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不情不愿地坐了回来。
那位秦夫人很快被请进殿来,有倩云的例子在前,擎云寸步不离地立在云清身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来人。
秦夫人乍一对上殿里这位凶巴巴的侍卫还有些害怕,等她坐下来,对上云清温柔的笑靥,方略静下神来。
她眼神不经意般带过老实坐在下首的惠王,慌忙低下头告罪:“臣妇冒昧求见实在失礼,还请殿下见谅。”
“左右我在宫里无事,有个人过来说说话也好,秦夫人不必多礼。”宫女为两人送上茶盏,云清抬手示意秦夫人喝茶。
秦夫人将茶杯拿在手上,抚摸着杯沿没有喝,敛下眼睑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云清看眼她微突的小腹,笑着睨向一旁的弟弟,说:“云晏小孩子脾性,惯是不讲道理的,秦统领的事我都听说了,秦夫人有孕在身,切要珍重身子才好。”
她如此说,秦夫人的心便是一沉。
惠王是小孩子性子,容乐公主作为长姐训斥了之后,倘若真心从中说和,理应给她一个保证,许诺尽快放秦职出来,可是她好话说过,却什么承诺都没给。
她牵起唇,勉强笑了笑说:“殿下,大人那个人,虽说素来冷冰冰不近人情,但他秉性是好的,惠王殿下和大人之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秦夫人是秦统领的妻子,他的秉性秦夫人必然是最了解的。”云清哪里看不出秦夫人的想法,浅浅地弯了弯唇角:“不过秦大人的事情毕竟交给了刑部处置,秦夫人来同我讲,我的确力有不逮。”
秦夫人并没有因为云清的话而失望,她将手中握着的杯子放回桌上,似是吓了很大决心,忽然从位上起身,走到云清面前扶着肚子跪了下去。
云清侧身避过:“夫人来时行过礼了,此刻倒不必再问安。”
“殿下当知,臣妇这一拜不是为了请安。”
云清静静地注视秦夫人,未语。
“殿下聪慧绝顶,臣妇愚笨,对殿下所思所知不多,但臣妇以为,臣妇在殿下面前唯有一样是拿得出手的。”秦夫人微微抬起头,迎上云清的视线,启唇道:“大人对臣妇还算珍爱,臣妇愿意腹中孩儿的性命担保,只要这次刑部能放人,殿下能保证臣妇一家的安全,臣妇便可以说服大人辞官还乡,不再参与宫中纷乱。”
“秦夫人说笑,秦大人被抓去刑部,干宫中纷乱什么事啊。”她轻抿茶水,垂眸笑道:“秦夫人与秦大人如此恩爱,他做过什么事,就当真一丝一毫都没有向夫人透露过吗?”
秦夫人咬咬唇,慢慢摇头:“也许殿下不信,但大人确实从未和臣妇说过这些。”
“不知情有不知情的好,夫人既不知情,便无权在这里和本宫讨论秦大人的罪责。”云清无心多说,抬手示意永韵扶秦夫人起身:“夫人怀着孩子,孕中不宜多思,还是回府歇息吧。”
如花不忍地看了看秦夫人的腹部,面上露出不忍之色。。
秦夫人见云清当真不愿和她多说,咬牙跪行到云清面前,低头抬首的瞬间,眼泪情不自禁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