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
晨曦的暖风绕过匿光森林,把地面上的枯叶卷了起来,带向远方。候鸟向着南方迁徙,偶尔落在麦田里寻觅食物,金黄的麦田地一望无际,期间有几个勤劳的农妇弯着腰在麦田中割小麦。
恬静的小镇,在阳光洒落的瞬间活了起来。
麦田的小路上,缓缓驶过一辆素雅的马车,农妇直起身体,好奇地看着这辆莫名闯进他们安静的小镇里的马车,马车的车夫有着一张绝世难忘的脸,看得那些农妇都惊呆了。
“您好,美丽的夫人……”马车渐渐停在路旁,马车夫从车上跳下来,朝着那个看呆了的妇人温和地打了个招呼,“我们需要点帮助。”
女人呆了呆,红着脸愣愣地点点头,“请,请说。”
“我想知道你们小镇的教堂在哪里。我们是旅途的旅人,每到一个地方,都需要像神灵祈祷旅途的平安。”马车夫完美的笑脸令人心醉,在他美丽的笑颜下,世上的颜色都黯淡了。
女人被这个绝美的笑迷得失魂落魄,她呆呆地回头,指着一个山坡的方向。
车夫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眺望了一下,尽管那个距离有点远,但是他还是可以确定自己要找的地方就是那里。他笑着点点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他托起女人的手,轻柔优雅地闻了闻,“愿神灵祝福你永远美丽。再见。”
女人一脸幸福地捧着自己的手,一脸震惊地看着马车夫离开的背影,“再见……”
其他女人们都妒忌地跑到她面前,惊羡和议论此起彼伏。
“好俊美的男人啊。”
“简直是上帝的珍品,天哪,葛丽罗你太有福气了。”
“这样的人还只是个马车夫?那么他的主人该有怎么样的绝色呢?”
离央撑着脑袋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情况,尽管女人们离她有点远,那些人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她们激动的议论声。在听到有人疑惑马车里的主人时,离央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还在盘坐冥想的夏凡。大概能够担当更加绝色的主人的人,也只有这个神祗一样的神秘男人了。
“知道方向了。”法利带着微笑回到马车前,向离央报告。
“我知道了。”离央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继续前行,“你问路的方倒是很特别,牺牲色相这样的绝招,用在这样的地方这的好吗?”
法利坐到马车前面,瞥见洛丽塔十分赞同离央的说法,点了点头,并对他相当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无奈地笑了笑,挥起鞭子驱使马匹前行,“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普通的方式问出来的,有一些特殊的问题,只能出绝招来应付的。”
“问一下路算什么特殊的问题吗?”离央顺着珞塞特的黑毛,掀开帘子的一角,坐出来和法利聊天。
“要看你问的是什么地方。”法利说。
“一所教堂而已,有什么很严重的吗?大陆上的教堂数不胜数,几乎每一个小镇,每一个乡村都有一所教堂,我们问一问没什么奇怪的啊。”离央口气平淡地说着。在说话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世界上每一个镇和乡村都有教堂的存在,也就意味着每一个角落几乎都遍及着光明。这样的势力,真是可怕。
“离央你并不知道町兰小镇的特殊情况,町兰小镇没有镇长,也不属于这周围任何一个领地的领地主宰,它是帝国大陆上少有的独立起来的地区,所有的事务都有这个小镇唯一一所教堂里的牧师处理,所以教堂相当于他们的行政中心,再加上神圣的神殿的标牌,几乎无人敢亵渎这个地方,自然的,这也不是可以随意告诉别人的地方。”法利慢慢地说着,动作稔熟地赶着马车前行,朝着小教堂的方向。
“拉斐尔牧师是吗?”离央目光一闪。
法利扭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惊讶她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在这片区域,他也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是啊,所有远古传说的奠基者,传播者,也是所有远古碑文的落款者。他何止只是一个小小的牧师这样的身份。”离央啧啧直道,对这个叫拉斐尔的牧师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保存着希布的留言,目前那段留言的碎片还不完整,她还不能从那段语言里读出什么端倪来。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再去面见他,我认为他和阿奎那不一样,虽然是个无感情生物,但是不会那么和气地和你坐着交谈。”法利笑着说道。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离央睨了法利一眼。感觉这个半路冒出来很傻很二的呤游诗人的人脉特别地广,认识魔族后裔、半魔人、还认识神殿牧师,这是什么鬼人脉圈啊?
“我可不了解他。”法利对于这个说话非常坚决地否认了,晃了晃脑袋,“在我认识的人里,他是最难琢磨的一位。”
“你果然认识他。”离央叹了口气。
法利眯了眯眼,没有回应她,浅浅地笑了笑,似乎在回忆着和那个无感情生物相识的记忆。不久,他摊手说道,“我认识多一点人对于主人你而言不是很好的事吗?至少你在发生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杀死你的,否则你会死的不明不白啊。”
离央眼角一抽,横了他一眼,“真是谢谢你没有让我死不瞑目啊。”
法利嘿嘿一笑,完全没有愧疚感。
离央不再说话,望着越来越近的教堂的影子,暖风从远方吹来,带来一股略为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离央莫名地望着远方呢喃起来。
这时候,黑猫珞塞特突然从她怀里跳起来,警惕的目光望着远方。离央看着它不对劲的反应,终于想起了这个味道--圣地摩罗格之花的香味!
还有刚才的那几个女人……离央神色一变,猛地跳了起来,法利吓了一跳,伸手扶住差点掉到马车外的她,“怎么了?”
“那些人……那些女人,我见过了,她们的衣服……很像!”
“什么?”
“那些女人,已经死了!”
离央沉重如铅石的声音,重重地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