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菱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然而平心而论,倘若是傅明礼在朝中被大臣们逼着选妃,她恐怕难以保持冷静。
“我再想想……”
云清枯坐半晌,愁眉苦脸地带人到了琴阁打发时间,心情苦闷时就连琴声都带着忧郁,她霍然停住拨弄琴弦的手,站了起来。
永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殿下?”
“去见陛下。”
永菱:“殿下……”
云清根本没等永菱回应,扶了扶裙摆挺胸抬头地走出了琴阁大门。
永菱看着自家殿下潇洒的背影无奈扶额。
及至长宁宫,云京墨刚从冗杂的六部事务中脱身回宫,见了等在宫门口的云清一愣,放缓步伐走过来:“清儿?你怎么过来了?”
云清向他行礼。
云京墨摇头扶她:“不必多礼。”
云清:“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和陛下说的。”
云京墨眉心跳了跳,似乎猜到了什么,垂下眉头微笑,“先进去说吧。”
云清跟着他进了宫门。
云京墨一路向前走一路同她说:“我料你过来是想和我谈选亲一事,这件事情我本想早些告诉你的,但事情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是难以掌控,实在不知如何向你开口,遂搁到了今日。”
云清:“我和平帝的事情,陛下应该很清楚。”
“你同那平帝的情意,我多多少少有些认识,但选亲一事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清儿,这段时间因为父王的事情,朝廷内外有不少你我失和的传言,时间长了恐于民心安稳无益。加之之前因为你曾经流落平国的事情传了出去,大家多少有些议论,我们若是不理会只会让散播流言的人越发猖狂。办一场选亲,不管你最终是否选定驸马,都能表明皇室和谐,可以免去你我许多麻烦。”
云清静静地凝视他。
云京墨安静片刻:“怎么,你怀疑我别有居心不成?”
云清:“如果真的仅仅是为了表现你我之间的和谐,陛下其实有很多方式,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弄一场选亲来碍我的眼,何况此事之前并未只会我一字半语,陛下,云清实在不知,如今的您是不是还值得我的信任了。”
云京墨轻笑,负手走到云清身后:“我要说父王做过的许多事情我不知情,你八成是不会相信的,但我还是想真心实意地告诉你,他做过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参与过,即便事后想要维护他,也是为着他多年养育照管的恩情,清儿,我母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恨毒了这些号称天之骄子的人的勾心斗角,又怎么可能和他沆瀣一气,去对付我当时心悦的你?”
云清错开头:“有些话说出来没意思,请陛下不要再口不择言,落入有心人耳中,不知会传出多少流言蜚语。”。
云京墨瞥向她,嘴角不知是嘲弄还是欣喜的一抹笑容:“所以呢,那从前我傻乎乎地跟在你身后或明或暗的表明心迹,在你眼里都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笑话,是吗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