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第 185 章(1 / 1)

贾琏的病症来的急促,表现也很奇怪。

满头冷汗,浑身冰凉,可面无痛苦之色,平静如深睡。

赵嬷嬷喊了好久都都喊不醒他,惊得是手足无措,赶紧叫人去喊贾赦请太医。

荣国府全被惊动了。

不论是贾母贾赦还是贾政王夫人全来了,围在贾琏床边等着太医的诊断。

“太医,我儿怎样了?”贾赦两眼通红,看太医缩回诊脉的手,赶紧问道。

王太医摇摇头,贾赦脸色瞬间灰败,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能拈须道:“琏哥儿此症来的突然,病情汹汹,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惭愧,竟找不出因由来。”

这话一出,可真是炸开锅了。

贾赦两眼通红,死死拉着王太医:“太医,您再看看,是不是诊错了,他昨天还好好的上衙门办差,回来给我请安,怎么可能今儿就突然重症了呢?”

王太医叫他拽的胳膊生疼,倒也没生气,只是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无声叹着气。

只是这种表现,却让人更加绝望。

贾赦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额头上青筋暴起,缠着王太医直让他再看看。

“不可能,他昨儿还好好的!他昨儿还好好的!”

贾母看不下去,赶紧让人拉开他:“好了,我知道你痛心,可你也不能这么拉着王太医。”

倒是王太医摆着手:“不妨事,不妨事。”看看焦急失态的贾赦,很是同情这位。

一辈子纨绔,难得儿子出息,可现在……

王太医给开了副方子,但自己心底也没个底儿。

面对这样的噩耗,贾赦恨的杀人的心都有了:“昨儿都是谁伺候的?”他也不管贾母就在旁边,瞠着眼睛厉声喝道,“二爷这样病倒,你们都是死人啊?就没一个看见的?”

屋里仆役以赵嬷嬷为首跪了满地,都是哭泣磕头:“大老爷,二爷昨晚一直安稳没有动静,我们以为他是好好睡着,谁曾想一早上看见就……”

赵嬷嬷磕头,懊悔不迭,满面都是眼泪:“早知道,我就该一直不离二爷身边!”

贾赦上前一脚将人踹翻:“你还有脸在这儿哭,我好好的儿子叫你们照顾成这样!”一边愤怒叫着人,“来啊,都给我捆来,都给我捆来!”

程日新眼见着不好,赶紧上来道:“快,把这些人都给我捆到柴房去。”又对着怒不可遏的贾赦劝道,“老爷,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咱们二爷,王太医虽然没辙,但京中名医汇聚,咱得多去请几个来看看啊。”

贾赦还要处置那些下人,被程日新这一打岔,思绪一下转了过来:“是啊。”他仿如大梦初醒般,焦急催促道,“那赶紧的,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眼看着贾琏屋里一群人都要被罚了,王夫人这心底别提多痛快了。

贾琏这小子,这些年把自己屋子围得是密不透风,插不进去半根手指头,眼见这防卫就要被贾赦给打破,偏程日新坏了事。

忍了忍,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等贾赦说完,装模作样洒了几滴眼泪,说道:“赶紧的,周瑞家的,你也跟着一起去,城里有名气的大夫都赶紧找过来给琏儿瞧一瞧。”一边抹着眼泪哭道,“这好好的人儿,一个晚上怎么就病成这样?瞧这脸色蜡黄的,肯定是平时就没被照顾好!”一边瞪着地上跪倒的赵嬷嬷等人,“来啊,还不赶紧给我拉到院子里,按住了狠狠给我打!”

贾母和贾政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贾赦心里还颇觉有理:儿子不好,肯定是这些下人没尽心。好好的人儿,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平时肯定有症状,都是这些刁奴不经心,才没发现。

只有程日新,急的背上冷汗阵阵,连着拽了贾赦好几下,看贾赦还满脸疑惑,心底只差骂娘了,眼看着赵嬷嬷被两个仆妇架了出去,也顾不得什么了,对着贾赦王夫人道:“老爷,二太太,这些人虽然有错,但到底都是二爷身边伺候老了的,现在二爷还昏迷着,正是需要熟悉的人照料的时候,这会儿要是把他们全都罚了,那……”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夫人打断道:“你说的这事什么话,难道离了这些个刁奴,府里就没别人可以伺候琏儿了?要我说,就是琏儿平时太纵着他们,才叫这些人对主子的事都不上心了!”

她不说贾琏还好,这一说起贾琏,贾赦原本迷糊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瞬间有了片刻的清明。

这老二媳妇,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心了?

再一看程日新,正对着自己焦急使眼色呢。

虽然还有点迷糊,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就反驳了王夫人的话:“程日新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是琏儿屋子里的人,就等着琏儿醒过来再发落。留下赵嬷嬷几个伺候的,其他人都先捆到柴房里去吧。”

王夫人还要说什么,贾赦已经不耐烦叫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了,叫人去请大夫!”

程日新赶紧高声应是,叫人下去办事,王夫人也再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贾母暗叹一声可惜,在王夫人转着眼珠子还要说点什么之前抢先道:“琏儿是我的心头肉,他突然发病,这病来的又急又凶,这档口,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吵得我头疼。”一边吩咐人赶紧去问贾琏昨天的行踪,再去衙门给他请假,“就说王太医诊过脉了,现在还昏迷着呢,实在不能去衙门。”一边叫贾赦这几天不要出去了,“你儿子还病着,这几天都给我安分点。”

说完,她颤巍巍站起身,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般:“鸳鸯,扶我去佛堂,我要给菩萨上香,让她保佑我琏儿平安无事!”

贾赦两眼酸涩,险些落下泪来:“母亲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琏儿!”

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也不活了!

可现实却叫贾赦失望,七八个名医都来给贾琏诊了脉,可就是没一个人看出是什么病来。

安神养身的方子倒是开了一大摞,可又有什么用?

贾赦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懵了。

王夫人一直守在屋子里,看着来往的大夫和失魂落魄的贾赦,眼底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只能半垂着眸子,拿帕子遮着嘴角,才没叫人看出她心底的欢喜来。

贾琏,你害死我儿子,现在叫你这样躺在床上还是轻的,等过几天,我就叫你下去陪我的珠儿!

王夫人算盘打的好,可她没想到的是,贾琏现在虽然只是个从五品小官,但他在户部的作用,可不是一个从五品能比的。

不说别的,如今这修建皇陵的银钱缺口,还指着贾琏的主意能施行下去好赶紧回笼银钞,这时候就是少了谁,也不能少了贾琏啊!

张显知一听说贾琏病重,脑袋一下就炸了。

这昨天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也不管办差了,骑着马人就来了荣国公府,等看到床上人事不知的贾琏,拍着大腿的哀叫。

这可怎么办啊?

书房里倒是有贾琏留下来的一些手稿,可这哪能跟贾琏本人在场相比啊!

“不行,这事我得报上去。”张显知抹抹脸,赶紧打马回衙门。

干嘛?

回去找人求救啊!

荣国府找了满京城的名医,但宫里的太医肯定没全请来。

王太医听说医术是不错,但最好的,不还是太医院院正吗?

找四殿下,四殿下肯定能把人请来救贾琏!

张显知根本没想那么多,只琢磨着贾琏是裴昭心腹,裴昭肯定愿意帮一把。

谁知他好容易找到裴昭,才说了贾琏的事,这位爷脸色刷的就白了。

“贾琏突然昏迷不醒?”裴昭这几天差事一堆不说,还要早晚给皇帝请安,应付那群兄弟,每天最多睡一两个时辰,但最少他知道一切尽在掌握,心中还是宽松的,谁知今天就扔了这个被炸雷,脑袋里嗡嗡一片,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跟着晃了晃。

张显知挂记贾琏也没发现,恳求裴昭帮助:“下官知道如今太医院院正和极为院判都忙着照顾三皇子和伺候宫里的主子,只是贾琏……还请殿下帮着……”

话还没说完,裴昭已经摆摆手,大步离开了屋子。

张显知顿在原地,都不知道裴昭这样,到底是答没答应。

而那边,裴昭已经打马去了太医院,叫上了几个院判,把人往马车里一塞,一路也不管行人,纵马狂奔,径直来到了荣国府。

他是什么身份,荣国府上下没一个敢拦的,就这么叫他冲进了贾琏屋子里。

一进屋,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贾琏。

依旧是面如冠玉的模样,只是额头冷汗涔涔,双眉微蹙,仿佛在梦中,都不得安宁。

裴昭的心口仿佛被人揪紧了,疼到了他的四肢百骸里。

几个院判被裴昭脸色吓住了,根本不敢多嘴,一个个上前给贾琏看诊。

但是、就跟王太医一样,谁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贾大人这病,实在是奇啊!”

几位太医竟是毫无头绪。

裴昭下颚绷紧,看着贾琏的模样,狠狠捏紧了拳头……

裴昭一直守在荣国府里,不提贾赦贾母有多震惊,到得晚上,贾琏还不见醒,请来的大夫没一个能看出不对的。

裴昭眼睛里全是血丝,两眼瞧着几乎要嗜人。

“好好的人,不可能一下说病就病,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裴昭是知道贾琏手下的人的,叫了来反反复复询问了几遍,都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说,贾琏之前没有任何预兆,身体好好的,没有半点不舒服。

“晚上睡觉得时候还精神抖擞的。”

但看贾琏书桌上那些手稿,笔迹清晰有力,再怎么看,也不像是重病之人能写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叫一个身体康健的人突然病成这样?”

裴昭看着床上安静躺着,但双眉紧皱,便是连梦中都不得平静的青年,心头又急又怒。

“查,琏儿昨天都见了谁,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这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裴昭守在贾琏身边,低低呼喊着贾琏的名字。

要是平时,他难得这么罗嗦,贾琏早惊讶笑他了。

“你不老说我平时话太少?怎么现在我叫你,你却不应我了?”

抓着贾琏的手,裴昭眼底,满是痛色。

裴昭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先是皇帝身体不好,疑心病大起,如今对几个儿子都是防贼一样防着,哪怕平日里裴昭一直小心谨慎,如今在皇帝眼里,也成为了别有用心。

裴昭只能加倍的仔细,不敢露出丝毫马脚。贾琏的昏迷不醒,更是让他雪上加霜,备受折磨。

憋屈的是,三皇子明明心怀叵测,但却因为之前救驾昏迷之事,被皇帝捧上了天。

“四弟!”

刚给皇帝请完安出来,一群兄弟前后离宫,三皇子裴晡一脸虚弱地冲着裴昭笑,“我听下人说,之前你常来看望我,这里哥哥我谢谢你的挂记。”

彼时其他几个兄弟都在,一番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只去过裴晡处两三回做做样子的二皇子裴晗不屑撇了撇嘴,根本没把裴晡放在眼里。

老三野心大,手段却粗浅,不就是救了父皇一次才被青睐吗?得宠才几天就抖起来了?他是看不上这种人的,连声招呼都没打,自顾自大步离开。

大皇子裴时也觉得没意思。

除了五皇子六皇子,先头几兄弟年岁相差并不太大,当年裴晡在朝堂上也没少跟裴时裴晗争,裴时早看不过这个老三了。

母家身份没老二高,也不得圣宠,居然还有胆子来自己嘴里抢食。

裴时当时不高兴,在老二裴晗下手的时候很难得的配合了一把,叫裴晡一朝落败,跟礼部那里耽搁了十数年。

这样的人,今天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拉拢人心了?

他可不是裴昭那软蛋,叫挤兑两句就走人!

裴时拿着大哥的款儿,当着老五老六的面,也跟着笑盈盈叫了裴昭:“老四,你是个做事周全的,打量着谁都不得罪,好好处,可你也要擦亮了眼睛,有些人啊,不是你想着交好人家就会跟你好的,小心哪天叫人背后捅刀子,那才叫个又痛又狠。”

他说是冲着裴昭说的,眼睛却半点没掩饰的斜着裴晡,谁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啊。

裴晡气得浑身发抖,跟着冷笑:“大哥好气魄,不愧是军伍里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只是弟弟我可没做什么,你何必为难我个刚病愈的?”

裴时就看不惯他这么副好像谁欺负了他的样子,讥诮道:“知道你为父皇受了伤,身子弱,你也没必要一句句拿出来说。你也就是碰了巧,刚好撞见了,打量着谁不会为父皇豁出性命似的,拿点功劳就骨头轻两分,还真有脸了?”

裴晡一张脸涨的通红:“你……”

他越生气,裴时就越高兴的:“怎么着,我还说错你了?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有本事的,朝事上见真章才是!”又对着裴昭道,“老四,你向来聪明,可别做了蠢事!”眼角瞟瞟后头两个闷不作声的五皇子六皇子,甩甩袖子就走了。

裴昭默不作声,只想着赶紧走。

他现在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贾琏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裴晡气得跳脚,可这人来人往的宫里,到底要维持他一贯温和有礼的形象,只能扭曲着脸,硬生生挤出笑,对着留下的三个弟弟道:“我身子骨渐好,想着兄弟们聚聚,也扫扫晦气,到时候下帖子给你们,可千万莫推辞啊!”

五皇子裴暎六皇子裴晖互相对视一眼,笑着都应了,裴昭可有可无,不过也还算给面子。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那头裴晡却还是不肯放了他,居然一路跟着裴昭出宫,哪怕裴昭说了要去户部,他也说刚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在屋子里躺久了,活动活动筋骨,倒是舒服。”

话说到这份上,裴晡这是不不打算放了自己了。

裴昭也干脆,请了裴晡上马车,叫心腹在外头守着,马车一路往前走,他们就在车厢里说话。

没了外人,裴晡果然不再摆出什么兄弟情深的模样,冷冷看了裴昭道:“四弟对我可真是冷淡啊,枉费我一直挂心四弟。”

裴昭讥讽看他:“我好好的,不敢劳三个惦记。”

裴晡叫顶了一句,却丝毫不以为意,反是意味深长道:“我听说四弟你手下的贾琏昏迷不醒?四弟你还亲自登门去看了,好不紧张?我倒不知,四弟你对这贾琏,还如此上心?”

裴昭身子一僵,脸上厉色一闪而过,直直看了裴晡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并无意隐瞒自己和贾琏的关系,此等事在京中并不出奇,可裴晡如今这般特意拿出来说,反倒是在猜度贾琏在他心底的位置。

这个老三,从来都不够大气,难保不会在背后动手脚!

一时情急,质问便脱口而出,直到看到裴晡脸上那惊异之色,裴昭才恍然,自己犯下了大错。

若说之前裴晡还只是猜疑,只怕自己方才这反应,才是坐实了他的想法。

果然,裴晡惊讶过后,面上变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四弟竟这般在意贾琏?也是,那确实是个人才,进入户部没两年吧,已经叫户部多了许多进项,便是父皇也夸赞有加。”裴晡啧啧称赞着,“我也见过两回,确实风姿卓越,难怪四弟喜欢!”

裴昭很不喜裴晡口中那轻视玩味的口吻,仿佛贾琏只是个可随意叫人摆弄的东西。

冷冷看了这个自鸣得意的三哥,裴昭彻底没了耐心:“三哥今天特意找我说话,不是就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

裴晡察觉到裴昭的不快,却没往心里去,这个四弟,他是知道的,做事一板一眼,在朝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就算要争夺大位,他难道还能争过自己?

“我不过是来提醒你。”裴晡严肃了容颜,“你莫忘了你母亲的死。如今父皇病重,老大老二那样子你也看见了,与其你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如想想我之前的建议,我以性命担保,但有我一日,便有弟弟一日,便是你那贾琏,我也可以照拂优容。”

裴昭冷冷反问:“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裴晡脸色也冷淡下来,定定看了裴昭好一会儿,薄唇轻启:“我想、四弟你该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贾琏昏迷的第三天,还是没有任何的好转的迹象。

贾赦已经彻底没了办法,叫人在京中大小寺庙道观捐香油钱,只求贾琏快点醒。

裴昭每日都去看贾琏,也不管外头人会说什么。

贾赦这会儿记挂儿子,什么都不想。

贾母和王夫人心里却有着想法。

“老太太,您看瑢王殿下的样子,分明对贾琏那小子极为上心,有他在,贾琏日后必然青云直上。”

王夫人想起这些,心里就泛酸,好不是滋味。

贾母却是冷笑看她:“所以你就使计害了琏儿?你动手之前,知道这事吗?现在动手了,知道了,来我这里卖什么乖?”

贾母虽然不知道具体,但人老成精,风风雨雨几十年,她什么没见过?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病倒?王夫人这些日子那藏不住得欢喜和得意,当她看不到?她不说是一回事,却见不得王夫人这样讨好卖乖,干脆拿话刺刺这个二儿媳。

果然王夫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心虚道:“老太太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也不是蠢人,有些事她敢做,自然是摸准了贾母并不如表面表现得那样在意贾琏。

都是在内宅讨生活的女人,贾母看着对贾琏很在意上心,但背后的防备,别人看不见,王夫人却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敢下手,也是摸准了贾母一定不会帮贾琏,更甚至,可能落井下石。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如今大家面对同一个对手,自然是盟友,但王夫人可没忘记,自己膝下三个儿女,都被贾母先后抱走,这位是心疼二房不假,可却不是心疼自己。

她的这番辩解,贾母听罢,淡淡一笑,并不再说。

此事仿佛就这般揭过了。

婆媳两相坐喝茶,仿佛当真婆媳和乐,亲如母女……

贾琏的屋子里,在前面两天的喧嚣之后,开始安静下来。

陈怀旭将自己熬好的药递给赵嬷嬷,自己扶起贾琏,两人一起给贾琏喂药。

贾琏昏迷,喂药十分困难,他们不得不强行掰开贾琏的嘴,把药灌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给贾琏喂了半碗药,赵嬷嬷的眼底已经有水光涌动。

陈怀旭将贾琏重新安置好,结果赵嬷嬷手里的碗放在一边柜子上,才要安慰几句,眼角却瞟见一个手工拙劣的荷包。

“这是什么?”陈怀旭有些疑惑。

赵嬷嬷扫了一眼:“哦,这个是二姑娘给咱二爷的荷包。”

陈怀旭心头一动:“什么时候给的?”

赵嬷嬷想了一下:“好像,就在二爷病之前吧。”

陈怀旭眉头一挑,细细看了那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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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之前失误,没注意到贴的不对,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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