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如既往,
表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其实,仔细地生活,却又新奇有趣,别有意味。
这般地,又是几日过去,这天下午。
云舒儿思忖一下,瞥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南郊哥哥,我想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南郊放下手里的活儿,笑问道:“什么事情?”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是爱居山重要,还是我重要?”
南郊一愣,即儿,毫不犹豫地叫道:“当然是你重要,若是没有你,这爱居山就算再美,在我眼里,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云舒儿又问:“南郊哥哥,在你心里是师父师姐重要,还是我重要?”
南郊依旧果断地回答:“当然是你重要,在我心里,师父师姐与我再亲,但是,也亲不过你呀!”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又问:“南郊哥哥,如果在师父师姐与我之间,让你放弃一方,选择一方,你会放弃谁,选择谁?”
“嗨!这还用问,我自然选你了!”
南郊挥挥手,大声回答,但随即笑容一敛,讶然问道:“裹儿,师父师姐与你都是我最亲的人,我谁也舍不得,你为什么要我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云舒儿神色一敛,黯然说道:“南郊哥哥,我不想呆在山上了,我想偷偷地下山,我想到外面走走!”
啊!一一一一
南郊吓得跳了起来,叫了一声,脸色一变,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云舒儿,惊诧地叫道:“裹儿,你要下山?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云舒儿深色肃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南郊登时急了,摇手叫道:“裹儿,你居然要下山,你是不是疯了,这怎么行呢!”
云舒儿认真地道:“怎么不行,我们迟早是要下山走一走的,我们总不可能呆在山上,永远都不出门吧!”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既然要下山,你就应该把这事告诉师父,再光明正大地下山,你怎么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离开,那多不好啊!”
云舒儿摇头苦笑,说道:“我也想把下山的事情告诉师父的,可是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呀!”
南郊点点头,道:“师父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所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外面到处都是坏人,很危险的!”
云舒儿却不以为然地叫道:“外面的确会有坏人,情况也很复杂,但是,也有不少的好人,我们在外面行走,只要谨慎小心,不去惹是生非,一定就会平安无事的。”
南郊哦了一声,又觉得云舒儿说的很有道理,就不反对了,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舒儿笑道:“为了不惊动他们,我决定今晚上五更的时候就走!”
南郊一愣,神色一敛,瞅着云舒儿,即儿,软声软气地央求道:“裹儿,我要跟着你,我也要跟你走?”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要做什么事情,那能少得了你,我刚才问你那些话儿,那意思就是想要你跟我一起走呀!”
南郊见云舒儿愿意带上他,眼眸一亮,欣喜若狂,连忙点头欢呼,兴奋地叫喊起来:“裹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云舒儿笑着,追问一句:“南郊哥哥,你真的舍得师父师姐?舍得爱居山吗?”
“舍不得!”
南郊摇摇头,思忖一下,叫道:“但是,我更舍不得你,只要能够陪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云舒儿念头一闪,脱口而出,戏谑地问道:“如果我叫你去死呢?”
南郊神色一敛,连忙点点头,笃定地道:“那我也愿意!”
云舒儿见南郊回答之时,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知道南郊对她的爱是发自肺腑的,一片挚诚,可动天地,她心头一暖,感动不已,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觉得自己这样问实在是对南郊的一种亵渎,也有些不吉利,她有些羞愧,气恼地伸手就在自己的嘴上抽了一下,暗自咒骂:“混蛋!”
南郊被云舒儿的举动弄懵了,讶然问道:“裹儿,你这是干什么?”
云舒儿讪讪一笑,解释道:“有蚊子,有蚊子!”
南郊嘿嘿一笑,问道:“裹儿,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云舒儿笑道:“除了带上几身换洗的衣服,别的都不带,就多带一些银子,出门在外,只有钱才是最管用的,吃喝拉撒样样都少不了它,咱们只要身上有钱,方才万事无忧!”
南郊笑道:“那咱们可得把钱看紧了?”
云舒儿笑道:“那是自然,要防止别人偷盗、诈骗,当然还有抢劫!”
南郊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喃喃地道:“啊!照你这么说,外面岂不是真的步步惊心,很是危险呀?”
云舒儿拍拍南郊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保护你!”
“应该是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
“哎呀!师父说了,男子汉要有当担,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做的,怎么能让你们女人出头,所以,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好好好!那就由你来保护我吧!”
能够保护亲爱的裹儿妹妹的安全,实在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南郊登时嘿嘿一笑,一脸的自豪。
云舒儿瞅着南郊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真诚地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好!”
南郊一愣,即儿,嘿嘿笑道:“裹儿,你才是真的好,不知为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总是温暖的快乐的满足的,可舒服了!”
“你也是!”
云舒儿直直地凝视着南郊,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你在我的心里面是什么吗?”
南郊问道:“是什么?”
“是太阳!给我光明与温暖的太阳!”
云舒儿笑着比喻,即儿,反问:“南郊哥哥,我在你心里会是什么?”
“让我想想!”
南郊想了一下,指着天空,笑道:“你就是它!”
云舒儿抬头一瞥,天空之中,除了悠悠白云,什么都没有,讶然问道:“是什么呀?”
南郊笑道:“裹儿,你是我的天空,只要是你的,我都可以包容,只要是你的喜欢的,我都可以喜欢!”
太阳!
天空!
云舒儿眼眸一亮,点了点头,笑道:“南郊哥哥,你这个比喻好,你是我的太阳,我是你的天空,太阳永远在天空之中,天空是太阳永远的家,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南郊点点头,目光明亮,宛如天上的星星,他盯着云舒儿,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温柔地轻声说道:“裹儿,我要永远陪着你,你让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云舒儿一愣,念头一闪,摇头笑道:“不行不行!”
南郊一怔,急了:“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云舒儿笑道:“因为这不现实,就算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万一那天你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成家立业,到那时,你自然就会离开我的呀!”
南郊连忙摇头叫道:“裹儿,今生今世,我是不会爱上别人的,我更不会更别人结婚的!”
云舒儿惊诧地问道:“为什么?”
南郊骚骚后脑勺,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因为我害怕,我一见到陌生的女人,我就紧张恐惧,所以一一一一。”
云舒儿噗嗤一声,点点头,笑道:“也是,你打小就是这样,看见女人就躲,不过现在长大了,以后多跟女人接触接触,与她们谈情说爱,时间久了,等到克服了这个毛病的,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的。”
南郊连忙摆摆手,叫道:“我才不要谈情说爱,我才不要成家立业,我只想跟着你,陪着你,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才会快乐!”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男女有别,等我那天结婚,有家有室了,你总不能也像现在这样再黏着我,形影不离吧!”
南郊叫道:“你就算成家了,那也没关系呀!我依旧可以呆在你们的身边,我给你洗衣煮饭,看家护院,等你有了宝宝,我可以帮你照顾孩子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摇头说道:“那你岂不成了我终生的保姆了,这对你多不公平呀!”
南郊摇头说道:“如果真的那样了,那也是我自愿的,在我心里只有喜不喜欢,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肺腑之言,心头一震,鼻子酸酸的,她定定地凝视着南郊,随即,扑在南郊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南郊,娇嗔地喃喃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傻!”说罢,眼眶湿润,竟感动得滚下了泪水。
南郊心里暖暖的,也是一阵感动,他轻轻地拍拍云舒儿的肩背,傻笑着问道:“裹儿,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云舒儿吸吸鼻子,收拾一下心情,松开南郊,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一敛,郑重地说道:“南郊哥哥,我发誓,今生今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谁要是胆敢伤害你,不管他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南郊点点头,也郑重地道:“我也是,谁要是伤害我的裹儿妹妹,我也一定饶不了他!”
云舒儿与南郊双手互握着,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目光明亮,面带微笑,一时都不说话,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是激荡的,他们感觉到有一种情感在彼此的血液里沸腾流淌。
那种感情很复杂,很特别。
这种感情似乎像爱情,却比爱情更单纯;似乎像友情,却比友情更洁净;似乎像亲情,却比亲情更绵长,那是一种爱到极致的自骨髓里就流淌着的对彼此的信任与依赖,尊重与怜悯!
稍顿,
云舒儿松开了南郊的手掌,捻捻额头的刘海,柔声说道:“南郊哥哥,咱们今晚就走,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
说罢,四下一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