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为见到云舒儿在她与薛万彻的努力之下,终于苏醒过来,真是大喜过望,愣了一下,即儿,喜极而泣,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口里喃喃叫道:“舒儿,舒儿,你想明白了,你不死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云舒儿愣了一下,缓了一缓,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笑容,即儿,眉头一竖,神色一敛,娇嗔地叫道:“疯丫头,我又没有死了,你哭什么哭,多不吉利,你要是再哭,这眼泪鼻涕都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
云知为见云舒儿一句话又露出她那跳脱泼辣的本性来,欢喜不已,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停止了哭泣,冲着云舒儿龇牙一笑,一脸喜色。
薛万彻见云舒儿苏醒,甚是欣慰欢喜,他瞥了云舒儿一眼,见云舒儿脸色开始红润起来,气色好多了,知道那是自己喂给云舒儿的,那些滋养精神,强身健体的大补丹,开始发挥药效了。
薛万彻露齿一笑,声音轻柔地问道:“裹儿姑娘,你醒了,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云舒儿淡淡一笑,向薛万彻点头示意,感激地道:“谢谢薛伯伯,我现在除了浑身无力,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好的感觉?”
薛万彻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你躺在床上好几天了,粒米未进,现在浑身无力,这都是饿的,待会等你吃了一些东西,长了精神,身上自然会有劲的。”
云知为咯咯一笑,道:“舒儿,你放心,待会我亲自给你煲汤煮饭,绝对不会再饿着你了!”
“行行行!”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道:“知儿,你为我煮饭,我很高兴,不过,你的手艺可不能像无风山庄庄主夫人那般,弄的饭菜就像猪食一般,你要是煮的东西难吃,待会我可是要掀桌子骂人的哟!”
云知为嘿嘿一笑,点点头,欢声叫道:“舒儿,你放心,我的厨艺虽然算不得一流,但是,比起雅乐夫人却又好多了,我煮的东西就算没有多么美味,但是,至少也不会难吃的那么夸张的!”
云舒儿想起无风山庄主夫人的那不敢恭维的煮饭水平,想起云知为等人那些吃猪食的痛苦日子,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来。
薛万彻略一犹豫,神色一敛,问道:“裹儿姑娘,你刚醒来,我本不该打扰的,但是,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你一句,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呀?”
云舒儿神色一敛,眉头慢慢竖起,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沉声叫道:“返回魔门,整军备战,攻打玄门,报仇雪恨,我的南郊哥哥绝对不能白死,绝对不能!”
薛万彻见云舒儿将拳头攥紧,指头关节咯咯作响,一脸杀气,恨意滔天,心头一颤,甚是忐忑,没有说话。
云舒儿脸上的愤恨表情,也只是几息时间的事情,随即,表情松弛,情绪恢复了平静,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柔声问道:“薛伯伯,刚在我在昏睡的时候,我隐约听得你好像说过,你说你有法子可以解除我体内的封印,让我修炼赤练神诀的,这是真的吗?”
薛万彻愣了一下,龇牙咧嘴,讪讪一笑,嗫嚅着道:“嘿嘿!裹儿姑娘,你师父秋怀慈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就凭我这点三脚猫的本事,怎么能够破解的了,由他亲自布下的封印,我刚才这么跟你说,那完全是在给你打鸡血,给你送希望,这都是为了唤醒你而使出的手段,不能当真的,不能当真的!”
云知为见薛万彻白白净净,一脸敦厚的样子,还真是信了薛万彻了,这厢听了对方之言,愣了一下,惊诧地叫道:“啊!原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假话呀?”
薛万彻一脸尴尬,嘿嘿一声,解释道:“知为殿下,实不相瞒,薛某只是精于医术,至于法术之类的本事,那却是马马虎虎,上不得台面的,上不得台面的!”
云舒儿嫣然一笑,柔声地道:“薛伯伯,你能尽心尽力地救我,已经是天大的情义了,我真是感激不尽,你的善良仁义,大恩大德,我云舒儿记下了,来日一定报答,一定报答!”
薛万彻神色一敛,摆摆手掌,道:“裹儿姑娘,我这么做,一来也是在尽着医者治病救人的本分,二来当年你为了救治南郊公子的孽火之毒不避凶险,义薄云天,着实感动了我,让我敬佩,如今南郊公子出事,我甚是难过,现在我又怎么忍心再次看着你遭逢不测呢,所以,这报答之词,你以后休要再提,休要再提!”
云舒儿见薛万彻善良慈悲,一片赤诚,甚是感动,心里暖暖的,眼眶潮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薛万彻道:“裹儿姑娘,你刚才之所以能够苏醒,完全是我下了一剂猛药,那就是用煽动的言语激起了你对仙门的复仇,让你重拾活着的信心的。
其实,这种救治的法子,秋怀慈他们何尝不懂,但是,碍于他们的身份,这些劝你向仙道玄门复仇的刺激的言语,他们是绝对说不出口的,所以,我就只能依靠知为殿下,使以此法了。
裹儿姑娘,你也是知道的,你是魔门储君,而我终究也是仙道的人,我用这种特殊的法子救醒你,其实是有悖玄门的利益的,所以,为了我的安全,请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跟人提及今日之事,好吗?”
云舒儿听了薛万彻的告诫,愣了一下,即儿,神色肃穆,连忙点头,应允道:“薛伯伯,你放心,无论我云舒儿以后跟仙道玄门结下何等仇怨,闹到何等地步,我们绝对不会牵连到您的,绝对不会!”
薛万彻听得云舒儿的保证,眼中闪烁一丝欣慰,神色轻松了一些,点点头,问道:“裹儿姑娘,既然你已经苏醒了,我这次来爱居山也算不虚此行了,我现在就要出去见见秋怀慈等人,你有什么顾虑需要跟我说的吗?”
云舒儿咬着嘴唇,略一思忖,即儿,便将心中的想法详细地跟薛万彻说了。
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站在云舒儿的卧室门口,静静地等候着屋内的消息,这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的屋内寂静无声,一片死寂,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非常着急,稍顿,忍不住轻声问道:“阿慈,怎么这么久了,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是薛神医在治疗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吧?”
秋怀慈冲着北墨止颜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地道:“阿颜,要沉住气,薛神医医术精湛,他不过是对裹儿进行言语开导,然后,喂食丹药,或者针灸罢了,能有什么危险!”
北墨止颜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时,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薛万彻自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
薛万彻眉目含笑,一脸喜色,向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拱拱手,朗声叫道:“秋盟主,北墨女侠,裹儿姑娘经过知为殿下的一翻努力,已经苏醒过来了,等裹儿姑娘稍作打扮,你们就进去看望她吧!”
秋怀慈听到云舒儿苏醒,登时一怔,神色一滞,心头一颤,一阵狂喜,虽然面上淡然如水,眼眶却是瞬间潮湿了,那双负在背后的手掌也攥紧了拳头,微微颤抖着,足见此刻其心中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