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花果看到血流不止的他慌了,她恼了,用力把这把插进他胸膛的剑拔了出来。
顿时黑色的血液从中涌出,血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剑也随之被扔到地上。
“你……怎么不躲。”她听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第一次发出声音是这么的困难。
他是傻了吗,受伤了还在笑,流血了还不在乎。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额前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瞳孔的颜色。
他一步一步向吴花果走来,举步维艰却不肯放弃。
他每走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
然而,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他双眸。
她眸眼里尽是复杂的神色,秀眉皱成一团。
她杀人了,从小到大连只老鼠都怕的她现在竟然学会了杀人……
她抱着脑袋,却挪动不了一步,她看着渐渐向她逼来的谛桓,面如死灰。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一会儿会给她一巴掌,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要么死翘翘,在她面前翻了个白眼,不罢休的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而想象是个大胖子,现实是个小瘦子。
构思了种种设想,结果却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谛桓向她靠近,两人不过一米的距离。
她吓得忙闭上眼,一边摇头一边解释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你要报仇,可不可以给我留个全尸啊。”
然而没有阴森恐怖的话,也没有迎来一掌,但是头顶上响起某男狡猾的笑声。
她茫然的睁开眼,仰头一望,一张放大的笑脸便凑了过来,虽然很帅,不过很衰。
自我保护意识极其强烈的她一拳便向那张帅爆的脸打去。
果然某男脸上的笑容敛去,皱着眉,眯着眼望着嘿嘿一笑的吴花果。
她伸出四只爪子,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冲着谛桓一眨一眨。
“我表示是无辜的,我发四,绝对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每次都靠过来,这不是找揍嘛。
当然,后面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所以她脸上依旧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仔细一看,她傻眼了。
他的胸口哪里还有剑伤,更别提疤痕了,以致于让她陷入了沉思。
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她明明刺了一剑啊,当时他还表现得很痛苦,原来都是扯淡。
吴花果只专注于谛桓的胸口,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
她的眼睛是瞟向他的胸口,可是思绪早已飞远……
当她回过神来时,一副超性感的画面差点亮瞎了她的眼。
他敞开胸膛,露出性感的麦色肌肤。
他强有力的胸膛上下起伏跳动着,吴花果脸一下就红了,忙背过身去,小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娘子不是想看吗,为夫就让你看个够,反正我也是你的。”
吴花果差点背过气去,她扭头忍不住咆哮道:“臭流氓,恶不恶心。”
这一回头,谛桓距她更近了,她差点贴在了他的身上,忙向后大跳一步,捂住双眼。
“娘子还这么害羞呀,真可爱。”吴花果没忍住噗嗤一声,就差吐一口血了。
“你……”和别人争辩自己总是输,她不懂是自己口才太差呢还是那些人嘴皮子太好。
谛桓无疑被她归到了后者,从此在她心中被定义为油嘴滑舌的变态男。
“我不是故意的。”谛桓也学着她的口吻,向她投来无辜的眼神,凤眸一眯,嘴巴一抿,表情神同步。
吴花果压制住想要分分钟捏死他的冲动,怨恨的目光向他投去,却更让她抓狂。
他是她永远也过不去的一道坎儿呀,他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前世的恩怨今世还。
悲催呀,苦命呀。
就在她感慨自己苦逼的人生时,竟意外的发现方才那一片肌肤已经被黑衣遮住。
摆好身段,放下流氓的姿态,我们还是可以愉快的聊天的。
“谁要跟你聊天,我要回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她,当初是她自愿到无边涯去的,可现在不知不觉离开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一定有,真真会发现的,承辞师兄也会发现的,他们会不会着急呀,万一被师傅知道了怎么办。吴花果急得在原地踱来踱去,想想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可是望来望去,也望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连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敢问路在何方?”她仰天长啸。
“你为什么想回去。”
“怕师傅责罚。”一出口就暴露了本性,吴花果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谁想谛桓脸色突然一变,阴沉的目光甚是吓人。
“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又有何惧。”尽管吴花果不懂他是何意,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浓密微卷的睫毛垂下去掩住了他深邃的眸,嘴角不再有浅浅的笑,凉薄的唇性感妩媚。
真是一枚安静的美男子,如果你只是看他的脸,你一定会爱上这张几近完美的面孔。
但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与他的毒舌,你一定会恨死他的。你绝逼会羡慕嫉妒恨,为何老天让他拥有绝世容颜。
吴花果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拧着眉“欣赏”着他的美色。
心里痒痒的,却极为困惑。
“你很恨师傅?”她不理解为什么提到她的族人他的脸色便会阴沉下去,虽然一言不发,但平静的背后一定藏着许多。
“不恨。”他回给她一个微笑,手不轻易间抚摸她的发。
不恨,只是想他永远消失……
吴花果点了点头,也相信了他的话,只是哪里怪怪的……
“你又摸我头。”她皱起眉头,烦躁的推开他总是不安分得手。
“说过很多次了,别摸我的头,我的发型会乱的,也会长不高的。”
“那这里呢?”谛桓笑着看着她。
她一低头,眼睛霍的睁大,一脚飞出去。
死变态,竟然敢摸她的……
“好吧好吧,我不乱动了。”谛桓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土,考虑到一定的安全性,这次他没再上前,而是自觉的与吴花果保持着距离。
“喂,这里是哪里?”吴花果一甩秀发,粗鲁的大喊道。
“我们的家。”谛桓总是温柔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