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天与端木龙一见云舒儿说的有些道理,服从安排,便回到自己的阵营,精挑细选,拨出一部分人来,进行仙魔混编,然后,将混编人员散开,十里之内,明哨暗哨,进行警戒。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仙魔二派的大佬们便以主帅云舒儿为焦点,就地排兵布阵,安营扎寨,保护大帅,拱卫中军,然后,还在阵列中央搭了一个三丈来高的高台,以供云舒儿眺望指挥,静坐探查,以窥环境气息,移动变化。
一切准备就绪,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除了管理部下,保护云舒儿,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云舒儿洞悉敌情,勘破迷局。
云舒儿每天白天睡觉,晚上便在高台上闭目静坐,探知敌情,在此期间,所有的仙魔中人都得到严令,在夜里,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发出声响,否则,军法伺候,严惩不贷。
这般的,转眼之间,数日过去。
这天夜里,云舒儿又独自爬上了高台,进行静坐,探查四周的异象,可是,探查了大半夜,除了仙魔二派的人员移动,又没有感知到任何外来的异样气息的波动来。
云舒儿想起自己费尽口舌地让大家相信大家身居危局之中,需要仙魔联合共同抗敌,可是,她这整了好几天了,却也没有找到证据,发现真实的敌人来。
云舒儿心里想着,要是再这样继续耗下去,自己惹人耻笑倒不要紧,关键是,她明显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云舒儿仿佛眼前能够看到,有一只嗜血的猛兽正龇着它的獠牙,在悄无声息地逼近,随时会扑上来,将大家撕个粉碎。
情况危急,很危险,真的很危险啊!
云舒儿又耐心地探查了一会,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气息来,心情莫免有些沮丧,有些焦躁。
几息时间。
云舒儿思绪骤起,无法凝神,索性收了功法,睁开了眼睛,双腿一弹,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四下一瞥,抬头望天。
今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薄云如纱,万籁俱寂,天地之间又优美,又神秘!
云舒儿秀眉紧蹙,咂着嘴巴,心烦意乱,百无聊赖,她的眼睛在天上凝视了一会,突地念头一闪,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心头一颤,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来,忍不住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云舒儿情绪激动,手指哆嗦着自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白玉制作的海螺形状的号角来,咬住号角的角尾,腮帮子一鼓,吸气吐气,登时吹响了号角。
号声低沉雄浑,声音清晰,就像在这天空之中炸响了一个惊雷,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传至老远、老远。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正在不远处为云舒儿警戒,这几日来,他们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因为他们在探查自己的身体的情况之时,他们突然发现,果然云舒儿所言,他们体内的玄力正在悄悄地流失,而且,流失还有加速的迹象。
如果体内没有了玄力,所有的武功便都是花拳秀腿,别说闯荡江湖,纵横天下了,便是在一个凡间的壮汉面前,自己都未打得过对方,如此一来,岂不悲催!
云牧天每日里心惊肉跳,心急如焚,偷偷地询问女儿事情可有什么进展,可是,云舒儿老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苦恼地摇摇头,答非所问:“奇怪,奇怪,真是奇怪啊!”
此刻,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突地听得云舒儿吹响的号角声,皆是一怔,即儿,眉头一跳,脸色大变,回过神来,人就冲了出去,身子数闪,便站在了云舒儿的身边。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围着云舒儿,目光灼灼,声音颤抖地齐声问道:“……有情况?”
云舒儿眼中流光溢彩,嫣然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四下散开,凝视了四周一眼,几十息过去,没有发现敌情,又围在云舒儿的身边,收敛一下激荡的情绪,神色肃穆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云舒儿没有回答云牧天等人的问题,而是向纳通问道:“纳伯伯,您会丹青之术吗?”
纳通点点头,道:“启禀公主殿下,对于专事情报之人来说,学会绘画制图,乃是一项基本功,属下所绘制的山川河流,鸟兽花草的图谱,虽然说不得精妙,但是,让人辨别景物,还是可以的?”
云舒儿问道:“纳伯伯,您能将您从鸟兽的记忆之中所提取的地理景象绘制成图吗?”
纳通点点头,道:“能!”
云舒儿道:“纳伯伯,请您将您的那些能够搜集情报的所有鸟兽都撒出去,五日之后的中午,必须让它们回来,我要从它们的身上大致知道一下,五百里之外,在此期间,所有的山川河流,森林树木的景象,并且,还要将这些景象绘制成图,便于识别!”
纳通一愣,即儿,点了点头:“是!”
云舒儿又吩咐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爹爹,端木家主,纳伯伯在鸟兽身上施展秘术,索取情报,极其耗费元神,您们两人亲自挑选十几个人品端正,玄力精纯的人,在纳伯伯施展秘术之后,不间断地给纳伯伯输送玄力,补充体力,助他绘制图谱!”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点头答应。
纳通见云舒儿处事精细,为人公道,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敬佩,笑着点点头,向云舒儿告退,驱使鸟兽,去搜集情报去了。
云舒儿安排了这一切,打了一个哈欠,笑道:“爹爹、端木家主,我有些困了,我要去补觉了,您们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请暂时休息一下,五日之后,您们可就有的忙了,到那时,在没有破阵之前,您们即便想要休息,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云牧天略一犹豫,问道:“舒儿,暂时不会有敌人袭击我们的吧?”
云舒儿点点头,笃定地道:“不会!”说罢,人已经跳下了高台,进入帐篷睡觉去了。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对视了一眼,飞下高台,他们可没有心思睡觉,便回到自己的阵营去挑选给纳通传度玄力的高手去了。
第五日,中午时分。
纳通撒出去的那些动物情报搜集员统统回来了,纳通便窝在帐篷里对那些动物属下使以秘术,索取情报,绘制成图,而十几位给纳通传度玄力的仙魔高手们,便站在旁边,以供给纳通驱使。
云舒儿、云牧天与端木龙一数人站在一旁,等候结果。
这般的,几个时辰过去。
那些接到命令,早早地便聚集在高台之下的仙魔大佬们,比如陆压上人、蔑山掌门、月媚儿与刀异男等人正等的着急,便见云舒儿在云牧天、端木龙一,南郊与云知为,以及蜜蜜等人的拥簇之下走出了中军帐,跃身而起,飞到了高台上。
蔑山与也磨等人停止了私语,稍远地站在高台之下,他们微仰着脑袋,表情凝重,心存怨恨,眼神复杂地瞅着云舒儿,想看她这个小魔女究竟是如何发现敌情,要勘破迷局的。
云舒儿表情肃穆,环视了台下之人一眼,最后目光瞅着端木龙一,点头示意。
端木龙一瞅了台下之人一眼,手臂一挥,那些被纳通搜集而来的风景图画一张张一页页地便自他的手上飞了出去,图画就像被贴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之上一般,竖立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面风景画墙,以供大家验看。
所有的风景图画,东边的归在一处,西面的归在一处,都进行了归类与标注,以便大家辨别区分,一目了然。
云舒儿问道:“诸位,请大家仔细瞅瞅,查找一下,在这些各个方向的风景之间可有什么诡异之处?”
仙魔大佬们眼睛仔细地浏览了所有的图谱,稍顿,一个眼尖的人愣了一下,即儿,便惊呼起来:“哎!大家有没有发现,在这些各个方向的风景之中,有几张风景好像大同小异,有些相似!”
别人听见那人的叫喊,围拢过去,在那个发现问题的人的指点一下,将那几副图画仔细地作了比对,惊诧不已,纷纷表示认同。
云舒儿见到大家看了图画,发现了端倪,又向端木龙一点头示意。
端木龙一手臂一挥,收了那些图画。
云舒儿问道:“诸位,您们在这空气里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大家闻言,仔细地嗅了一下空气,有嗅觉灵敏的人,叫道:“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云舒儿点点头,自南郊的手里接过一束黄色的野菊花一般的野花来,向大家展示一下,道:“对。是花香。就是这种野菊花。这种野菊花的花香非常寡淡,若不细心,几乎难以察觉。这种花香带有特殊的毒素,大家只要不停地吸入这种花香,体内的玄力便会自动流失!”
大家瞅着云舒儿手中的野菊花,一怔,即儿,有人惊叫了起来:“什么!我们体内玄力的流失,居然是你手中的这种野花的花香造成的?”
云舒儿点点头,将野菊花递给南郊,反问道:“诸位,您们难道没有发现,就在刚才的图画里,在那些所有的风景之中,不是全部出现了这种黄色的野花吗?”
大家点了点头。
有人问道:“裹儿姑娘,在这些不同方向的风景之中,为什么有些风景是如此地相似,是不是这里面又藏着什么玄机了?”
云舒儿点头,道:“诸位,我这么跟您们解释,我们自从进入中泽平原之后,虽然走了半个多月,可是,我们看似走了很远,其实,不过是原地踏步,一直在兜着圈子罢了!”
仙魔诸豪一怔,有人惊诧地问道:“为什么?何以见得?”
云舒儿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凝视了大家一眼,几息时间,沉声道:“因为我们大家都掉进别人的陷阱里,进入了一件法器之中,咱们无论走了多久,都在人家的法器里,人家将法器每隔十二个时辰挪动了一下方位,如此一来,方才出现了东西南北几百里之外的风景居然发生了重叠的诡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