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瞬间也吞噬了独孤恒与他的属下们,那些画偶们俨然一个火人,在圆木上弹跳着,在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中,纷纷栽在了河道里,浮在水面上,片刻,被烧成了灰烬。
独孤恒其实是不怕这些烈火焚烧的,因为,这个离魂镜阵是他设置的,他是这个阵法的主宰,在这个阵法里,作为主人,是没有任何人与任何东西可以弄死他的,但是,他在阵法里若是遭到外力的打击,受伤却是免不了的,痛苦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独孤恒被黑烟熏的泪水横流,皮肤被烈火烧的灼痛,忍过了一会,终究是扛不住了,跳进了河水里。
独孤恒将脑袋扎进河水里,想要潜游到岸边,谁知,衣服下摆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将他的身子还往深水里拖着,他一时别说上岸了,就是浮出水面去想要换一口空气,也是不能的。
独孤恒在水里憋的实在难受,心里着急,回头一瞥,方才发现,原来在水中,他的衣角下摆那里是被勾住了,而是被东西咬住了,而这个咬住他的衣角的,不是别人,竟是那冤魂不散的对头蜜蜜。
独孤恒见到蜜蜜,吃了一惊,暗自发慌,连忙用脚去踹踢蜜蜜,想要摆脱蜜蜜的拽扯,但是,蜜蜜非常聪明,死死地咬住他的衣摆,身子在水里扭东扭西的,泥鳅一样滑溜,那里踢的中它。
独孤恒摆脱不了蜜蜜,一时没法,只得回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要撕打蜜蜜,驱赶蜜蜜,那知这时自水面砸下了一根圆木,圆木冲着独孤恒的脑袋就是重重地一个撞击,登时将独孤恒给撞晕了过去。
啪啪啪啪!
云舒儿附身连续地抽着独孤恒的耳光,笑着喊道:“喂!独孤老贼,醒醒,醒醒,快给我醒醒!”
蜜蜜瞅着死狗一样躺在船上,昏迷不醒的独孤恒,笑着叫道:“裹儿,你让开,让我来!”
云舒儿便笑着走开了。
蜜蜜站在独孤恒的身边,瞅着独孤恒圆鼓鼓的腹部,龇牙咧嘴,一脸坏笑,突地四腿一蹬,身子就弹到了空中,它的身子在空中一个倒翻,背脊朝下,垂直摔了下来,然后,准确无误地砸在独孤恒的肚子上。
哦!
一声嚎叫。
独孤恒四肢朝内,身子就像一只虾米似的,登时卷作一团,嘴巴大张,喷泉一样,喷出来一股河水来,他眼睛也瞬间睁开了,整个人清醒过来。
独孤恒身子卷缩着一个侧躺,咳嗽着又呕吐起来,将腹中河水吐尽,缓过劲来,抹抹嘴唇,舒服地轻叹一声,便一个仰躺,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待得瞅见那正俯视着他,脸上露着一丝坏笑的云舒儿之时,他一愣之下,心头一颤,登时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一个反手,反身倒爬着后腿了几步。
蜜蜜站在独孤恒的头顶,堵住了独孤恒的退路,笑嘻嘻地叫道:“独孤老贼,还有我呢!”
独孤恒眼珠子骨碌一下,此刻,他不但见到了天杀的蜜蜜,云舒儿,还有秋怀慈与南郊等人,心中更是震惊。
独孤恒一手反手着撑地面,一手指着云舒儿、秋怀慈等人,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你你,你们…………!?”
云舒儿笑道:“独孤老贼,你什么你,你是不是很惊讶,很意外呀,那么,我来告诉你,你现在被我们抓住了,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你今日可是死定了哟?”
独孤恒又四下一瞥,见自己身在船上,船儿缓缓滑行着,四周不见一个他的属下。
独孤恒念头闪烁,忆起前事,讶然问道:“云舒儿,我记得你们的船也被大火引燃了,吞噬了,为什么你们的大船却能完好无损?”
云舒儿拿出一颗透明的珠子,在独孤恒面前晃了一晃,笑着问道:“独孤老贼,你给我瞅瞅,我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什么宝贝呀?”
独孤恒瞥了一眼云舒儿手中的珠子,忿忿地叫道:“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宝贝,难不成还是什么避火珠不成?”
云舒儿收起避火珠,拍了一下手掌,向独孤恒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赞道:“独孤老贼,你虽然蠢是蠢了点,没想到倒还有几分见识,不错,我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一个避火珠,一珠在手,百火不侵,它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宝贝哦!”
独孤恒一愣,惊诧之极,他脸色数变,念头闪烁,几息时间,指着云舒儿,气愤地叫道:“云舒儿,你、你使用了宝物,你耍赖,你作弊!”
云舒儿点点头,嫣然一笑,坦然应道:“是呀?我是作弊了,这是你的阵法,我要是不作弊,怎么整得赢你呀!”
独孤恒见云舒儿私带宝物,防身护体,觉得自己输了,实在是有些太冤了,于是,瞪着云舒儿,脸色一沉,忍不住呵斥道:“小魔女,你、你不要脸,你居然作弊,你就算赢了我,那也是胜之不武!”
云舒儿背后藏着着一根木棍,听得独孤恒的指责,突地火冒三丈,秀眉一蹙,玉脸一沉,抓住棍子,手臂一挥,冲着独孤恒劈头盖脸就是一棍子,沉声喝骂:“独孤老贼,你还好意思指责我,要是说到作弊,也是你作弊在前,你将我师父骗进这个鬼阵里,封了他的神力不说,居然指使这么多人来围殴他,你以多欺少,以寡凌弱,难道就公平了,就胜之有武了!”
独孤恒猝不及防,头上中了一棍子,登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抹着脸上的血渍,苦着脸,哀叫道:“……云舒儿,你、你怎么打人!”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瘪瘪嘴巴,不屑地道:“独孤老贼,你如今是想方设法地想要整死我师父,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仇人,对于仇人,我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别说打你了,我今日还非得弄死你不可。”
云舒儿侧脸向秋怀慈问道:“秋怀慈,这个狗贼现在既然落入我们的手中,正是我们除了他的好时机,你说,咱们要不要马上就弄死他呀?”
蜜蜜笑道:“我觉得还是一了百了,弄死最好!”
秋怀慈盯着满脸是血,样子凄惨的独孤恒,摇了摇头,道:“裹儿,这个离魂镜阵乃是独孤恒修炼的,他才是这个阵法里的主人,在这个阵法里,没有人可以杀死阵主,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杀死阵主,所以,你即便想要弄死独孤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云舒儿一愣,瞅着独孤恒,表情夸张,惊诧地叫道:“哇塞!独孤老贼,没想到你变成肉体凡胎,居然还是不死之身,既然你这么牛@,我打不死你,那我把你打成残废好不好?”
秋怀慈叹息一声,摇头道:“裹儿,你就算怎么打他,那也是没用的,因为,他在自己的阵法里,不管受了多重的伤,过不了一会,他的伤口就会自动愈合,健康如昔,不会落下任何残疾的!”
蜜蜜恍然大悟,叫道:“啊!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还在纳闷,先前我把他伤的那么重,他的伤口咋就好的这么快,怎么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呢!”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解释,拿棍子戳戳独孤恒的脸,眉头一竖,有些不甘心地叫道:“难道在这个阵法里,咱们当真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无奈地道:“没有!”
独孤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唇角一翘,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来。
云舒儿自眼角瞥了独孤恒一眼,见独孤恒眼睛明亮,脸上带着一丝神气,心里不爽,气不打一处来,手臂一挥,冲着独孤恒的胳膊就是几棍子。
独孤恒的胳膊被打的皮肤肿胀,剧痛无比,不由护住了胳膊,恼怒之极,愤怒地叫道:“小魔女,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应该温柔一点,怎么能够如此暴力,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啊?”
云舒儿嘿嘿一笑,又抽了独孤几棍子,噘嘴叫道:“独孤老贼,你叫个鬼,在你自己阵法里,我又弄不死你,我打你几下出气,又怎么了,怎么啦?”
独孤恒不服,慌不择言,眼睛一瞪,叫嚷道:“小魔女,在这个阵法里,我虽然打不死,但是棍子落在我身上,我照样也会很疼痛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舒儿念头一闪,定定地瞅着独孤恒,几息时间,点了点头,一脸坏笑,喃喃地道:“嗷!独孤老贼,谢谢你的提醒,你要是不说,我倒忘了这件事情了,原来我的棍子虽然打不死你,却是可以把你打疼的啊!”
独孤恒一愣,回过神来,自知失言,脸色一变,心里忐忑,连忙叫道:“我我我我……!”可是,他我了一路,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语句来。
云舒儿分别递给秋怀慈与南郊一根木棍,指着独孤,欢笑着叫道:“秋怀慈、南郊哥哥,咱们都是好人,不伤人命,但是,这个家伙乃是我们的仇人,既然他怎么也打不死,那咱们也无需顾忌什么,就拼命地揍他一顿,出口恶气得了!”
云舒儿说罢,目露凶光,玉脸一沉,咬牙切齿,双手持棍,也不分什么地方,朝着独孤恒的身上,就是狂风骤雨式的一阵暴打。
秋怀慈觉得云舒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暴力,一点也不文雅,的确不妥,但是,小祖宗的命令,他哪敢不从,即儿,举起棍子,犹犹豫豫地,也加入了打人的行列。
南郊是云舒儿的跟屁虫,小马仔,老大说什么都是对,老大做什么都是对的,老大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所以,他没有一点意见,也举起棍子加入了打人的行列来。
师徒三人,一起动手,棍落如雨,力道瓷实,登时揍得独孤恒在船上滚来滚去,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