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抬起头看着我们,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模糊,那脸上的笑容很惨白,手里的烟很热烈的燃烧。
我心里怒喊,他在开什么玩笑,他要死了!
死了是什么,是不会说话了,不会动了,安安静静的躺着,永远的没有响动。
那是很可怕的,我见过死人,没有体温,身体冰凉,一动不动,我不想黑子也那样,他才二十多岁啊。
“叶子,趁我还有时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黑子看着我微笑着道。
“在你身边的人,王白安,刘大全都是你父亲安排的,他们都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这次我甩开了他们,但是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我们不远处,你可以相信他们,但不能信任”
他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我爷爷前段时间去世了,他告诉了我一些事”
“我们张家人确实是守着一个大墓,张山人就一直住在墓里,所以他才会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他的出生很凄惨,原本是三兄弟,但另外两个死的太早,都说张家生了皇帝,只能一个存活,其实不是这样的,另外两个孩子是被活活的冻死在了雪山,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我安静的听着,黑子接着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反正不知道是我的哪一辈祖宗曾经娶过一个苗族女子,这也是为什么我家乡都叫张家为张苗子,而那女子据说很神秘,精通各种蛊术,而那个时候各民族之间战斗不断,苗汉之间的仇恨激化到一个顶峰,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支苗族首领,也就是那个女子却嫁给了我祖上,然后共同守护那个墓”
“我爷爷据祖上传下来的族谱知道了一些幸秘,那支苗族部落跟我们张家守护的大墓有很大关系。我祖上曾在两族矛盾激化到不可化解的时候找上了那女子,而那女子精通各种蛊术,长年游历分散在各处的苗族部落,被公认为苗疆蛊术第一人,在跟我祖上进入那个墓葬里面之后两族之间关系瞬间逆转,并且那女子最终嫁给了我祖上,据说两族守护的东西渊源很大,那支部落也有一块青铜,被认为该族圣物,而且那女子能解读青铜上面的文字,那种能力被认为是天启。”
“这听上去太过奇幻不真实,但不排除真正的有此事,因为那女子至今未死……”
我震惊,这算是多少年的大粽子了!
黑子笑了笑,接着道:“你应该见过她,就在那个墓葬里,图门老人也见过”
我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阿黄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张山人轰了出来,但是一想有些不对劲,苗疆女子大多穿金戴银,衣着华丽,但那女子的着装却格外不同。
我只是疑惑,并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听黑子说。
“族谱记载有一天她还会复活,她给自己下了一种蛊,名为长生蛊,处于半生半死之间,但一直活着,据说一直在等待,只要青铜全现的时候就会醒来”
“当然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苗人的确神秘的很,我去过贵州一个苗族聚集点,查到了一些东西,曾经在我家乡那里的确有一支蛊术强大的苗族部落,但现在不存在了,那些苗人在那女子嫁给我祖上没几年之后全部退走了,你们顺着河一直往下游还能找到一些苗人,你想知道有关那段历史可以去那里”
我摇头,黑子此刻对我说的这些有些跑远,不是我最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在最前面,但我想黑子认为这条线索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摇头之后又点头。
“我如何活过来的我不想告诉你们,因为那不重要,另外你们也无法理解,我现在要说的是青海卓嘎老家那个墓葬”
“叶子你在最后昏迷了过去,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一次你老爸出现了,是他把你接到国外的,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切事情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测,你养父就是几年前死在那里,那是一个大墓,据说有一块青铜,但是早已经被人取走了,那块青铜你见过,怕多寄给你的青铜就是那一块。我们在那里带出了很多冥器以及文字,文字最终被部分破译,里面有梵文,全都指向冈仁波齐神山,于是后来有了西藏之行”
“在你收到青铜之前我们就已经朝西藏出发了,我们一行人试图直接登山,冈仁波齐的确不是人力可以攀登的地方,还没有上去我们就遭遇了雪崩,后来才知道你们登上了不存在的顶峰,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张山人,怕多接触到了它,于是你们可以长生”
我惊愕的看着他,我长生?世界上有人能长生吗?
于是我开口问:“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长生这种东西,估计是假的”
黑子摇头,道:“的确没有人长生过,因为没有人登上过神山,一来是神山不可揣摩,那顶峰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二来是没有人知道如何登上去。所以有了另一批人,你,怕多,张山人,你们三个去鬼湖底下是另一种尝试,因为他们原有的资料以及后来在青海得到的文字共同提示了一条道路,一条九死一生几乎不可能的路。”
“最麻烦的事就是在这里,也是所有人不安的原因,你们没有到达塔葬最后一层,但是你们却登上了神山,这是一个最大的不确定点,所以你们是否能够长生没有人敢确定,于是又有了后来的罗布泊之行”
“罗布泊中心处的那个墓葬我祖谱里隐晦的提到过,我爷爷有过猜测,有人曾为了躲避战乱曾带着一块青铜到过那里,而那个人跟你有关,应该算是你的祖先吧”
黑子说到这里很复杂的看着我,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
“那个人跟你有相同的血液,你的血型你应该也知道很奇特,医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血型”
这一直是我的一个秘密,没想到黑子居然知道,我去医院从来不敢让人抽血化验,因为我的血型是不被定义的。
“你的祖先曾教化那些蛮民,然后死在了那里,因为他发现了令他惊恐万分的事,那里著名的干尸部落有一座很古老的墓葬,从那个墓葬的文字各方面推测出来,这里曾有一位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死在这里,而且同样提到了青铜”
“这成了一个魔咒,每个人都想摆脱的魔咒,你父亲同样也在担心这件事,我们都称之为诅咒,或者叫因果”
我打断了黑子的话,这越说越扯,很难让我相信这一切。
“难道你相信这些?”我问。
黑子很认真地毫不犹豫点头,道:“我信,我现在比谁都信,因为张山人的爷爷曾为我算过命,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也应验了”
我惊讶愕然无言,然后便是伤感。