里么?”男人说道:“含住它,或许我会告诉你他被关在哪里。”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淫邪,“就像那些**教你的一样,蠕动起来吧!”
多雷姆往下看去,窗子下方有个几寸宽的窗沿,他试着放低身子甚至松开一只手,但是距离太远,够不到,除非整个人跳下去,再接连突入窗子里才能保证不会掉下去。但是那样的结果就像场赌博,他最不喜欢赌博。
女人干呕了几声。
“真是无聊至极!”男人接着说:“坐上来,现在我好好教教你。”
此时多雷姆的双臂青筋暴起,他挂的太久了,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仔细看着窗沿,估算着到底怎么做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窗沿左侧的凸起处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跳下去踩着再扣住墙缝,那样就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形了,但只怕发出动静惊到屋子里的男女。
“有想过成为真正的女人么?等我雄起的那一刻!我会弄上你三天三夜!”男人粗气大喘,女人却再没说话。
多雷姆决定跳到凸起处,手心里也已开始冒汗了,如果因为汗水抓脱了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他憋住气息,一咬牙荡了过去。屋子里的人听见了一声闷响,男人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倾听着什么,多雷姆察觉到了,他继续屏住呼吸,以为会有头从窗口探出来。
“估计又是那该死的住檐鸟!”男人不耐烦地说道:“继续抚摸,别停下来!”
有惊无险,多雷姆大松口气,探出半个脑袋从窗外向里看去。
屋内男人正摁着女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都****着没有穿衣服。男人背对着窗口,不断地揉捏女人白嫩大腿。屋内有种细小而****的声音,多雷姆发现女人被男人强吻着。他张大眼睛,这房间只有这两个人,此刻正是制服他们的大好时机。
男人伸手到女人两腿间,他一定弄痛了她,因为女人开始低声**:“别……别这样,”她说,“住手,住手,噢,求求你……”可她的声音细小微弱,又始终没有把他推开。男人反而把抬高腿让女人贴得自己更紧,蜜桃张嘴吸允。
多雷姆想起了这个女人,她是坐在斯德洛斯身旁的那个女人!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将毫无疑问的就是斯德洛斯本人了!他心里暗自窃喜,抓住了斯德洛斯逼迫他放了盖茨简直是轻而易举,万一盖茨真的惨遭他的毒手,那多雷姆就打算扭断斯德洛斯的脖子。突然,此时他一定是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音,只见女人突然睁开眼睛,视线直直地盯着他,多雷姆大意的被发现,似乎心底在等待着女人尖叫出来,但是女人却面无表情的一声不语,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
女人又出人意料的伸出手,浮动的手指像在召唤多雷姆过去,而她身下的斯德洛斯还沉醉于吸允揉捏。
多雷姆已然顾不了太多了,眼下要么跳进去挟持斯德洛斯救出盖茨,要么赶紧逃离这里。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一咬牙,两手撑着窗沿。
“嗯?”斯德洛斯感觉到了莉亚的异样,顺着她伸出的手向窗口看去。“卫兵!卫兵!”斯德洛斯惊喊道:“有贼!有刺客!”木门被三个侍卫一下子撞了开来,他们看了眼斯德洛斯,紧接着发现试图闯进来的多雷姆,三人立刻拔刀冲着他的脑袋劈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