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谁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太上老君耿着脖子,上午在寿星那连输了三盘棋,把贴身的宝贝金刚圈都输了出去,这会儿心情自然非常糟糕。
“嘿嘿,那你炼出来我看看,上次问你有没有长生不老药,你说那玩意逆天不能随便炼,老君,我看你这个丹仙真的不太行啊!”
“哼,行不行的,你家何仙姑知道!”
“你…”吕洞宾气得差点拔剑,不过一想到玉帝最近颁发的“治安处罚条例”,还是忍了下来。
“怎么,想拿剑砍我,老子奉陪!”
“我是君子,不和你计较,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太上老君眼珠直转,后悔药他没炼过,心中确实没底。
“哈哈,没那本事,就甭充什么丹仙!上次从你那买的丹药,屁效果没有,我看你就是个卖假药的,不过那丹的滋味还不错,有点像糖豆,难怪孙猴子吃上了瘾!”
“你,你,你说谁是卖假药的,老子跟你拼了!”
发完狠话,老君就后悔了,论打架他绝对不是吕洞宾的对手,何况对方喜欢八个一起群殴。
“嘭嘭”
“啊…”
……
“三天后炼不出后悔药,就拿你的老牛抵账!”
……
仙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老君发了狠,采集了九天仙露,到玄女娘娘那淘换了时间之精,又和镇元大仙软磨硬泡,得到了半枚人参果,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配齐了后悔药的材料。
八十一天后,后悔药出炉,结果引起了无上丹劫,一时间雷鸣电闪,天地震动,老君早有准备,布下两仪微尘大阵挡下了大部分丹劫,眼看一颗通灵宝丹就要出世,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大阵被人击破,紧接着一道金光从丹炉飞中出没入虚空一闪而逝。
“啊,是谁,是谁…我的后悔药啊…”
“我说老官,你又炼什么丹药了,也不通知俺老孙一声!”
“泼猴,我跟你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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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市鼓楼区大窑村一带,历来是广大农民工的“圣地”,周围的城中村都已改造完成,只有这里还坚守着最后一片乐土。
夏天正是用电高峰,由于线路老化经常停电,平房的顶层经过一整天的炙烤,如果把包子放在屋中里一会,估计很快就能熟透出笼了。
某座平房的楼顶上,一个只穿了大裤衩的家伙正在“咕咚咕咚”灌着啤酒,下酒的菜除了手里的半根黄瓜,还有一碟五香花生米,空酒瓶已有五六个了,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精瘦的家伙居然小肚子一点不显。
“还他`娘的不来电,这日子没法过了!”
某人刚自言自语爆了句粗口,忽然“嘭”一声有东西击中了盛放花生米的盘子,“谁,谁他吗的这么没公德,是谁…”
嚷嚷了半天,没人搭话,喝得二麻二麻的家伙只得作罢。
你要问这人是谁,他在这一带农民工中还是颇有点名气的,人家都叫他高富帅,原名叫高福帅,实际和高大、富有、帅气一点都不沾边,此时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是哪个给留下的记号。
高福帅醉眼迷离的在小碟子中找了半天,没发现有石子之类的东西,于是他继续喝酒。
有一粒花生米滚圆滚圆,夹了半天没夹住。
“嘿,我还就不信了!”某人倔劲上来了,又夹了十几次还是失败了,最后直接用手捏住扔进了嘴里。
“纳尼?”花生米没来及的嚼碎,自己就跑进肚了里去了。
这时的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半醉的人不会在意一粒没嚼的花生米,打了个酒嗝,把最后几口啤酒喝光,然后就地铺开凉席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看他嘴角哈拉子流了老长,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脱,再脱…嘎嘎真软…”
又过了一会,他更加不老实了,不知是蚊子的原因还是什么,梦里还拼命抓挠,“别,别打…”
大概到了后半夜,蜷缩一团的高福帅最后梦呓了一句“…悔呀…早知道…”
就是他这不清不楚的话一出口,忽然天地变色,狂风骤起,乌云翻滚如同波涛涌动,厚厚的云层中隐隐有闷雷之声,突然“咔嚓”一声炸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暴雨倾盆而下,而就在这一刻高福帅诡异的消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京城某处一个正在盘膝打坐的老者忽然睁开眼,打开窗户迷茫地看向夜空深处;南方一个露宿街头的乞丐轻咦了一声,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捉虱子;川中一座古墓中传来“桀桀”怪声,几分钟后才恢复平静;藏北一座庙宇中,老喇嘛手中的佛珠突然掉落,疑惑的望向东方天际;而某个海上荒岛,一个有些邪意的中年人正掐算着什么,忽然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三更半夜,大多数人都在熟睡,偶有难以入眠的人们,只以为这是夏天突如其来的雷暴天气,而一个农民工的失踪当然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可是谁又能知道一只偶然卷入时空虫洞的“蝴蝶”会不会带来一场风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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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帅听到有人呼唤他,只感觉眼皮沉重四肢无力,还有些头痛,这是喝酒的后遗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勉强睁开眼,看到半屋子的人,不由大叫了一声“鬼呀…”
“臭小子,叫什么叫!”
“爸?”高福帅有些傻眼,自家老头啥时候变得年轻了,还有一脸关切的母亲好像也年轻了二十多岁,更让他肝颤的是已经死了多年的爷爷,奶奶,麻三爷,居然都站在床边。
“不对,我这是…”忽然发现小胳膊小腿,连下身的小`鸡`鸡也变成了一点点,这让他如何接受,于是眼皮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满脸麻子,颌下一缕山羊胡的麻三爷,拨了拨了高福帅的眼皮,又重新号了号脉搏,“没有大事,只是神思不属,身体虚弱,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咦,怎么会…”
“三爷,小帅他…”高宏胜、魏素云夫妇一听有病情有反复,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问道。
“你们别说话!”麻三爷眼射精芒,直接打断了二人,又仔仔细细累检查了两遍,“咝…先天之气啊,这怎么可能?我记得以前检查过的啊,根骨明明很一般么,这怎么一下子变好了呢…”
“三麻子,我孙子到底咋样了?”敢直呼三麻子的,也只有高福帅的爷爷高大全了。
麻三爷来历不明,据说是清朝末年生人,比高大全要大上二三十岁,当初奄奄一息时候被他捡回家中,后来就在村里落了户,这些年凭着神奇的医术在方圆数十里都是活神仙般的存在,一般人都得尊称一声麻三爷!
麻三爷根本不理他,在高福帅身上又是捏又是掐,最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天赐佳徒,让我昆吾派不绝啊…”说完竟然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正当一家人商讨要不要送乡卫生院时,麻三爷又抱着个黑木盒子跑了回来,“你们快去生火,趁吾徒先天之气未失,我来帮他筑基!”
“大麻子,你这疯疯癫癫的…”
“你才疯了!”麻三爷没好气地白了高大全一眼,“今后小帅就是我徒弟了,回头你们准备拜师礼吧!”
“你说要教小帅中医?”
“教他什么你不用管,这先天之气流失一点就少一点,还不快去准备!”
高宏胜、魏素云应了一声,急忙出了房门。
麻三爷打开木盒,里边赫然放着半只人参,随后又从药箱子中取出许多瓶瓶罐罐,十几种草药按量配齐,人参也切了七片下来。
高大全疑惑地看着麻三爷忙碌,这人参可是老家伙的心头肉,当年他自己剩半条命也只取用了点根须,这一下子切了这么多,可见是下了血本。
高福帅很快醒了过来,先是茫然的盯着稻草缮的房梁半晌,然后又看向忙里忙外的父母,以及正和麻三爷聊天的爷爷奶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里是地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