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军事委员会开会的日子,主要是讨论孙策大兵压境的事情,阿亮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对了,诸葛先生的丧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谢大人的关心,家叔的丧事正在准备着,哦,我昨天才刚刚回来,按照军事委员会的规定,马上就要来这里报到,但是说见总司令大人还需要预约……”
“嗯,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明天我就要回沙县了……那你到时候派人说一声,有时间我就去参加诸葛先生的丧礼,”蒯越想了想一把扯住了朱戈亮,“反正也就是和蔡司令打个招呼,我现在就带着你进去吧!”
朱戈亮的表情有些犹豫,腿肚子哆嗦着,看着至情交往形离神合的蒯越,“副司令,这、这可是军事委员会的高级别会议,以下官现在的身份……”
“呵呵,你可是骑兵队的大队长,还是荆州军校的朱老师,黄部长还要提名你为总后勤部的副部长,怕什么!有我呢!”蒯越推推拉拉的把朱戈亮弄进了军事委员会。し
白玉地板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上升,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已经是秋末,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一轮朝阳划过精致的角楼,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显得神秘而安静。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就好像是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石鼓为柱础,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珠,熠熠生光,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雕刻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剔透,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莲一般。
如此穷奢极侈的地方,朱戈亮在这荆州城,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在高高大大的会议室之中,东西横放着一张花梨木的大理石桌子,案上摆放着历朝历代的名人法帖,还有数十方各种石材的宝砚,几十个形状千奇百怪的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多的好像是小树林一样。
为人师表的黄老师,正在兴致勃勃的挥毫泼墨。。。
桌子的另一端,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瓶,插着满满的一束白菊,水晶球一样的白的耀眼,西墙上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的《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看落款应该是孔老夫子的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看不出来是杀伐决断的军事委员会,倒像是充满着一股附庸风雅的书卷气。
看起来会议还没有开始,在宽大的大理石桌子边,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
“黄老师是后勤部长我就不说了,阿亮过来,我给你介绍这几个老家伙!”蒯越推着朱戈亮上前,“这位就是咱们江夏的水军司令黄祖!我的老搭档!”
声名显赫的黄祖,外形气质与蒯越是截然不同,看上去斯文整洁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丝楠木眼镜,不像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倒像是一位博学的白面书生。
天天在长江上风起云涌,从心里对骑兵有些害怕的黄祖,很客气地和朱戈亮握着手,“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把我砸死在沙滩上。。。如此年轻有为的骑兵队大队长,副部长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大人威名远扬,朱戈亮早就已经是十分景仰。”
朱戈亮说的也不完全是客套话,不要看黄祖是一副弱不惊风的书生样,但是在最近对孙策的战斗中,他的表现应该说还是非常的勇猛。。。
他身先士卒冲在了部队的最前面,他的部队又冲在了荆州水军的最前面,所以,他第一个攻入了孙策的边防重镇桂阳。
但是,在孙策可怕的重甲骑兵队,偷偷摸摸出现的时候,听说荆州水军里跑得最快的人也是他。。。
他身先士卒冲在了部队的最前面,他的部队还是冲在了全军的最前面,快得是无法用成语来形容,听说比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大船还要快。
据说和黄祖有着杀父之仇的孙策,有一次咬牙切齿很郁闷的总结说,“唉,黄祖骑的那一匹马跑的太快了,刚刚看见了他的时候,我以为拿马刀就能砍到他;等到马刀拔出来以后,我发现长矛才能戳到他;等我转身拿起长矛的时候,他已经跑到要用弓箭射才可以;可是等我弯弓搭箭的时候,他却已经跑得连雷都劈不到了!”
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荆州水军将领,都多多少少的吃过孙策的败仗,只有黄祖因为是跑得快没有受过伤。
所以在荆州城最危险的时候,黄祖被刘表以可歌可泣的代表名义,直接提拔做了江夏、樊城的水军司令。
“这位是负责华容水军的刘虎司令,他也是咱们荆州水军的‘第一高手’!”蒯越在说到“第一高手”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说不出的讽刺味道。
朱戈亮知道刘虎是蔡瑁的死党,连续五年时间以“厚黑神功”,在荆州水军的竞技大会上夺得第一,所以才被大家称为“荆州第一高手”。
刘虎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地方,那就是在每一次竞技比赛前,他的那些能够知道名字的对手,都会莫名其妙的病来如山倒。
要不然是上吐下泻、要不然就是被马车撞了、要不然是老婆红杏出墙,要不然就是孩子离家出走,还有几个在茅坑里兴高采烈的玩斗地主,结果却被人用你的剑就是我的剑,轻而易举的砸成了大傻了……
结果,这些人只能是宣布弃权,把第一高手痛痛快快让给了刘虎。
这一点,就算是诡计多端的朱戈亮,也常常是自愧不如的直摇头。
皮笑肉不笑的刘虎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和朱戈亮握了握手,“小伙子很能干嘛!有了500人的骑兵队,这么年轻就能当副部长了,以后是。。。”
刘虎暗中用上了“厚黑神功”,存心就是想让朱戈亮叫个痛、求个饶、出个丑,否则,管他朱戈亮的老丈人是谁,那也要毫不在乎的废了这一只手!
蒯越可能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要过来阻止刘虎的“厚黑神功”,朱戈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初次见面,刘司令竟然是这样的热情,以后还要请刘司令多多关照啊!”悄无声息的就把小手抽了回来,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位是韩唏司令,负责驻扎零陵的水军。”韩唏已经是人过中年,看起来十分冷冰冰的样子,黑着一张半死不活的大黑脸,这个家伙也是蔡瑁的心腹。
朱戈亮本来和前面两个人都握手了,就想给韩唏个面子和他握个小手的,谁知道韩唏没有伸手的意思,朱戈亮潇洒的笑了笑干脆自我介绍,“朱戈亮参见大人。”
韩唏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半天才从鼻子下面哼出来一个字,“嗯!”然后就再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你不要理他,他就是这副臭石头的样子,就好像是全东胜神洲都欠他钱一样,这个家伙对总司令都这样爱理不理,我常常听见他在厕所里也是这样的哼哼!”蒯越毫不顾及韩唏就坐在旁边,说的话更是毫不客气。
朱戈亮非常奇怪的是,韩唏看起来也没有想发火的意思,只是从鼻子深处又发出了一个字,“哼!”估计是以此来表示他对蒯越的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