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几名巫医早早地敲响了长乐宫的大门。
永菱笑容满面地迎了几人进门,一壁引几位入殿一壁柔声说道:“几位来的巧得很。”
为首的女巫医闻言脚步一个趔趄,莫名地察出不对劲。
容乐公主病重,她身边的宫女怎么还如此高兴?
她和身后的几人交换了一番视线,搁下心思随着永菱入了内殿。
原以为会见到一个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公主殿下,没成想本该病倒于床榻上的容乐公主此刻正端坐于内殿的桌案前,含笑望着他们。
女巫医当即跪倒在地上,心道:只怕陛下的这一盘棋要落空了。
云清:“上次平国一别,本宫只当与几位再不会相见了,没成想竟还有如此缘分。”
女巫医伏在地上:“草民能再次得见殿下,是草民等人之幸。”
“诶。”云清摇头,拿起边上的茶盏撇了撇水面浮沫,轻飘飘地说了句:“不能这么说,说不好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她如此明示的一句话出口,女巫医顿时明白过来了,看来容乐公主重病不醒是假,酝酿着计谋回敬陛下才是真。
“草民等虽愚钝,但好在运气不错,每每遇事,总能逢凶化吉。”女巫医哽了一下,徐徐回说。
云清颔首:“巫医大人是聪明人。“她抬了一下下巴:“平身吧。”
女巫医战战兢兢地带着其他既然站起来。
云清开门见山地问道:“明人不说暗话,巫医大人不妨告知本宫,陛下派你们过来,是琢磨着什么坏呢?”
女巫医抿唇瞟向云清,一个抬眼的功夫,利弊得失在心里头走了一遭,她面上不动声色地回道:“陛下着草民等人为容乐殿下医治。”
“本宫没病,不需要你们医治。”云清直言不讳:“不过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本宫也许真的要生病了。”
女巫医再次跪了下来:“殿下,草民等不过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也敢参与皇室内斗,你们好大的胆子。”云清重重地搁下茶盏,觑着女巫医问道:“我说,你自己想想,是医治不力的罪过大些,还是谋害公主的罪行重些?”
女巫医吞咽着口水,磕磕绊绊地道:“陛下命草民等卜算,对外称殿下气运倒行,气血需龙运弥补。”
“此话怎讲?”
女巫医:“……陛下让草民等对外声称,殿下您的病情,只有与云氏龙运之人结合,才能灾祸全消。”
云清翕唇,半晌后再次确认:“就是说,我必须嫁给他?”
女巫医颔首:“就是这个意思。”
云清张了张嘴,未料云京墨居然会动这种心思,之前他毫无芥蒂地为她张罗选亲,她还当他对自己早没了男女之情,谁能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
女巫医从未在一个女子身上见到过如此冰冷的神情,那眼眸里的光仿佛实质一般直戳戳地钉在自己脸上,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她便冷汗涔涔地跪伏在地上,胆怯地恳求道:“容乐公主,草民等如同蝼蚁,也是迫于无奈,所以才来俞宫走这一遭的啊,请您大人大量,切莫于草民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