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你到底在干什么?”老领事这把老骨头看样子摔的可不轻,屁股间阵阵麻木感他让脑袋眩晕不已,慌得他一脸的冷汗。
图拉丁对此并不以为然,冷眸里恨不得这下要了老领事的命。
一个经过的守卫搀扶起老领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弓着身子大口喘气,“你小子……迟早被你的傲慢给害死!”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打开了围栏的门锁。
“恐怕你是见不到咯!”韦德替图拉丁讥讽道:“你该谢谢老天,刚才没注意到你。”
“哼!”老领事不削的瞥了眼韦德,提喉一口老痰吐在了地上。抽过一把长凳坐下,“哎哟!”只见他捂着屁股唰地一下跳了起来。
图拉丁剑鞘一送手,一道寒光闪过老领事的双目,宝剑直指他的喉咙。韦德和巴斯警觉地站了起来,一同道:“你要干吗!?赶紧把那该死的剑放下!”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图拉丁滑了两步。
“你……你要干吗!”老领事被吓的魂飞魄散,捂着胸口跟呛到围栏上,背紧贴着围栏往门口蠕动。
“我只是想问他,这剑肖恩是从哪里偷来的。”图拉丁冷冷地凑进老领事,逼得他是大气不敢喘。“你最好如实的告诉我!”
“原来是这事呀!”老领事如释重负,用手轻压了下剑身,但图拉丁丝毫没有要放下剑的意思。“你请教问题的方式还真特殊。”他整理下衣口,“这宝剑我记得应该是肖恩的父亲传给他的,自从去年被斯德洛斯相中后一直寄存在萨蒙大人家里。”
舌头上的伤口依旧折磨着图拉丁,每说一个字都痛彻心扉。“肖恩?他的父亲怎么会有我奎里莫恩家的宝剑?!”
老领事被问的一头雾水,睁圆了眼睛,“我哪知道这么多!我跟随肖恩只不过三年之久,更何况那是他父辈……”说道一半,老领事惯病的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不断的咳嗽,吐沫都飞到图拉丁的脸上了。图拉丁好似被烫油溅到了一样,紧着眼睛整个身子一抖,宝剑不小心也跟着手臂一提,老领事的脸蛋上立现一道血口。剧烈的咳嗽声如凄凉临终前,整个后场的人都被这咳嗽声扰的心神不宁。
“影手!你最好立刻回去躺着!”巴斯一本正经的说道,手中弯刀以备。
图拉丁心知这一失手可能将触发他与众人的搏杀,他将剑横在胸前,猫步绕过桌子拉开与巴斯的距离。两者间的对视仿佛凝结了周围的一切,静止不动的两个人将随对此的任何一个异常动向而刀剑相向。“啊切……”一旁的韦德则漫不经心的用小手指扣了下残鼻,惹得打了个喷嚏。
“奎里莫恩?那……是哪里的家族?”老领事逐渐的缓了过来,却还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和肖恩的家族有关系么?据传他父亲过去可是自由城的城主,但肖恩却矢口否认。”他挺直了身子,扶扶自己的喉咙,扭曲着脸艰难的咽下了什么。
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了老领事的手腕上。“这……这……”老领事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脸色苍白,惊颤颤的伸手一摸索自己的脸庞,“什么时候!这……这是什么时候!”他用手使劲摁着伤口,血液更汹涌的渗了出来。
巴斯赶紧将弯刀丢在一旁,取过绷带一大跨步到了他的面前。“松开你的手!”巴斯扯开老领事的手,用绷带下角擦拭了一下伤口,整个人松了口气。“很浅的伤口,明天应该就会愈合了吧。”“等等!”老领事忽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撕掉巴斯刚为他包扎好的绷带。“差点被那小子害的忘记了正事!”老领事不自觉的摸了下脸,依然有少许的血液渗出,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看着手上的血迹哼笑了声,“正好……正好!”他重复着。
韦德异样的看着老领事,也跟着哼笑了起来,“被血吓疯了吧?”冲着图拉丁眨了下眼睛。“你可真有本事,老狐狸就这样被你摆平了。”
图拉丁拾起剑鞘,缓缓的入剑其中。
巴斯清清喉咙。“呃……达什,你没事吧?”
老领事顾不得伤口,抓着巴斯的手腕将弯刀塞回他的手里。“快!巴斯你赶紧和三指头演练起来,是肖恩下的命令!”
巴斯伸手想拾起散落的绷带,若有所思地捡了个空。“什么意思?你确定在这里?”
“当然!在这里真刀真枪的闹起来吧。”老领事说,“守卫那里我都打过招呼了,他们是不会制止的,反倒请他们过来看了你们的表演。”他又艰难的咽下去了什么,“等下肖恩过来无论说什么都别停手!”
巴斯将手中的弯刀颠晃了两下,看着韦德,“谁知道肖恩又耍什么鬼,再配合配合他?”
“哐当”一声碰响。韦德毫不犹豫的从武器架上抽过一把长矛,随即将长矛三百六十度的耍绕了两圈,轻溅地笑道:“小心我刺穿你的喉咙!”
“求之不得!”巴斯后脚一蹬,桌子飞翻在了墙角。老领事见状一刻也没有耽误,拔腿便跑了出去,还时不时的抓挠下伤口让血液流的更多些。
图拉丁完全摸不着头脑,眼前的这些人的行事他至始至终搞不明白。他想召唤达什停下继续问个明白,但是等他定睛看向达什时,他已经埋入人群之中。
刀枪刚一碰撞,整个后场立刻陷入一片忙乱的活动中,众守卫像幽灵一样凭空接连蹿出,各种份额的赌注随之下起。
“看!”韦德给巴斯递了个眼色。人群中肖恩正急忙的想要挤到最前端来。
长矛回身一刺,巴斯脖子一扭轻躲了过去。
“都给我住手!”肖恩咆哮道。
韦德和巴斯两个人愣了下,疑惑的对视着。“我好像记得达什说过什么?”巴斯声音轻的只有韦德听得到,韦德眉头一紧,似乎想了起来,“老狐狸好像说无论肖恩干什么都别住手?”韦德乘机挥矛一摔,矛身被巴斯竖刀挡下。“应该就是这样!”
突然,一寒光刀影从韦德的眼里闪过。“来不及了!”韦德心中惊愕,眼睁睁地看着弯刀砍向自己的后脑。不过巴斯早已察觉到了,起刀尖一钩韦德的矛头,抬脚踢高他的左手。弯刀落下的刹那矛尾挡在了落刀处。但是韦德却躲不过了那一凌空飞脚,跟呛着差点摔倒。
“你是谁?”巴斯问道。
“自由人!”多雷姆洋洋自得的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放下武器,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哎哟!我好怕哦。”巴斯阴着腔调。他斜视着围栏外的肖恩,想要知道点消息。果不其然,肖恩递了个眼色给巴斯,又用嘴巴噘噘多雷姆。巴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余光见着韦德也缓了过来,“来呀!看看你是怎么不客气的。”
“哼!”多雷姆自信满满,下撇刀口,刀把直冲巴斯的脑门顶去。
“你死定了!”巴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看着刀把袭来。多雷姆忽地心头一紧,深知大事不妙。韦德横着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来,矛头带着银铃声像极了响蛇飞身袭咬。但是多雷姆却藏了一手,只见得他手腕使劲向上一钩,刀把与刀刃换了个位置,直接架在了巴斯的脖子上。
韦德发现了这一转换,身腿侧身停了下来,矛头在脖颈处仅一羽之差滞留。
“要不比比看谁快?自由人。”韦德嘲讽道。
巴斯捻捻络腮胡子,“那敢情好,我这个老人家明天不用惨死竞技场上了。”他又笑了,“还有个点背的。”
“今天谁都不会受伤!”多雷姆提醒他。
“噢,那当然!只是会死人而已。”韦德说道,“你敢打个喷嚏?我可以……”
这时候图拉丁浑浑噩噩的坐了起来,睡意还很浓郁,怀抱着宝剑四处寻找水壶。
与此同时,围栏外的肖恩和老领事一下子慌了神,老领事惊愕的附在肖恩的耳边,“这可怎么办?他会破坏掉一切计划的!”
肖恩顿时喉头一紧,整个人焦虑了起来。
殊不知韦德在看向图拉丁的刹那,多雷姆臂膀迅速索绕,利落的把长矛从韦德的手中抽了过来,矛头反绕尾锤抵在韦德的下颚。然后韦德还只是感觉手心里一阵滚烫,转眼间自己落得和巴斯一样。
“你刚才说我打个喷嚏你就可以怎么样?现在你敢眨下眼吗?”多雷姆威胁道。
一滴玻璃球大的汗珠从韦德的额头滚了下来,深咽口气,从上下蠕动中的喉结感觉到了尖头近在咫尺。
多雷姆出人意料的两手一松,弯刀和长矛接连落地。韦德和巴斯不约而同的往后一跃。可韦德还想捡起长矛,却被巴斯叫住了。
“都是相依为命的同伴,何必自相残杀!”多雷姆眼神中尽显失落,“是什么让你们刀剑相向?”
韦德毫不理睬这个陌生人的劝导,本就是戏剧一场,现在韦德却无法承受如此的失败。他将手再一次伸向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