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为云清美貌,陛下恐怕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将我打进刑部大狱了。”对上傅明礼薄怒的眼眸,云清镇定地错开脸,抚了抚略微凌乱的鬓发轻笑说。
傅明礼眯起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云清翕动唇瓣正想说话,有一名护卫突然走到傅明礼身边低声禀告了一句什么。
傅明礼掀唇,眸光在云清身上,“他对你倒是重视。”语气平平,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云清被迫端着大半杯牛乳吞咽,对面傅明礼的视线如影随形地落在她身上,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门外又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进室内。
傅明礼抬眼,“来了。”
云清握着牛乳杯子的指尖紧了紧,随着他的目光一齐向外看去,雅间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天青色锦袍的傅明达缓步踏入,他虽年轻,却有着一身极致儒雅温和的气质,让人单是看着他就觉得如沐春风。
此时他眉目平静地站在两人面前,云清竟有一种心境安稳的感觉。
“大皇兄对这个女人果真在意得很,朕不过才同她待了不足一个时辰,你就急着紧着跑来了。怎么?还怕朕吃了她不成?”傅明达抬起广袖抚了抚衣上的褶皱,状似无意地将大脚丫子踩在了云清的绣花鞋上。
云清动了动脚,他却压得更紧了些。
明达没留意到二人桌布下的小动作,对着傅明礼一礼后方道:“云清身子还没好全,过会儿太医会来复诊,臣这就带她回去了。”
傅明礼嗤笑说:“若说治病,哪里的医者比得上朕身边的?大皇兄若是真为她好,倒不妨让云清随朕回去,朕身边名医无数,自会让她早日康复。”
明达闻言亦不慌张,只是淡淡道:“云清喜静,宫中妃嫔众多,人声喧嚷不易养病,陛下一片好意怕是要错付。”
傅明礼笑容稍敛,睇着云清:“你呢,你是想随朕回宫还是和你的宁王回宁王府去?”
云清放下杯子,“云清想起一件事。”
傅明礼凝着她,一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的死相。
明达很有耐心地道:“你说。”
“我方才在窗边看了会儿风景,不经意间瞧见对面酒楼里有几个人对着咱们这边鬼鬼祟祟地乱看,神态有些吓人,也不知是冲着谁来的。”
她此言一出,两兄弟的目光俱是一冷。
傅明礼对着身后的护卫瞪了眼,那护卫忙跪倒在地:“属下失职,没有及时察觉到异常,请陛下治罪。”
傅明礼寒着面:“去看看。”
护卫应声,忙带人出门查看。
傅明礼又看向云清:“不过朕倒是好奇,朕身边的护卫和暗卫们都没能察觉到的小人,云姐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明达:“臣也十分好奇,陛下身边身负功力的暗卫们都没能发现的危险,为何却教一个弱女子给发现了。”
傅明礼一噎,脸上的寒意更甚了些。
云清趁着傅明礼走神的功夫连忙抽回自己的脚,站起身走到明达面前将他挡在身后,向傅明礼解释道:“许是陛下身边的人一心保护陛下安全,一时忘了提防。”
傅明礼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是吗?”
云清连连点头,跟着又开口:“陛下贵人事忙,云清就不多打扰了。”话落,她忙扯着明达的袖口离开了雅间的门。
明达任由她将自己拽到楼下,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出声问道:“我派到你们身边的侍卫呢?他们都跑哪去了?”
惠然抢先答道:“是这样的,先前陛下一直盯着小姐不放,小姐就借着如厕的由头从茶楼里跑了出去,侍卫们人太多目标太大,所以没能一起带出去。小姐带着奴婢走了半条街才回到茶楼,那时候侍卫长他们已经不见了,许是出去找我们了。”
明达眉头皱得更深:“你们既然已经离开,为何又要回去?”
云清叹息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惠然又将两人离开茶楼后发现有人跟踪的事情说给了明达听。
明达:“所以你刚刚说的在对面酒楼鬼鬼祟祟的那些人,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