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止颜、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三人见护山剑阵灭了万剑仙门,危机暂时解除,便撤了法力,宝剑入鞘。
护山道符依然存在着,但是,那漫天的飞剑,剑身一抖,遁入虚空,又消失不见了。
飞剑遁入虚空之后,爱居山山上的那些剑匣就像冒头的黄鳝一般自动缩回了泥土里,泥土自动填上洞口,地面便看不出一丝遭到破坏的痕迹来。
巫神宗宗主锁天宇一面与秋怀慈对峙着,没有出手,一面瞅着王留白等人与爱居山护山剑阵的战况。
锁天宇见几个回合下来,也称得上一方诸侯的万剑仙门就这样被对方杀的是死的死逃的逃,土崩瓦解,做鸟兽散,不由得暗叹一声,大失所望。
秋怀慈也没想到自己布置的护山剑阵威力如斯,转瞬,便杀散了万剑仙门的人,解除了北墨止颜等人的危机,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欢喜之极。
秋怀慈瞅着锁天宇,朗声叫道:“锁天宇,你所有的盟军尽皆折戟沉戈,全军覆没了,此时此刻,你还要跟我动手吗?”
锁天宇手掌朝着自己的面孔,隔空在脸上快递地一抹,收走了脸上的儸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只见他瘦长脸型,塌鼻歪嘴,皱纹纵横的皮肤异常苍白,眉毛稀少,在那张丑陋的脸上,一双大眼眸子,却是精光潋滟,极有神采。
锁天宇撇嘴一笑,傲然地道:“秋怀慈,你果然有两下子,不过,铎铎老仙与王留白等人虽然有些手段,但是,在本尊眼里却不过是一些插标卖首的无能竖子,不值一提,因此,你就算打败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怀慈哦了一声,淡淡地问道:“这么说来,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啰?”
锁天宇点点头,道:“本尊从来不杀无名之辈,而且,又一向地逞强好胜,遇强则刚,能与秋盟主这样的绝世高手过招,真是平生之乐,今日我又怎么会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是吗?”
秋怀慈冷哼一声,道:“锁天宇,你想打架,尽管动手,秋某虽然不喜欢杀人,但是,若是别人一味地挑衅,纠缠不久,我同样也不会心慈手软,犹犹豫豫!”
锁天宇身子一闪,跃下马车,手臂一挥,马车便化成了一股黑烟,钻进了他的衣袖里去了。
锁天宇桃木剑一挥,大声喝道:“众神出战!”
其实,雷鸣宗的人死了,万剑仙门的人散了,血影教以及那些拥有几十万之众的小宗小派的人也溜了,这会儿,巫神宗留在场中的人除了宗主锁天宇,就只剩下了那八个巫师。
但是,那八个巫师听了锁天宇的将令,身子一闪,一字排开,一边四个,分别站在锁天宇的身侧,伸手自身上掏出一个巴掌般大的青铜铸造的盒子来。
铁盒乃是棺材式样,上面锈迹斑斑的,透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八个巫师揭开青铜盒子,转瞬,自那八个盒子里面便脚踏虚空,缓缓地走出一支支的军队来。
这些军队动作齐整划一,排列有序地走出盒子,开始个子只有米粒般大,后来便渐渐地变大,待得个子回到像真人一样的正常状态,便停止了生长。
这些军队就像操练好了似的,一队队地走到锁天宇的身后,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子上,这般的,等到最后一支军队列入了军阵,天空之中便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军团来。
这些军人头戴钢盔,身穿厚甲,构成合理,有战车方阵,骑兵方阵,箭驽方阵,盾牌方阵,长矛方阵,大刀方阵与长剑方阵。
这些军士足有十万之众,铺展开来,铺天盖地,他们横竖排列,军容严谨,端的是精神抖擞,气势恢宏。
八个巫师放出魔兵之后,盖上盒子,收起了盒子。
南玉见到巫神宗庞大的铁甲魔兵,端时为其萧杀之气所震撼,忧心又起,一脸着急,双手捉住母亲北墨止颜的手臂摇晃着,惊慌地问道:“娘亲,巫神宗的这些魔兵瞅着好像比雷鸣宗与万剑仙门的弟子们厉害多了,掌门师伯会不会打不赢呀?”
北墨止颜虽然心中担心秋怀慈的安全,但是,自己本事低微,却帮不上忙,这会儿,只能选择相信秋怀慈了。
北墨止颜知道大家关心秋怀慈,为了安抚人心,便嫣然一笑,神色淡定,柔声地道:“傻孩子,你们放心,你师伯自从在中泽平原斩杀了四大儸王之后,便一直防着巫神宗,所以,这段时间在家里刻苦钻研,早就找到了破解巫神宗进攻的诸多手段来,今日刚好派上了用场,不信你们就好好地瞧着吧!”
方福安听了北墨止颜之言,其心乃安,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师叔,是真的吗?”
北墨止颜一笑,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道:“傻孩子,当然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师叔,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师父吗?”
方福安嘿嘿一笑,点头不迭,连忙叫道:“相信,相信!”
上官怜儿瞥了北墨止颜一眼,自后面双手扶着方福安的双肩,嫣然一笑,柔声地道:“小安,你那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还不专心一点,看师父是如何破敌的!”
方福安哦了一声,不再多言,又仰起了头来,仔细观战。
秋怀慈眉头微皱,仔细地瞅了一下锁天宇的魔兵,略一思忖,问道:“锁天宇,想不到你居然能够炼制出如此多的干尸来,真是不简单啊!”
锁天宇摇摇头,道:“秋怀慈,你错了,他们不是干尸!”
秋怀慈又瞥了一眼那些军人,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不是干尸,为何他们双眼无神,不会转动,而且,身上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锁天宇嘴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朗声叫道:“秋怀慈,炼化干尸不但耗费精力与时间,而且有伤人和,折损阳寿,我才不会去干那些拔苗助长,自毁根基的事情。
其实,我的这些魔兵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他们现在之所以看着像干尸,那是因为我让他们吃了失魂丹。
任何人一旦吃零失魂丹,他就会像失去了魂魄的尸体一般,没有任何气息与知觉。
他们一旦失去了知觉,他们的内心就不会感到恐惧与害怕,他的身体也会暂时失去痛感,并且,运动起来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劳。
我的这些魔兵待会听了我的号令之后,便会不畏生死,勇往直前,与你血战,不死不休,绝对不会像万剑仙门的弟子那样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
“嘿嘿!我以为是什么大神通,原来是这种把戏啊!”
秋怀慈听了解释,恍然大悟,先是眉头一舒,即儿,眉头又是一竖,目露寒芒,一脸恼怒,沉声呵斥:“锁天宇,想不到你如此卑劣无耻,居然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就不怕遭了天谴,不得善终吗?”
锁天宇一愣,讶然问道:“秋怀慈,你说什么屁话,我好好的,怎么就丧心病狂,不得善终了?”
秋怀慈道:“锁天宇,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失魂丹乃是一种失传的邪药,吃了失魂丹之后,人的身体都会遭到巨大的损坏,生命容易衰老,折损阳寿,你用这等方法驱使属下,其手段的残暴与恶毒,比及炼化干尸来,又那里仁慈了!”
锁天宇听了秋怀慈的指责,愣了一下,就像看着怪物似的瞅着秋怀慈,觉得秋怀慈的举止荒缪之极,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哈哈一笑,讥讽地叫道:“秋怀慈,你可真是一个奇葩,我的这些魔兵可都是用来斩杀你的,你居然还要去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你不觉得你的立场与行为存在问题,非常地滑稽可笑吗?”
秋怀慈一怔,突然察觉了自己的行为的确陷入了一种谬论之中,对错移位,立场颠倒,容易引起误解,一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无言以对。
锁天宇继续揶揄道:“秋怀慈,佛祖有割肉饲鹰的善举,既然你这么好心肠,那么,待会动手的时候,你毋须反抗,任由我们斩杀得了,如此这般,你岂不是在保护我的这些可怜的属下吗?”
说罢,便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嘲讽的慨味。
秋怀慈被锁天宇怼的哑口无言,真是与人舌战以来,生平第一遭在言语上吃亏了大亏,心中登时有些懊恼,她眉头一竖,挥舞了一下手臂,昊天剑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剑鸣。
秋怀慈沉声叫道:“锁天宇,废话少说,既然你的失魂魔兵如此厉害,那咱们就倾力一战吧!”
锁天宇仔细地瞅着孤军作战的秋怀慈,几息时间,问道:“秋怀慈,听说前阵子,李青峰就在这爱居山上向你释放了一个骷髅兵团,结果却被你布置了一个流沙兵阵给杀的全军覆没,尸骨无存,今日面对我的铁甲魔兵,难道你不应该也布置出一个相应的军阵,来跟我的铁甲魔兵,互相攻防,倾力搏杀的吗?”
秋怀慈淡淡地道:“不用那么麻烦,有我一人足矣!”
“唉!没意思,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
锁天宇瘪瘪嘴巴,摇摇头,一脸的失望,索然无趣地道:“秋怀慈,既然你想逞英雄,想要以一当万,名垂青史,那锁某就成全你吧!”
锁天宇说罢,左手一抖,手中便了一个黄铜制作的铃铛来,铃铛铃口小碗般大,然后,他大拇指穿提着铃铛的顶口,手掌半握着铃铛,开始摇晃起铃铛来。
铃舌敲击铃壁,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锁天宇一面摇晃铃铛,右手一面挥舞着桃木剑,又跳起了动作神秘而又优美的舞蹈来,而且,口里还叽里咕噜地念念有词,只是咒语说的甚轻,听不清楚意思。
铃铛发出的声音有些恍惚空灵、咒语甚是含糊拗口、桃木剑不停地划出诡异的符文,加上魅惑的舞蹈,几种元素组合揉杂在一起,一种神秘的力量登时自锁天宇的身上散发着弥漫开来,无形之中便控制了那些巫神宗的铁甲魔兵们。
那些铁甲魔兵方阵收到命令,开始快速地移动起来,成圆形地包围了秋怀慈,弓弩手在前,弓弩手的身后是盾牌手与刀剑手,刀剑手的身后是长矛手,长矛手的身后是冲锋陷阵的骑兵,骑兵后面是战车与步兵进行了组合的中军。
锁天宇待得摆开了战阵,突然停止了舞蹈,停止了摇铃,停止了咒语,只有桃木剑向前一指,剑指秋怀慈,嘶声怒吼: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